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約解除,拿回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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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群眾的情緒徹底被點燃了,紛紛指責著宋淇。
    “必須解除婚約!”
    “把人家爹媽的遺產還給人家!”
    “太欺負人了!”
    “報警!這種人就該讓警察來抓!”
    宋淇百口莫辯,麵對千夫所指,臉色由青變紫,再由紫變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看著倒在地上一副受害者模樣、卻悄悄對他投來冰冷挑釁目光的黎書禾,終於明白,自己徹底掉進了她設好的局裏!
    在這個重視名聲和輿論的年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今天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大院甚至更遠。他宋淇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驚動單位甚至公安,他隻能乖乖就範!
    在眾人一片“解除婚約!”“還錢!”的聲浪中,宋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臉色灰敗,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好啊黎書禾,你夠狠!婚約解除!遺產……我還給你!”
    黎書禾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但臉上依舊是一副受盡委屈,驚魂未定的可憐模樣,在幾位熱心大媽的攙扶下才“虛弱”地站起來。
    她成功了。
    利用輿論,逼得宋淇當眾承諾,徹底解除了婚約,並拿回了遺產。
    至於相機裏的“證據”,她自然會“好好保管”。
    隻見宋淇猛地轉身,粗暴地撥開擋路的人,踉蹌著衝回那棟此刻讓他無比難堪的房子。
    幾分鍾後,他手裏捧著一個深色的木匣子,腳步沉重地走了出來。
    那木匣子樣式古樸,是黎書禾父親生前常用的那個。
    黎書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緊緊鎖在上麵。
    宋淇走到她麵前,動作粗暴地將木匣子往前一遞,幾乎是要砸進她懷裏。
    黎書禾下意識地緊緊抱住,冰涼的木質感透過衣衫傳來,卻讓她感到一絲奇異的安定。
    周圍的人群屏息看著,議論聲低了下去,都想知道這鬧劇的最終結果。
    黎書禾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發顫,當眾打開了匣子的搭扣。
    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一遝證件和存折。
    最上麵是幾本深紅色的存折,下麵壓著房產證明、一些泛黃的票據和幾件小巧卻價值不菲的母親留下的首飾。
    她快速翻看了一下存折的戶名和餘額,又確認了房產證上的名字,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回實處。
    重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她合上匣子,緊緊抱在胸前,仿佛抱著父母留下的最後溫暖和底氣。
    她抬起依舊帶著淚痕的臉,看向周圍關心她的鄰居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謝謝各位叔叔阿姨為我主持公道……謝謝大家……”
    她的聲音哽咽,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和真誠的感激。
    眾人見她拿回了東西,又這般可憐懂事,紛紛出言安慰。
    “書禾丫頭,快別哭了,拿回來就好!”
    “以後離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遠點!”
    “有什麽難處,就跟大夥兒說!”
    黎書禾再次道謝,然後在幾位大媽的簇擁和安慰下,抱著木匣子,一步步離開了這個讓她身心俱疲的是非之地。
    自始至終,她沒有再看一眼僵立在原地,麵色灰敗如同喪家之犬的宋淇。
    回到宋家,曾詩英早已聽到風聲,心急如焚地等在門口。
    一見黎書禾抱著匣子衣衫微亂,手臂帶傷,眼圈通紅地回來,立刻心疼地迎了上去。
    “小禾!我的孩子!你受委屈了!”她一把將黎書禾摟進懷裏,聲音都帶了哭腔,“那個殺千刀的孽障!還有那個程茵茵,我絕饒不了他們!”
    黎書禾靠在曾詩英溫暖的懷裏,一直強撐著的堅強終於鬆懈下來,眼淚無聲地流淌。但她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清明。
    最大的隱患,終於消除了。
    “曾姨,我沒事……都過去了……”她輕聲安慰著比自己還激動的長輩。
    曾詩英忙不迭地叫來家庭醫生給她處理手上的擦傷,又親自盯著她喝了安神湯,安排她回房休息。
    黎書禾抱著那隻木匣子回到房間,反鎖了門。
    她將裏麵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仔細清點、摩挲。
    父母的照片、熟悉的存折、寫著父親名字的房產證……每一樣都提醒著她,她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任人拿捏的孤女了。
    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有了……即將到來的,屬於她的婚姻和未來。
    想到宋祈年,她的心湖泛起複雜的漣漪。
    有利用,有算計,但似乎……也摻雜了些許真實的依賴和期待。
    與此同時,邊境某密林深處。
    一場激烈的遭遇戰剛剛結束,空氣中還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
    宋祈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汙和汗水,動作利落地檢查著隊員的情況,冷峻的目光掃過四周,確認安全。
    “報告隊長,目標清除,我方無人重傷!”副手低聲匯報。
    宋祈年點了點頭,剛毅的下頜線條微微放鬆。
    這次任務出其不意,幹淨利落,但他心底深處,卻有一根弦一直繃著,與千裏之外的某個小女人相連。
    戰鬥間隙,夜深人靜靠在樹幹上假寐時,那張梨花帶雨又帶著倔強的小臉總會不經意地闖入腦海。
    她軟糯帶著哭音的“祈年哥哥”,她生澀又大膽的迎合,她依賴地蜷縮在他懷裏的溫暖觸感。
    還有母親電話裏欲言又止的擔憂,以及宋淇那雙怨毒的眼睛。
    他知道,他不在,她必然不會安分等待。
    那隻表麵乖巧實則藏著利爪的小貓,一定會想辦法反擊。
    他既希望她有自保的能力,又擔心她手段過激反傷自身。
    這種陌生的牽腸掛肚的感覺,對宋祈年來說很是新奇,卻並不令他排斥。
    任務結束後,隊伍迅速整理裝備,無聲地撤離戰場。
    回到臨時駐地,進行完任務簡報和交接,宋祈年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單間。
    他甚至沒來得及換下那身沾滿泥濘和汗漬的作戰服,就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份早已寫好,隻待填上日期的結婚報告。
    鋼筆尖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寫下黎書禾的名字,以及今天的日期。
    他的字跡如其人,鐵畫銀鉤,力透紙背,毫不掩飾自己對黎書禾的誌在必得。
    黎書禾,隻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