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麽生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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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熄滅了蠟燭,徑直爬到床上準備睡覺。
她有些睡不著,腦子裏不由得好奇李寶珠到底出去幹什麽了?
知青們洗漱是在公衛洗,上廁所也是在公衛上。
原本知青宿舍要建成筒子樓,設計的是每層都有公廁,可公費不夠,蓋完一層就不夠繼續蓋了,於是知青宿舍目前還是平房。
天氣冷得要死,前兩天李寶珠洗澡都是快速結束。可今天使勁搓了好久,又冷又惡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崩潰的哭了起來。
為什麽自己會穿到這裏?為什麽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李寶珠越想越崩潰,又不敢哭太大聲,害怕被別人聽見。
她無聲哭了好一會,情緒才稍稍緩和了些。
摸著黑回到宿舍裏,李寶珠渾身冰涼徹骨。
她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宿舍裏漆黑一片,李寶珠心知肚明,李月怕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出公攤的錢,所以並沒給她留蠟燭火光。
不是她不出,是她現在窮的身無分文了,就是找江越幫忙都是空口畫大餅……除了原主從城裏帶下鄉的東西,李寶珠幾乎沒有其他能拿出手的好東西了。
外麵有月亮照明,好歹能將路看清楚,宿舍裏漆黑一片,李寶珠隻能摸著黑往前走。
大腿不知道磕到了哪裏,李寶珠痛的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又快速反應過來會吵到人,幾乎是尾音都沒有發出就止住了聲音。
才有一點睡意的李月猛地被嚇醒,她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不知道我們睡覺了嗎?不知道小聲一點嗎?真的是……!”
李寶珠抿了抿唇,疼痛的眼眶裏有淚珠在打轉,她知道是自己的不對,連忙開口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磕到了。”
李月沒再說話,隻是心中還有著怒意。
她心想,真的是嬌氣!不就是磕到了嗎?有什麽好大呼小叫的?
李寶珠摸著黑爬到自己床上,如行屍走肉一般躺下,感受到冰冷的像冰塊的被子,眼淚忍不住再次滑落臉頰……
她就是感覺委屈,自己在家裏幾乎是從來沒有吃過苦,來到這裏之後,每天累死累活幹活,飯也吃不飽,睡也睡不好。
李寶珠冷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迷迷糊糊想了許多,漸漸的陷入了夢鄉中。
……
江家。
江越到家的時候,發現王厲幾個人還沒有動筷子吃。
他十分詫異,不由得問:“不是讓你們先吃嗎?你們怎麽不吃?”
王厲笑了笑,“這不是等你嘛!你這個主人都不在,我們這些客人哪好直接吃?”
江越知道王厲的性子,也沒說什麽,隻是去櫃子裏拿出一瓶好酒,準備將王厲灌醉。
他一會還要出去一趟,不能耽誤太久時間。
江越挑了挑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喝兩口?”
王厲笑嗬嗬說:“可以啊!咱們倆好久沒喝酒了,上次喝酒,還是我爸差點把我打死那……”
“王厲!”
王厲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玉蘭冷著臉打斷了。
王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由得尷尬一笑,心中有些懊惱,不過麵上不動聲色。
“沒事,江哥又不是外人!”
江越笑了笑,“你們坐,我把菜端去熱一熱。”
王厲連忙站起身攔住江越,“哎!不用,還是熱著的呢!小花這孩子老懂事了,端去熱了兩次,就想著讓你這個哥哥回來吃上一口熱乎的。”
江越聽到王厲這句話,目光不由得落到江小花身上。
江小花看見哥哥目光看向自己,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哥!快吃吧。”
江越嗯了一聲,他開始動筷這話,王厲兩口子才動筷吃飯。
江越眉心微動,覺得王厲兩口子人情世故禮儀方麵做的挺不錯的。興許也是跟王厲出身有關係。
王厲是他爹娶的第二個老婆生的,他媽偷人被發現後沉塘了,王厲因為他媽這件事,在家裏地位十分尷尬。
當初王厲要娶沈玉蘭,他爹攔著死活不讓,差點把王厲打死,還是江越出麵勸說了兩句,王厲他爹才同意的。
但看王厲這個反應,江越猛地反應過來,當時就感覺不對勁,此刻他們兩的反應直接說明,還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江越並沒有追問,反而一杯又一杯找王厲喝酒。
很快,王厲就被江越喝醉了。
眼見著差不多了,沈玉蘭擔心一會扶不回去王厲,便抱著孩子準備離開。
等著王厲搖搖晃晃的跟著沈玉蘭走遠了,江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回屋裏對江小花交代。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在家裏把門關好。”
“哥,你要去哪呀?我跟著你一塊去。”
江小花原本在收碗,聽到他哥的話連忙跟了出去。
江越停下腳步,麵色平淡的看著江小花。
這不寒而栗的氣息撲麵而來,江小花縮了縮脖子,知道他哥是沒得商量的態度了。
他不開心的冷哼一聲,“不帶我就算了!”
江越沒解釋,準備出去。
隔壁張寡婦聽到江家的動靜,知道沈玉蘭和王厲離開了,立馬穿好衣服跑出來,準備勾引江越。
“江小弟!”
江越離開的腳步一頓,隨即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張寡婦一看,連忙小跑到江越麵前,攔住了江越。
“江越!”
江越原本想當沒聽到,直接離開的,沒想到張寡婦絲毫不顧及男女之間的距離,跑到他麵前攔住他。
他故作詫異地看著張寡婦。
“張大姐,你有什麽事嗎?”
張寡婦聽到江越對自己的稱呼,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笑容,有些局促的揣了揣手。
“江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叫我張姐就好,每次都叫我張大姐,咱們鄰裏鄰居的,這麽生疏做什麽?”
江越笑了笑,“嗯,你有事嗎?”
他說完這句話,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心中有些不耐煩。
當初幫張寡婦是覺得她像當初的他和弟弟,結果幫了一次之後,這張寡婦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的貼上來,甩都甩不掉。
張寡婦長得並不差,一張臉上雖然有些粗糙,但帶著一股少婦感,反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不好意思的開口:“江越,我家院子的圍欄壞了,我一個女人什麽力氣,想找你幫我修補一下圍欄可以嗎?”
江越此刻心裏惦記著未完成的事,敷衍的嗯了一聲。
“等我有空再幫你弄吧,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張寡婦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什麽,江越就繞過她,大步離開。
張寡婦哎了一聲,還想邀請江越去自己屋裏坐坐呢,但是對方跑這麽快,就仿佛是在躲著她似的。
張寡婦臉色有些難看,盯著江越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好奇,江越晚上基本上不會出門的,這麽晚出門是做什麽去?
今天夜晚的月亮不是很亮,江越來到敲暈男人的胡同口處,然後男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他麵色一沉,心中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