雨夜之後，林凡和婁曉娥之間似乎多了一層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在大院裏，兩人依舊保持著距離，偶爾碰麵，也隻是點點頭，並不多言。
    林凡繼續著他的低調積累。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他不想惹事，事情卻總會找上他。
    這天周末，林凡正在屋裏看書，門外又響起了劉海中那故作威嚴的咳嗽聲。
    “林凡啊，在家嗎？”
    林凡皺了皺眉，這劉海中還真是陰魂不散。他放下書，打開門：“二大爺，有事？”
    劉海中背著手，腆著肚子擠進屋，小眼睛在屋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林凡那些技術書上，嘿嘿一笑：“林凡啊，用功呢？好，好啊，年輕人就是要有上進心。”
    林凡不動聲色：“二大爺您過獎了。找我有事？”
    “咳，是有點事。”劉海中搓了搓手，臉上擠出幾分“和藹”的笑容，“說起來啊，二大爺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現在有出息了，二大爺臉上也有光。這個……廠裏呢，最近可能要提一個車間副主任，管生產……”
    林凡心裏一動，麵上卻故作不知：“哦？這是好事啊。二大爺您資曆深，經驗豐富，肯定有機會。”
    “嗬嗬，機會是有，但競爭也激烈啊。”劉海中壓低聲音，“尤其是你們一車間那個老王頭，技術好，資格老，是個勁敵啊！”
    林凡點點頭，沒接話，等著他的下文。
    劉海中湊近了些，聲音更低了：“林凡，你看，你現在技術也好，在車間說話也有分量。能不能……幫二大爺在你們車間……嗯……說道說道？或者……了解一下老王頭那邊……有沒有什麽……嗯……動向？”
    林凡瞬間明白了。劉海中這是想讓他當眼線，去打探王師傅的情況，甚至幫他在一車間拉票！
    這官迷真是想當官想瘋了！這種下作手段都想得出來！
    林凡心裏冷笑，麵上卻露出為難之色：“二大爺，這……我就是個普通工人，人微言輕的……再說王師傅那人您也知道，技術大拿，脾氣直，我哪能打聽出什麽來？至於說道……工友們選誰，那得看誰有能力帶領大家搞好生產，我說了也不算啊。”
    劉海中臉色一沉，顯然對林凡的推脫很不滿：“林凡，這就是你不對了。二大爺要是上去了，還能忘了你的好處？以後在廠裏，也有個照應不是？你別犯糊塗！”
    軟的不行，開始暗示許諾了。
    林凡依舊油鹽不進：“二大爺，您的本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我相信廠領導會公平決定的。我還是搞好我的技術就行了，這些事……我真摻和不了。”
    見林凡死活不鬆口，劉海中徹底沒了耐心，臉色垮了下來，冷哼一聲：“行！林凡，你小子可以！翅膀硬了，不把二大爺放在眼裏了是吧？好！你好自為之！”
    說完，氣哼哼地摔門而去。
    林凡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冰冷。這劉海中，能力不大，官癮不小，還淨想走歪門邪道。得罪了他，以後少不了給自己小鞋穿。
    不過林凡也不怕。隻要自己技術過硬，不犯大錯誤，劉海中也奈何不了他。而且，通過這件事，他也更看清了院裏這些禽獸的嘴臉。
    【叮！拒絕劉海中無理要求，避免卷入是非，獲得成就“堅守原則”，獎勵：現金10元，意誌力+1，劉海中怨恨度增加。】
    係統的獎勵讓林凡有些哭笑不得，還帶標記怨恨度的？
    果然，從這天起，劉海中看到林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偶爾還會在院裏陰陽怪氣地說什麽“年輕人不要太高傲”、“要懂得尊重領導”之類的話。
    林凡全當沒聽見。
    倒是閻埠貴，似乎嗅到了什麽風聲，有一次“偶遇”林凡，旁敲側擊地打聽劉海中找他幹嘛。林凡隨口敷衍了過去，閻埠貴的小眼睛裏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
    林凡覺得，這大院裏的水，是越來越渾了。
    他需要更加強大，才能在這渾水中屹立不倒。
    他將目光投向了那本《無線電基礎》。
    或許，該搞點不一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