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殘酷的殺戳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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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真子施展出來的,應該是一種控製身體氣穴的手段,這種手段能夠控製武者全身的主要穴位,讓人無法自由行動。“梁原心中猜測著,又試著運轉了一下龍象功法,發覺龍象功居然沒有被禁錮。不由得心中大喜,他甚至感覺到,如果現在自己全力的催動龍象功法,有可能從這種古怪的禁錮中擺脫出來,恢複自由。不過,他並沒有敢償試。
眾少年瞬間被禁錮,煉心室裏登時一片寂靜。
少年們身體失去自由,不過他們卻突然發覺到,自己的五官卻在此時變得靈敏了許多。目光可以輕易的看到空氣中浮動著的塵埃,耳朵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全身的皮膚也在這時候變得非常的敏感,一點點灰塵落到上麵,都可以感覺得到。
“嗯?這是什麽情況?“眾少年一個個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明白柳仲元將他們禁錮在這裏,所為何來。
就在眾少年疑惑的時候,隻聽柳仲元緩緩的說道:“今天,扶泱城三年一度的扶桑果爭奪大賽就將開始,有上千的武者會參加這一場爭奪。比賽場地就在我們這間石室的隔壁,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將會有十數場的殊死搏鬥,你們在這裏好好的欣賞吧。”
說完,柳仲元衣袖一拂,前方的一堵水晶牆壁緩緩向兩邊分開。
“殺!”隨著水晶牆壁的消失,一個帶著無窮戾氣的嘶聲大喝從那個方向傳了過來。
而伴隨著這一聲大喝,慘叫聲、兵器破空之聲、氣勁交擊之聲登時轟然傳來。
眾少年定睛看去,隻見消失的水晶牆壁後麵,是一個透明的光幕屏障。透過這層薄薄的光幕,少年們看到了一個寬廣的平地。在這一片平地的上空,一根長長的樹枝淩空伸過,樹枝的枝頭上,赫然的生長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青色果子。果子青翠欲滴,上麵隱隱間似乎還有著祥雲繚繞,隻是看上一眼,就能夠感覺到它的不同凡響。
就在這片平地之上,數十個大漢正手執著兵器舍命拚殺著。這些人出手之間均是毫不留情,每一次的出手都是狠辣到了極點,招招都取人性命。在眾少年的注視之下,短短幾息的時間裏,就有一個大漢被斬傷。受傷大漢還沒有來得及後退,旁邊一柄長劍飛出,“嚓”的一聲輕響,登時將受傷大漢的身子斬成了兩半。鮮血瞬間噴湧而出,五髒六腑迸出,散了一地。
“啊一一”大漢死狀之慘,以及他死去之前的那種絕望與不甘的眼神,令得眾少年們臉上微微變色,驚呼出聲。
“殺、殺啊!”有人在瘋狂的大聲嘶吼著,手裏的大kǎn dāo舞的飛快,幾招之間就將另一個大漢的腦袋斬飛。那個大漢被斬飛的頭顱,帶著飛濺的鮮血在空中飛旋著,猙獰而悲憤的麵孔,如若實質一般迎麵撲來。
激烈的搏鬥與殘忍的殺戮交替上演,幾下眨眼的時間裏,綠色的地麵就被鮮血染成了腥紅色。舉目看去,地麵上全是各種殘缺的肢體與冒著熱氣的內髒……。
此時眾少年的視力、聽力都是敏銳無比,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斬殺者的眼神,可以清晰的看到傷口處露出來的森森白骨。甚至可以聽到兵器斬入**時的那種可怕的聲音,以及鮮血噴射而出的“哧哧”聲。
透過薄薄的光幕,他們敏銳的嗅覺,甚至能夠聞到鮮血與內腑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刺激味道。
這些少年,他們雖然也殺過敵人,但一般上都是一擊即殺,卻從未見到過如此慘烈的戰鬥和殘酷的殺戳。也從未想到過,死者臨死前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
戰場上,殘酷殺戮仍然在不斷的進行著,有幾個心理承受力較差的少年,麵對這種極端殘酷的場麵,眼神之中慢慢的露出了恐懼之色。
當人們處於極端的恐懼之中時,他們非常想做些什麽事情來緩解一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或者是想長長的呼出一口大氣、說上幾句話放鬆一下。可是此時的一眾少年,根本沒有辦法說話,他們相互之間看不到別人,能夠看到的,隻是一場又一場殘酷無情的殺戮,即使想閉上眼睛都辦不到。
越來越多的少年心態失衡,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一片,毫無血色。梁原的臉色變的有些也不太好看。
這個煉心室實在是太古怪了,進入到這裏來,身體被禁錮的不能動,感覺卻變的敏銳無比。在這種情況之下,觀看這種殘酷到極點的搏殺,絕對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好在梁原的意誌遠勝常人,一個月前,在提升資質的藥水中浸泡身體之時,那種割肉般的痛苦折磨,他都能夠忍受得了。現在這種情況,雖然讓他很不舒服,但對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柳仲元看了看少年們,見到大部分少年的臉色都是一片蒼白,有一些少年的目光之中,隱隱的帶著恐懼之色。不過少年們大體上還能夠保持著清醒,並沒有人因為恐懼,而眼光渙散失去理智。
柳仲元微微點點頭,他之所以讓這些少年們進入到這煉心室,觀看隔壁的殘酷搏殺,目的就是鍛煉一下這些少年們的心智和意誌。現在看來,少年們的表現,還比較令他滿意。
目光移到了最後的梁原身上,柳仲元忽微微的噫了一聲。他發現,梁原的表現與眾少年完全不同,梁原的目光之中,居然帶著一種平靜而淡漠之色。
柳仲元心裏微感詫異,心想在這一批選中的弟子之中,梁原的年紀是最小的,沒想到他的心智意誌,居然是這一批弟子之中最為堅韌的,這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意外之餘,柳仲元心裏又有一些期待。爭奪扶桑果的殺戳大賽,還要進行兩天多的時間,他倒是要看看,梁原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還能不能保持著這種平和的心境。
第一天過去了。
梁原與一眾少年,眼睜睜的看著一幕又一幕的殺戮,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又一條的鮮活生命,在鮮血飛濺之中消失。
第二天,一眾少年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感官更加的敏銳了。敏銳的聽覺,將每一點細微的聲音都收入耳中,利刃切入**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切到自己身上一般的難受;敏銳的目光,能夠看清楚最微小的動作,滴著鮮血刺過來的利刃,就似是刺入到自己的心裏麵去;而敏銳的嗅覺,能夠分明的呼吸到空氣之中的死亡味道……
到了第三天,少年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有幾個少年的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厭惡、驚懼之色。還有的少年眼中,則是帶上了一種狂燥與暴戾之色。他們的雙眼之中,閃動著陣陣血紅的光芒,恨不得立即出手大殺一番。甚至有的少年的眼神,都已經變得渙散,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理智、變的瘋狂。
而這時候,梁原的那種肉身與精神意誌分離開來的修練狀態,便體現出了絕大的優勢。他的精神意誌堅韌如磐石,眼睛看到的東西、耳朵聽到的東西、鼻子聞到的東西,都無法影響到他的心境,臉上仍然表現出來的是一片平靜而淡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