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修煉初成,實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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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珠滲入獸皮卷的裂縫,暗紅光芒驟然擴散,整張皮卷像是被喚醒的古物,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斷裂符文。那些紋路蜿蜒如蛇,透著一股蒼涼而古老的戰意,與楚星雨脊椎深處的神骨隱隱呼應。
    他沒有遲疑,指尖迅速在地麵劃動,以鮮血為引,將浮現的符文逐一複刻。每一筆落下,指尖都傳來細微的刺痛,仿佛那符文本身帶有靈性,在抗拒外人的臨摹。但他不管這些,憑著記憶補全三處斷痕,最終勾勒出一個閉合的回路。
    冷月靠在岩壁邊,目光緊鎖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息正在變化——不再是之前那種狂躁不安的波動,而是逐漸凝成一種沉穩的節奏,如同心跳,又似潮汐。
    楚星雨閉上眼,呼吸放緩,體內的神骨開始微微震顫。他按照“血煉其身,魂鑄其骨”的韻律,引導那股溫熱之力自脊椎起始,緩緩沿著新繪出的路線推進。起初極為緩慢,每行一段便停頓片刻,校準與符文波動的同步。
    當第一縷神力流入丹田時,經脈傳來一陣脹痛,像是有細針在體內遊走。他咬牙忍住,不敢加速,生怕稍有偏差便引發反噬。他知道,這不隻是修煉,更像是一場精密的對接——他與神骨、與傳承之間的第一次真正協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地上的血符已略顯幹涸,但楚星雨的動作未曾中斷。他反複調整呼吸頻率,讓神力流動貼合符文的起伏。漸漸地,那股力量不再生澀,開始順著經脈自然流轉,仿佛找到了它本該歸屬的軌道。
    就在神力即將完成第一輪循環時,心脈交匯處突然傳來強烈阻滯。
    一股劇烈的絞痛從胸口炸開,楚星雨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額頭滲出冷汗。舊有的殘餘靈力與新生神力彼此排斥,如同兩股逆向奔湧的洪流,在狹窄的經脈中激烈碰撞。
    冷月見狀,下意識想要靠近,可剛抬手,一道無形氣場便將她逼退半步。那不是攻擊,卻帶著不容逾越的威壓,仿佛整個密室都在排斥外力幹涉。
    她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咬牙支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臂青筋暴起。
    楚星雨強壓痛感,識海卻已開始模糊。他想起曾在現代資料中讀過的一種調節方式——神經反饋。不是強行壓製混亂信號,而是讓自身頻率去貼近那個主導節奏。
    他鬆開緊繃的意誌,不再推動神力,轉而以意念模擬神骨最初的震頻,輕輕共振。一次,兩次……每一次嚐試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開關。
    第七次,體內猛然一鬆。
    神力如決堤般衝破阻礙,轟然貫通心脈,順著任督二脈完成首輪回轉。刹那間,一股暖流席卷全身,肌肉、骨骼、髒腑仿佛都被重新洗滌了一遍。
    他猛地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竟帶出一絲暗紅色的雜質,在空中散作微塵。
    冷月瞳孔微縮。
    她看得清楚——那一口濁氣中夾雜的,是早已沉積多年的修煉淤積,甚至是靈魂層麵的駁雜氣息。這種淨化,絕非尋常突破所能達到。
    楚星雨盤膝靜坐,雙掌交疊於腹前,開始內視修複。新生神力如細雨般滋養著受損的經脈與組織,肌肉纖維的微小撕裂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愈合。識海中,大量破碎的畫麵閃現——戰場、斷刀、焚天火海,全是修羅神殘留的記憶碎片。
    他沒有深究,隻是將其封存於識海邊緣,暫不解析。
    此刻最重要的是穩固根基。
    足足半個時辰後,他緩緩收功,雙手從腹前抬起,掌心相對,凝聚出一絲血色氣勁。那氣勁極淡,幾乎透明,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他輕輕一握。
    “轟!”
    身旁岩壁應聲崩裂,碎石飛濺,裂痕深入三寸,邊緣焦黑如灼燒過一般。
    冷月終於動容。
    她曾見過太多天才突破時的景象,有人雷光纏身,有人寒霜覆體,可從未有人能在初次完整運轉功法後,就爆發出如此純粹而淩厲的力量。那不是簡單的靈力增強,而是本質上的蛻變——如同凡鐵淬火,終成利刃。
    楚星雨站起身,動作沉穩,再無半分滯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五指張開又握緊,感受到體內那股力量已不再陌生,反而像是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他知道,這一輪修煉雖隻完成了第一式,但已真正踏上了《修無上傳承》的路徑。從此以後,他的修行不再依附於世間常規法門,而是沿著神骨指引的方向,走出一條無人走過之路。
    冷月望著他,聲音依舊虛弱,卻多了幾分篤定:“你做到了。”
    他轉頭看向她,眼神清明,沒有激動,也沒有張揚,隻有一份曆經磨礪後的平靜:“這隻是開始。”
    她說不出更多話,左臂的霜紋仍在隱隱作痛,寒魄之力損耗嚴重。但她沒有退開,依舊守在他側後方的位置,像一座沉默的山。
    楚星雨走到獸皮卷前,蹲下身,伸手輕撫那層尚未完全消散的暗紅光澤。符文陣列依然清晰,隻是比起剛才,似乎多了一絲微弱的脈動,像是在回應他的存在。
    他指尖再次劃破,準備滴血激活下一組隱藏內容。
    冷月忽然開口:“別急。”
    他動作一頓。
    “你剛完成重塑,身體需要時間適應。現在強行繼續,隻會損傷根基。”
    他沒回頭,隻是靜靜看著皮卷上的紋路:“我已經適應了。”
    “可你還未真正掌控。”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持,“你能打出一擊,不代表你能連續出手三次。真正的實力,不在爆發,而在持續。”
    楚星雨沉默片刻,終於收回手指。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頸,體內神力隨之流轉一圈,毫無滯礙。這一次,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個節點的運行軌跡,甚至能預判力量釋放後的反衝路徑。
    這不是過去的他能做到的事。
    他抬頭望向密室頂端那道裂隙,透過縫隙,隱約可見一線灰白天空。古戰場的風沙仍在外麵呼嘯,但他們所在的空間,已然不同。
    冷月靠在牆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冰環。她看到楚星雨的眼神變了——不再是掙紮求存的困獸,也不是茫然摸索的旅人,而是一個真正看清前路的戰士。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影子。
    影子落在地上,輪廓分明,肩線筆直,竟在寂靜中透出一絲煞氣,仿佛隨時會脫離本體,化作修羅臨世。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轉身麵向冷月:“等我徹底掌握這股力量,我們就能離開這裏。”
    她點頭,沒說話。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擔心他會被力量吞噬,擔心他會變成另一個隻知殺戮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會。
    因為他記得那個誓言,也記得是誰把他從失控邊緣拉了回來。
    他走到角落,撿起一塊碎石,在岩壁上刻下一道淺痕。
    這是標記,也是承諾。
    從此刻起,每一步都將留下痕跡。
    他回身,看向獸皮卷,目光堅定。
    冷月扶著牆站直了些,聲音很輕:“你要試第幾式?”
    楚星雨盯著皮卷,指尖再次逼近傷口。
    就在這時,獸皮卷上的符文忽然輕微跳動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某種臨近的威脅。
    他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