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燉雞湯顯露的廚藝，在四合院裏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轟動，但很快就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蓋過了風頭。
    周一上班，林凡就被車間主任神秘兮兮地叫到了辦公室。
    “林凡，好事！大好事！”車間主任滿臉紅光，壓低聲音道，“李副廠長點名要見你！下午上班直接去他辦公室！”
    李副廠長？林凡心裏咯噔一下。這位可是廠裏主管後勤、人事的實權派領導，跟楊廠長似乎還有些不對付。他找自己幹嘛？
    “主任，知道是什麽事嗎？”林凡謹慎地問。
    “肯定是好事！”車間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李廠長很關心年輕人才的成長啊！林凡，機會來了，可得把握住！”
    林凡心裏大概有了猜測。恐怕還是和劉海中那件事有關，或者自己最近風頭太勁，引起了這位領導的注意。
    下午，林凡準時來到李副廠長辦公室門外，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
    林凡推門進去。李副廠長的辦公室比車間主任的氣派多了，紅木辦公桌，皮沙發，茶幾上還擺著煙灰缸和茶葉罐。
    李副廠長看起來四十多歲，梳著油光水亮的大背頭，臉上帶著習慣性的笑容，但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裏卻透著精明的光。
    “李廠長，您找我？”林凡不卑不亢地站定。
    “哦，林凡同誌啊！快請坐，請坐！”李副廠長很是熱情，起身指了指沙發，還親自給林凡倒了杯水。
    這讓林凡更加警惕。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謝謝廠長。”林凡接過水，坐在沙發邊緣，腰板挺直。
    “林凡同誌，不要緊張嘛。”李副廠長坐在他對麵，笑眯眯地說，“你最近的表現，我很關注啊。技術革新立功，破格提升，還在大院裏有威信，不錯，很不錯！是我們廠需要重點培養的年輕骨幹！”
    “廠長您過獎了，我隻是做了該做的。”林凡謙虛道。
    “哎，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嘛。”李副廠長擺擺手，“年輕人，有能力就要展現出來！廠裏是不會埋沒人才的！”
    他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林凡啊，我聽說……前段時間，劉海中找過你？”
    果然來了！林凡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二大爺？是找過我一次，問了些技術上的事。”他故意裝傻。
    李副廠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老劉那個人啊，心思活絡，就是有時候用不對地方。咱們廠裏，還是要講究真才實學，踏實肯幹，你說對不對？”
    “廠長說的是。”林凡點頭附和，不多說一句。
    李副廠長見林凡不接茬，便更加直白了些：“林凡，我看你是個人才，值得更好的平台和發展。我呢，主管廠裏後勤和一部分人事工作，手裏還是有些資源的。隻要你……嗯，懂得‘進步’，以後像車間副主任、甚至更好的位置，都不是問題。”
    他盯著林凡的眼睛，暗示道：“比如，你們車間那個老王頭，技術是不錯，但思想嘛，有時候跟不上形勢……需要年輕人多幫助幫助，多向領導反映反映實際情況嘛……”
    圖窮匕見！這是想讓他當眼線，監控甚至取代王師傅？還要他站隊表態！
    林凡心裏明鏡似的，臉上卻露出為難和惶恐的神色：“李廠長，您太抬舉我了。我就是個普通工人，搞技術還行，政治上的事一竅不通，也不敢亂說。王師傅是我老師傅，技術過硬，為人正派，是我學習的榜樣。至於領導崗位，我覺得還是得有能力的老師傅來擔當更合適。”
    他一番話，既表明了自己不摻和政治的態度，又捧了一下王師傅，還委婉拒絕了對方的拉攏，滴水不漏。
    李副廠長的笑容淡了一些，眼神微微轉冷：“林凡同誌，你還年輕，可能不太懂。有時候，站隊也是一種能力。跟對人，才能做對事，走得更遠。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話已經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了。
    林凡站起身，語氣依舊恭敬，但態度堅決：“謝謝廠長教誨。但我覺得，作為工人，把生產搞好，把技術學精，就是最大的政治。其他的，我不敢多想，也想不明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幹活了。”
    李副廠長盯著林凡看了幾秒鍾，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揮揮手：“好吧，人各有誌。你去吧。”
    “謝謝廠長。”林凡微微躬身，轉身退出了辦公室。
    門一關上，李副廠長的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冷哼一聲：“不識抬舉！”
    林凡走出辦公樓，長出了一口氣，後背也有些發涼。
    他知道，自己算是把李副廠長得罪了。以後在廠裏，恐怕會多出許多無形的障礙。
    但他不後悔。卷入領導鬥爭，尤其是這種沒有底線鬥爭，死得更快。唯有自身技術過硬，才是立身之本。
    【叮！拒絕李副廠長拉攏，避免卷入權力鬥爭，獲得成就“堅守本心”，獎勵：現金20元，意誌力+1，李副廠長不滿度增加。】
    係統的獎勵讓他稍稍安心。
    剛回到車間，王師傅就把他叫到一邊，低聲問：“李廠長找你？”
    林凡點點頭，也沒隱瞞，簡單說了下情況。
    王師傅聽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你小子……是塊好材料，就是太硬了。不過，硬點好，硬點才能走得穩。以後機靈點，有事來找我。”
    林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謝謝王師傅。”
    看來，自己這步棋，沒走錯。
    隻是，李副廠長那邊的風，恐怕要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