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走到水槽邊，看著秦淮茹凍得通紅的雙手，和她那明顯又清減了些的臉龐，心裏歎了口氣。賈家的日子，恐怕因為許大茂的倒台和之前的教訓，更加難過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塊錢，遞了過去，聲音平靜：“秦姐，天冷了，買副手套吧。另外，上次的衣服洗得很幹淨，這是額外的辛苦費。”
    他找了個由頭，既幫了她，又不至於讓她太難堪。
    秦淮茹看著那兩塊錢，手顫抖了一下，沒有立刻去接，反而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看著林凡，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羞愧，有後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林凡……我……”她聲音哽咽，說不出話。想起之前自己家的種種，想起婆婆和兒子的所作所為，再對比林凡以德報怨，她心裏五味雜陳。
    “拿著吧，早點洗完回去，別凍著了。”林凡把錢塞進她手裏，轉身回了屋。
    秦淮茹握著那帶著體溫的兩塊錢，看著林凡關上的房門，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混合著冰冷的水滴，落在盆裏。
    夜深人靜。
    林凡正在看書，忽然聽到極其輕微的敲門聲，如果不是他聽力經過強化，幾乎聽不見。
    這麽晚了，誰？
    他警惕地走到門後，低聲問：“誰？”
    門外沉默了一下，傳來一個細若蚊蠅、帶著顫抖的女聲：“是……是我……秦淮茹……”
    林凡眉頭緊皺。她又來？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嗎？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更半夜跑來，萬一被人看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很晚了，不方便。”林凡直接拒絕，語氣冷淡。
    門外又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林凡……兄弟……姐求求你……開開門……就一會兒……我真的……真的沒辦法了……”
    她的哭聲絕望而淒涼，不像假的。
    林凡猶豫了一下。理智告訴他絕不能開門，但秦淮茹這狀態，萬一在門口鬧起來，更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秦淮茹果然站在門外，穿著單薄的衣衫，凍得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看到林凡開門，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不等林凡說話，竟然就要往屋裏擠。
    林凡手臂一抬，牢牢擋住門框，語氣冰冷：“就站在這裏說！什麽事？”
    他的冷漠像一盆冷水，澆滅了秦淮茹眼中最後一絲火光。她癱軟地靠在門框上，泣不成聲：“棒梗……棒梗發燒了……燒得很厲害……婆婆不管……我沒錢……醫院都不給看……我實在沒辦法了……林凡……求求你借我點錢……救救孩子……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原來是孩子病了。林凡心裏一沉。大人之間的恩怨歸恩怨，孩子是無辜的。
    他看了看漆黑冰冷的院子，又看了看哭得幾乎暈厥的秦淮茹。
    “等著。”林凡吐出兩個字，轉身回屋。
    他很快拿出五塊錢，又從係統空間以前買的藥裏找出幾片退燒藥，走出來塞給秦淮茹。
    “錢拿著，趕緊帶孩子去醫院。這藥是退燒的，如果醫院一時看不上，先給孩子吃半片應急。記住，是應急！”林凡語氣嚴肅地叮囑。
    秦淮茹接過錢和藥，如同接到了救命符，撲通一聲竟要給林凡跪下：“謝謝……謝謝你林凡……你是我們家的恩人……”
    林凡一把拉住她，厲聲道：“快去醫院！別磨蹭！還有，今晚你沒來過我這，我也沒給過你任何東西，明白嗎？”
    秦淮茹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林凡的顧忌，連忙點頭：“明白！我明白！謝謝……”她深深看了林凡一眼，那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然後攥緊錢和藥，轉身飛快地跑回了家。
    林凡立刻關上門，背靠著門板，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都叫什麽事！
    【叮！援助秦淮茹，解救危難，獲得成就“惻隱之心”，獎勵：現金15元，止血消炎藥一小瓶，秦淮茹感激值大幅提升，依賴度增加。】
    係統的獎勵讓林凡有些無奈。他真不想要這種依賴度。
    他知道，經過今晚，和秦淮茹的牽扯恐怕更深了。這女人就像藤蔓，一旦沾上，就很難甩脫。
    但願棒梗沒事。
    林凡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窗外，傳來賈家隱約的慌亂聲和腳步聲，漸漸遠去。
    但願，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