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製造混亂,潛入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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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製造混亂,潛入敵營
    阿箬站在文書營門口,手裏的飯盒還冒著熱氣,眼睛卻已經瞄到了那兩個守在檔庫門前的親兵。他們腰間的鑰匙串晃得她心裏直打鼓——這玩意兒要是能當暗器使,她早甩出去了。
    但她沒動。
    反而笑嘻嘻地邁步進了文書營,把飯盒往老李頭桌上一擱:“李叔,今兒炊事營加餐,特意給您留了碗肉末拌麵。”
    老李頭正埋頭抄賬,抬頭一看是她,皺眉道:“你不是送完就走?杵這兒幹啥?”
    “哎喲,這不是順路嘛。”阿箬歪著腦袋,“前兩天隊長讓我來取舊軍糧賬本,說是要核對損耗,我尋思著您這兒最熟門熟路,順便問問放哪堆呢?”
    老李頭眼皮都沒抬:“北角第三排架子,紅繩捆的那摞。別亂翻,周校尉昨兒才查過檔。”
    “得嘞!”阿箬脆生生應了句,轉身就走,腳步輕快得像剛偷了雞的黃鼠狼。
    可她壓根沒去什麽北角架子。
    出了營門,她拐了個大彎,貼著馬廄外牆溜到後頭排水溝。那兒草皮都禿了,一股子陳年老鼠屎味兒撲鼻而來。她蹲下身,從袖口掏出最後一點豬油渣,全撒進溝裏。
    “哥們兒,幫個忙。”她小聲嘀咕,“待會兒記得往通風口鑽。”
    說完,她閃身藏進旁邊一輛運糧車的陰影底下,縮著脖子等。
    不到半盞茶功夫,動靜來了。
    先是“喵”的一聲,接著“吱”地一叫,緊接著“哐當”一聲悶響——估摸是耗子撞翻了啥東西。然後,一絲黑煙從檔庫後牆的小通風口往外冒,起初細得像線,轉眼就粗成了柱子。
    阿箬嘴角一揚:“成了!”
    果然,沒過多久,警鑼“嘡嘡嘡”敲起來,整個軍營炸了鍋。
    “走水啦——檔庫起火啦!”
    一群人拎著水桶、沙袋狂奔過去,連巡邏隊都調了一半去救火。她趁亂鑽進糧草棚,三兩下扒了雜役服,套上一套落灰的輕甲,背上個空藥箱,搖身一變成了醫營跑腿的。
    “讓讓讓!傷員等著換藥呢!”她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跟著救火隊伍一塊兒衝出東門。
    一出營,她立馬蹽腿狂奔。
    輕甲太沉,藥箱礙事,全甩在路邊草叢裏。她換了夜行短打,沿著山脊小道一路疾行。這條路是前些天送飯時偷偷記下的,專挑巡哨盲區走,連野狗都不愛來。
    天擦黑時,她趴在一塊岩石後頭,望見了前方山穀裏的燈火。
    敵營到了。
    十來頂帳篷圍成環形,中央立著主帳,外頭插著幾支火把,巡邏兵來回走動,跟走迷宮似的。她趴著數了三圈,摸清規律:西角哨崗每半個時辰換一次防,中間有十五息的空檔。
    她眯眼看了看天色,月亮剛爬上來,風也正好從北邊刮過來。
    “老天爺都給我湊CP了。”她嘀咕一句,從懷裏摸出個小布包——裏頭是她從京城帶來的迷香粉,摻了點辣椒麵和迷魂草,江湖人稱“三步倒”,聞一口就想睡覺,兩口直接夢見周公娶媳婦。
    她貓著腰繞到後勤區,瞅準炊事帳篷的通風口,輕輕揭開一角,把粉吹了進去。
    不到兩分鍾,裏頭兩個燒火兵腦袋一點一點,像磕頭蟲似的,歪著身子栽倒在地。
    她咧嘴一笑:“兄弟,做個美夢啊。”
    接著,她貼地前行,專挑火光照不到的死角挪。主帳就在眼前,簾子半掀著,裏頭傳來吵架聲。
    “……七日內必須動手,否則朝廷援軍就到了!”一個粗嗓門吼道。
    “可密信還沒送出去,南陵世子那邊也沒動靜,萬一他不上鉤?”另一個聲音遲疑。
    “他不上鉤也得上!偽造的印信、交易清單全齊了,隻要證據‘意外’泄露,蕭景珩百口莫辯!”
    阿箬心頭一跳:**來了!**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趁著裏頭人吵得起勁,轉移去了偏帳,她一個翻身滾進主帳,動作利索得像隻偷油的老鼠。
    帳內陳設簡單:一張案台,兩個行軍箱,角落還有個鐵皮匣子上了鎖。她先翻案台,抽屜裏全是些無關緊要的調令和糧冊。
    再撬箱子。
    第一個是空的。
    第二個底部有夾層,她指甲一摳,哢噠一聲彈開——裏麵裹著塊油布,打開一看,赫然是一封蓋著南陵王府印的“密信”,字跡描摹得惟妙惟肖,連印章的裂紋都複刻了。
    旁邊還有一張手寫清單,寫著:
    > “南陵世子蕭景珩許諾獻城,換取燕王助其奪嫡。
    > 交易內容:北三鎮防圖一份,軍餉十萬兩,開春後舉兵呼應。
    > 見證人:周校尉。”
    阿箬冷笑:“編得還挺像模像樣。”
    她迅速把東西塞進貼身暗袋,正準備撤,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逼近。
    不好!
    她閃身鑽到案台底下,屏住呼吸。
    簾子一掀,一個親兵探頭進來:“將軍,西角換防了。”
    “知道了。”那人應了聲,又嘀咕,“今晚風大,盯緊點,別讓野狗鑽進來。”
    “是!”
    簾子落下。
    阿箬等了幾息,確認人走遠,這才從台底滑出,貼著帳篷邊緣往外摸。
    西角哨崗果然正在交接,兩人站一塊兒嘀咕,誰也沒注意柵欄外一道黑影“嗖”地翻了出去。
    她落地無聲,順著山坡往下竄,一口氣跑了半裏地才敢停下喘氣。
    回頭望去,敵營燈火依舊,沒人發現丟了東西。
    她拍了拍胸口,那封密信正緊緊貼著心口,燙得像是剛出爐的煎餅。
    “蕭景珩,這回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裝傻充愣。”她低聲嘟囔,“什麽‘有點腦子的混子’,我看你是‘全村的希望’。”
    她抹了把汗,正準備繼續趕路,忽然腳下一滑,踩到塊鬆動的石頭。
    整個人順著斜坡滾了下去,好在底下是片軟泥地,沒摔壞。
    她狼狽地爬起來,甩掉鞋裏的土,抬頭一看——
    前方林子裏,一棵歪脖子老樹底下,竟擺著個破木箱,上麵用炭筆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南”字。
    跟她之前留給隊長的糖紙一模一樣。
    阿箬眯起眼,慢慢靠近。
    箱子沒鎖。
    她伸手掀開蓋子——
    裏麵空無一物,隻有底部刻著一行小字:
    “你拿走的,隻是他們想讓你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