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皇宮之路,風雲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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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皇宮之路,風雲暗湧
    蕭景珩剛走出茶攤沒幾步,腳底板就踩到一片濕泥,鞋底“啪”地一聲粘在地上。他低頭一看,眉頭一皺——這巷子前腳剛下過雨,後腳就有人走過,地上還留著半枚帶泥的靴印,方向正對著他們來的路。
    “不對勁。”他腳步一頓,折扇往袖口一夾,手不動聲色地按在腰間玉佩上。
    阿箬正揉著腳踝,聽見這話立刻抬頭:“怎麽了?”
    “剛才那條街,賣糖葫蘆的老頭兒還在不在?”
    “啥?”阿箬愣了,“您管他幹啥?”
    “他收攤了。”蕭景珩聲音壓低,“我路過時他還吆喝呢,現在人沒了,攤子也沒了。還有那邊牆頭,晾的兩條褲衩,剛才左邊那條是藍的,現在換成了灰的。”
    阿箬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有人換了衣服蹲點?”
    “不止。”他抬眼掃了掃頭頂瓦片,“屋頂有動靜,不是貓。貓不會踩出那種節奏,三步一頓,像在數我們走了幾步。”
    話音未落,一輛空馬車從巷口拐進來,車輪歪歪扭扭碾過水坑,濺起一串泥點。可問題是——這條道是單行禁車道,平日連運菜的驢都不讓進。
    “哎喲我去。”阿箬小聲嘀咕,“這是演哪出?《京城一日遊之死神跟拍版》?”
    蕭景珩沒笑,反而把油布包往懷裏緊了緊,拉著她猛地拐進旁邊一條窄巷:“走!換路!”
    兩人剛衝進暗處,身後“哢”的一聲輕響,像是弩機上弦。
    “臥倒!”蕭景珩一把將阿箬撲倒在地,自己墊在下麵,後背狠狠磕在青石棱角上,疼得齜牙咧嘴。
    一支弩箭貼著他耳朵飛過,“奪”地釘進對麵牆縫,箭尾還在抖,嗡嗡作響。
    “好家夥!”阿箬趴在地上,眼睛瞪圓,“這年頭請殺手都開始走績效考核路線了?不達目標不發提成?”
    “別貧。”蕭景珩翻身坐起,臉色冷了下來,“這不是普通刺客。”
    “咋看出來的?”
    “第一,出手就是殺招,專挑咽喉和心口;第二,那一箭偏了三寸,不是技術差,是故意留活口——想逼我們慌。”
    “然後呢?”
    “然後就得亂跑,跑進他們預設的包圍圈。”他眯眼看向巷口,“咱們現在就在圈裏。”
    阿箬咬唇環顧四周,兩邊高牆聳立,巷子越往裏越窄,盡頭是個死胡同,隻有一扇破木門虛掩著,門縫裏透出點黴味。
    “那咋辦?原路退回?”
    “退不了。”蕭景珩指了指頭頂,“剛才那輛馬車,八成是調虎離山。主菜還沒上,人家怎麽可能讓我們提前退席?”
    話音剛落,兩側屋簷“唰唰”幾聲,三道黑影從牆頭躍下,落地無聲,一身夜行衣裹得嚴實,臉上蒙著黑巾,手裏清一色短刀,刀刃泛著幽藍光澤。
    “喂!”阿箬喊了一嗓子,“你們這刀是不是淘寶買的?刷個‘見血封喉’特效挺貴吧?”
    沒人搭理她。
    三人呈三角站位,緩緩逼近,步伐一致,呼吸均勻,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狠角色。
    蕭景珩往後退了半步,把阿箬擋在身後,嘴裏卻開始嚷嚷:“哎喲我的媽呀!幾位大哥別來啊!我可是南陵世子!朝廷編製!工資按時發!年終還有十三薪!殺了我不劃算!”
    他一邊嚎,一邊悄悄把折扇展開,扇骨“哢”地一聲彈出一截尖刺。
    “你裝什麽慫?”阿箬小聲嘀咕。
    “我本來就是慫人。”他低聲回,“但慫人也有底線——比如,不能讓你在這兒被人捅成篩子。”
    第一個黑衣人突然暴起,刀光直劈麵門。
    蕭景珩大叫一聲“救命啊”,手裏的折扇往上一格,“當”地撞在刀背上,借力旋身,腳下一勾,順勢踹中對方膝蓋內側。
    那人悶哼一聲,踉蹌後退。
    蕭景珩趁機反手一扇骨敲在腕部,那人手指一鬆,刀差點脫手。
    “不好意思哈!”他咧嘴一笑,“這招叫‘紈絝の反擊’,B站教學視頻點讚不過萬,但我練得挺熟。”
    第二名刺客冷哼一聲,從側麵突刺而來。
    蕭景珩故技重施,又是一聲慘叫,假裝被逼得連連後退,結果腳下一絆,整個人摔坐在地。
    “完了完了!”他抱著頭,“我命休矣!娘啊我沒娶媳婦啊!”
    黑衣人一刀砍下,他猛地蹬腿翻滾,順手抄起地上一塊碎磚,“啪”地砸在對方小腿上。
    “哎喲!”那人終於吭了一聲。
    “別叫!”蕭景珩罵道,“你這麽一叫,顯得我很暴力似的!”
    阿箬看得直翻白眼:“您能不能別邊打邊直播?”
    “不然呢?”他一邊喘氣一邊笑,“憋著多難受。”
    第三個黑衣人一直沒動,此刻眼神一冷,突然吹了聲口哨。
    巷子兩頭瞬間湧出七八個黑衣人,手持短刃、鐵鏈、飛爪,迅速形成合圍之勢,一步步逼上來。
    “好家夥。”阿箬咽了口唾沫,“這是團戰開黑局,五排帶妹翻車預警。”
    蕭景珩臉色終於變了。
    這些人動作整齊劃一,進退有度,明顯受過軍中訓練,絕非江湖散兵。
    “不是燕王府養的死士,就是邊軍逃卒。”他低聲道,“不管是誰,今天必須把咱們滅口。”
    “那你打算咋辦?繼續裝傻充愣?”
    “裝也得裝到底。”他咧嘴一笑,“畢竟我可是京城第一廢物,真要打得太猛,回頭皇上問我‘你平時裝給誰看’,我還真不好解釋。”
    說著,他又開始嚷嚷:“各位英雄!有話好好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證據……等等,啥證據?我不知道啊!我是純良百姓!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遛狗逗鳥泡澡堂子!”
    一名黑衣人冷笑:“少廢話,交出油布包,留你全屍。”
    “油布包?”蕭景珩一臉懵,“哦!你說那個啊!早扔茅坑了!不信你去撈!保證還能浮起來!”
    “找死。”那人揮刀便上。
    蕭景珩這次沒躲,反而迎著刀鋒衝上去,折扇一揚,扇尖刺向對方手腕穴位,同時腳下使絆,硬生生把人掀了個趔趄。
    但他自己也被另一人從側麵踢中肋骨,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世子!”阿箬衝上來扶他。
    “沒事。”他擺擺手,擦掉血,“皮外傷,回頭抹點狗皮膏藥就行。”
    “你還笑?”
    “不笑難道哭?”他咧嘴,“我又不是林黛玉,眼淚能值三文錢?”
    黑衣人再次圍攏,刀鋒交錯,寒光凜冽。
    蕭景珩把油布包塞進阿箬懷裏:“待會我拖住他們,你找個縫鑽出去,直接去宮門口喊冤。”
    “我不走!”
    “聽話!”
    “我不聽!”
    “你再強我就把你名字從密情司花名冊上劃了!”
    “劃了我也跟著!”
    蕭景珩一愣,隨即苦笑:“行,那你記住——待會我要是倒下,你就往天上扔信號彈,懂嗎?”
    “你不準倒!”
    “倒不倒我說了不算。”他握緊折扇,眼神終於沉了下來,“但隻要我還站著,就沒人能動你一根頭發。”
    話音未落,他猛然暴起,折扇如毒蛇吐信,接連點中兩名刺客手腕,奪下一柄短刀,反手削出一道弧光。
    阿箬抓起地上石塊,瞄準一人麵門狠狠擲去。
    “接著!”她吼道。
    蕭景珩淩空接住石塊,順勢砸向第三名敵人咽喉,逼得對方後撤。
    可就在這短暫壓製的瞬間,更多黑衣人從屋頂躍下,刀光如網,層層壓來。
    兩人被迫退至巷子深處,背靠破木門,已無路可退。
    蕭景珩呼吸粗重,手臂被劃出一道血口,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紅點。
    阿箬死死抱住油布包,指甲掐進掌心。
    “看來。”他喘了口氣,笑著看她,“今天的早朝,咱們得遲到一會兒了。”
    遠處傳來更鼓聲,三更天。
    風卷著枯葉打在牆上,像某種倒計時。
    最後一個黑衣人緩緩抽出長刃,刀鋒指向蕭景珩咽喉。
    蕭景珩抬起染血的折扇,輕輕一挑。
    扇麵“嘩啦”展開,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今日宜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