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林凡下班剛回到四合院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和嘈雜的議論聲。走進中院，隻見賈家門口圍了幾個鄰居，秦淮茹正倚著門框抹眼淚，身形單薄，肩膀不住地抖動。棒梗則一臉煩躁地蹲在牆角，眼神躲閃，不敢看人。
    “怎麽了這是？”林凡皺了皺眉，問旁邊也在張望的閻阜貴。
    閻阜貴見到林凡，立刻湊過來，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又故作同情的神態：“哎喲，林凡你可回來了。是賈張氏，不行了！下午突然就暈倒在院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剛被秦淮茹和幾個鄰居抬著送醫院去了！看那樣子，怕是凶多吉少啊！”
    林凡心頭一動。賈張氏年紀大了，本身就有高血壓等毛病，加上這些年家裏不順心，尤其是棒梗屢教不改，讓她又氣又急，身體早就垮了。這次突然倒下，恐怕是積重難返。
    正說著，秦淮茹看到了林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撲過來，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了，帶著哭腔哀求道：“林凡……林副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婆婆吧！醫院說……說要馬上動手術，要交一大筆押金……我……我家的錢都給棒梗上次賠玻璃和還債了，實在拿不出來了啊！求你看在都是一個院的份上，借我點錢，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
    棒梗在一旁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想說什麽，卻又羞愧地低下了頭。這些年，要不是他屢次闖禍，賈家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周圍的鄰居們都看著林凡，眼神複雜。有同情秦淮茹的，也有想看林凡如何處置這燙手山芋的。易中海也聞訊出來了，站在自家門口，遠遠地看著，沒有上前。自從林凡崛起後，他在院裏的影響力大不如前，這種棘手的事情，他更不願插手。
    林凡看著哭成淚人的秦淮茹，又瞥了一眼蹲在角落、不成器的棒梗，心中並無多少同情，更多的是冷靜的權衡。賈家這一窩，除了小當和槐花年紀尚小，賈張氏刻薄貪婪，秦淮茹精於算計，棒梗更是屢教不改的白眼狼。直接給錢，無異於肉包子打狗，而且會助長他們不勞而獲的心態。
    但若完全袖手旁觀，於情於理似乎也說不過去，畢竟是一條人命，也會讓院裏其他鄰居覺得他過於冷血。
    林凡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決斷。他扶起秦淮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秦師傅，你先別急。救人要緊，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秦淮茹聞言，眼中頓時燃起希望。
    但林凡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錢，我可以幫你協調，但不是借給你個人。”林凡清晰地說道，“第一，我會以工會困難補助的名義，向廠裏申請一部分應急款，但這需要核實情況，而且後續可能需要你家分期償還。第二，棒梗。”
    林凡的目光轉向牆角的棒梗，聲音嚴厲起來：“你奶奶病倒，跟你脫不了幹係！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扛起責任了！從明天起，你給我到‘三產’公司下屬的勞動服務隊報到，從最苦最累的搬運工做起，自食其力，掙的錢優先用來支付醫藥費和償還工會借款！你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半路跑掉，以後賈家的事，我再不會管一分！聽明白沒有？”
    棒梗被林凡的目光看得渾身一顫，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在林凡強大的氣勢下，最終囁嚅著點了點頭。
    林凡又對秦淮茹說：“秦師傅，你也一樣，廠裏的工作要更加盡心盡力。家裏的困難，廠裏和院裏不會不管，但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希望你明白。”
    這番安排，既解了燃眉之急，又沒有簡單地施舍，而是將責任明確地壓在了棒梗和秦淮茹自己身上，尤其是給了棒梗一個強製勞動改造的機會。
    秦淮茹心情複雜，既有得到幫助的感激，又有兒子要去幹苦力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對林凡手段的敬畏。她知道，這已經是林凡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幫助了，而且條件不容討價還價。
    “謝謝……謝謝林副主任……”秦淮茹哽咽著道謝。
    林凡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向自己家走去。身後，是鄰居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以及秦淮茹壓抑的哭聲和棒梗粗重的喘息聲。
    賈家的風波，仿佛是這個院子裏舊時代殘影的最後一次掙紮。而林凡的處理方式，則清晰地宣告了一種新的規則和秩序的到來。幫助，不再是毫無原則的施舍，而是與責任和付出緊密相連。這對於習慣了道德綁架和占小便宜的禽獸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也是一個強烈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