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門派危機,緊急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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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門派危機,緊急去救援
    蕭景珩正靠在塌上啃雞腿,油乎乎的手指頭還捏著半塊紅布,嘴裏哼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眼角餘光卻死死盯著窗外那盞搖晃的燈籠。
    府裏靜得像口棺材。
    三天了,南陵世子“瘋”得連皇帝賜的藥都拿去喂狗,親衛打架、管家燒名冊、小乞丐在門口哭喪喊“主子要歸西”,全套戲碼演得比梨園還專業。外頭風傳:蕭家這紈絝徹底崩了,就差選個黃道吉日發喪。
    可沒人知道,他半夜三更還在地圖上畫圈圈。
    阿箬蹲在屋簷下數銅板,一邊嘀咕:“再這麽裝下去,我怕咱們真成孤家寡人了。”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貼牆翻進來,撲通跪地,手裏攥著一塊染血的破布。
    蕭景珩眼皮一跳,雞腿直接扔桌上。
    那黑衣人抖著手把布片攤開——四個歪歪扭扭的字:**西嶺……火起**。
    空氣瞬間凝固。
    他一把抓過桌角的地圖,手指順著山勢一路劃到西北角,猛地拍案:“影梭門!”
    阿箬蹭地站起來:“不是說他們早就斷聯了嗎?怎麽還有信傳出來?”
    “最後一口氣。”蕭景珩眼神冷得像冰,“敵人以為我們的情報網全廢了,漏了這一段死角。現在能傳消息,說明那邊還沒完全淪陷,但也快撐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扯下脖子上的香囊往火盆裏一丟,火焰“轟”地竄高,映著他半邊臉明半邊暗。
    “收拾東西,走人。”
    “啥?”阿箬瞪眼,“你不繼續裝死啦?外麵可都等著你咽氣辦白事呢!”
    “死人突然詐屍,才最嚇人。”他冷笑一聲,從床底抽出一把短刀塞進靴筒,“燕王算準我會縮著不動,所以敢放心大膽去端我的後路。但他忘了——老子裝孫子的時候,才是最能搞事的時候。”
    阿箬咧嘴一笑:“懂了,現在是‘你以為我在躺平,其實我在憋大招’。”
    “B站彈幕都說對了。”蕭景珩順手抄起件灰袍罩身上,又低聲對角落裏的暗衛道:“若三日內無訊,按B線啟動。”
    那人點頭隱入黑暗。
    兩人翻牆而出,輕功都沒敢用,一路貓腰穿巷,直奔城西馬廄。蕭景珩牽出兩匹瘦馬,看著跟拉煤的差不多。
    “你就打算騎這倆玩意兒跑幾百裏山路?”阿箬扶額。
    “顯眼的馬早被盯死了。”他翻身上馬,拍拍馬屁股,“這叫戰略性低調。”
    夜風呼嘯,馬蹄聲壓進泥水裏,京城燈火漸漸落在身後。
    三個時辰後,遠處山巒輪廓浮現,火光已在天邊燒成一片赤紅,濃煙滾滾,嗆得人睜不開眼。
    “到了。”蕭景珩勒馬停住,望向山頂那座依山而建的門派總壇。
    此刻,整座山門已被撕開一道口子,喊殺聲夾著慘叫不斷傳來,火舌舔上飛簷,劈啪作響。黑衣人影成群結隊往裏衝,手法狠辣,專打穴位、撒毒粉、放冷箭,一看就是前朝遺族的老底子路數。
    守方節節敗退,陣型眼看就要散架。
    “正麵衝等於送人頭。”蕭景珩眯眼,“繞後。”
    兩人棄馬步行,借著崖壁藤蔓攀上側峰,避開主戰場,從一處坍塌的角樓潛入後院。剛落地,就聽見屋裏傳來壓抑的抽泣。
    推門一看,幾個年輕弟子蜷在牆角,渾身是血,其中一個胳膊都被砍斷了,拿布條死死捆著。
    “誰……你們是誰?”有人顫聲問。
    “自己人。”蕭景珩簡短回了一句,蹲下檢查傷勢,“掌門呢?”
    “被……被暗器所傷,抬去了藏經閣……主力被調去東穀伏擊假目標,中計了……”那弟子聲音發抖,“我們……守不住了……”
    話沒說完,外頭腳步聲逼近。
    阿箬立刻拽過一具屍體蓋在自己身上,順手把蕭景珩按倒:“別動,裝死。”
    一群黑衣人踹門進來,四處搜查,領頭的揮刀劈開櫃子,罵了句髒話就要走。
    阿箬突然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羊血凍做的道具,順著嘴角流下來,演技立馬在線。
    “這兒有個活的!”一人喊。
    “補一刀,走人!”頭目冷冷下令。
    刀光閃過刹那,阿箬猛地翻身,袖中迷香彈“啪”地炸開,一股辛辣氣味彌漫開來。幾人頓時鼻涕眼淚齊流,捂臉狂咳。
    “什麽東西?!”
    “有毒!快撤!”
    混亂中,蕭景珩已拎刀衝出,一腳踹翻一人,拉著阿箬就往鍾樓跑。
    “鳴鍾三響,殘部集結!”他邊跑邊吼,“這是最後據點,給我撐住!”
    阿箬拔下發簪撬開鎖鏈,蕭景珩掄錘砸鍾——
    當!當!當!
    三聲鍾響穿透火海,殘存弟子聞聲而動,紛紛向鍾樓靠攏。
    東側防線暫時穩住。
    但敵人反應極快,很快調來一波增援,攻勢更猛。一支火箭射來,正中鍾樓橫梁,木屑紛飛,整座樓都在晃。
    “不行了!”有弟子哭喊,“兵器沒了!弓箭也打光了!”
    蕭景珩抹了把臉上的灰,咬牙下令:“把剩下火油全倒在主殿台階上!點燃!”
    幾人拚死搬運,傾倒完畢一點火,烈焰騰空而起,形成一道火牆,暫時擋住敵軍推進。
    “狼煙也點起來!”他指著山頂旗杆,“讓遠處看得見!”
    濃煙衝天而起,在夜空中扭成一條黑龍。
    阿箬喘著粗氣趴在他身邊:“接下來咋辦?等援軍?可誰知道能不能來?”
    “不來也得等。”他盯著山道盡頭,“我們現在是吊著一口氣的人,拚的就是誰能多撐一秒。”
    她忽然想起什麽,猛地爬起來:“信物!門派信物鈴鐺還在藏經閣!”
    不等他說啥,她Already竄了出去,身影消失在火光深處。
    幾分鍾後,清越的鈴聲響起——叮咚、叮咚、叮咚。
    那是影梭門祖訓警音,百年未響。
    殘存弟子渾身一震,有人開始低吼,有人握緊斷刀站起,原本渙散的眼神重新燃起火光。
    “死戰不退!”不知誰先喊了一聲。
    “死戰不退!”眾人跟著怒吼。
    火牆之後,蕭景珩靠著斷裂的柱子,手臂被劃了一道深口子,血順著指尖滴落。他抬頭望著遠方夜空,狼煙仍在升騰,山道依舊漆黑。
    阿箬跌跌撞撞跑回來,臉上熏得黢黑,手裏緊緊攥著那枚銅鈴。
    “你說……他們能看見嗎?”她喘著氣問。
    蕭景珩沒說話,隻是抬起沾血的手,指向天空。
    就在那一刻,遠處山脊上,一點微弱的火光忽閃了一下。
    像星星,又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