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神秘身份,局勢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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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神秘身份,局勢複雜
    蕭景珩的手指還捏著那枚南陵舊幣,銅錢邊緣被汗水浸得發滑。他沒動,阿箬也沒動。岩縫裏的空氣像是凝住了,連呼吸都壓到了最輕。
    外麵林子裏,那道聲音還在回蕩——“三天後,月滿之時,鷹嘴崖見不到人,我就燒了這本冊子。”
    話音落了,腳步也遠了。可蕭景珩知道,不能鬆勁。這種時候,越安靜越危險。
    他緩緩抬起眼,看向阿箬。她正盯著自己,眼神裏全是問號。他搖了搖頭,用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個字:“等。”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洞口的樹影慢慢晃回來,風重新吹進洞裏,帶著點濕土味。一隻夜鳥撲棱飛起,叫了一聲。
    就是現在。
    蕭景珩輕輕鬆了口氣,剛想抬腿從岩縫裏出來,突然——
    “你們藏得不錯。”那個聲音又響了。
    不是從洞口,而是從洞外斜側的林子裏傳來的。低沉,冷靜,不像剛才那個揚冊子的人。
    蕭景珩猛地刹住動作,手瞬間按回匕首柄上。
    阿箬也僵住了。
    “但你們忘了,活人會留氣味。”那人繼續說,“汗味、布料摩擦的動靜、還有……心跳。”
    他每說一句,蕭景珩的神經就繃緊一分。
    這不是詐了。
    這是真有手段的人。
    他眯起眼,透過岩縫往外看。天色昏暗,林子深處站著三個人,背對著洞口,呈三角站位。中間那個比之前說話的高半個頭,披著深灰鬥篷,袖口露出一截鐵護腕。
    他們沒走遠。
    他們在等反應。
    蕭景珩腦子飛轉。如果對方真能靠氣味和心跳定位,剛才搜查時就不會漏掉兵防圖。說明這人是在施壓,逼他們露馬腳。
    但他不敢賭。
    他輕輕握住阿箬的手,在她掌心寫了兩個字:別動。
    阿箬點頭。
    外麵三人靜立不動,像三尊石像。時間一點點過去,氣氛越來越緊。
    就在蕭景珩以為他們要一直耗下去時,那人忽然轉身,目光直直射向岩縫。
    “我知道你們在那兒。”他說,“南陵世子,你裝紈絝裝得夠久了,現在連躲人都這麽講究排場?”
    蕭景珩瞳孔一縮。
    這人知道他是誰。
    而且不是隨口猜的。是衝著他來的。
    阿箬的手開始發抖。蕭景珩反手攥緊她,另一隻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折扇。
    扇骨是空心的,裏麵藏著三根鋼針。一根夠放倒一個普通護衛。但現在對麵三個,個個氣息沉穩,絕非尋常角色。
    硬拚不行。
    拖也不行。
    他正想著,遠處林子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噠、噠、噠——
    由遠及近,節奏穩定,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小隊。
    灰袍三人同時回頭。
    領頭那人冷哼一聲:“來幫手了?”
    話音未落,五道黑影破林而入,落地無聲。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一身夜行衣,腰佩彎刀,刀柄上纏著紅繩。
    蕭景珩認得他——鷹七副統領,南陵王府暗衛第三隊隊長,外號“鬼步七”。
    “世子。”那人單膝點地,聲音低沉,“屬下奉命接應。”
    蕭景珩這才從岩縫裏走出來,順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臉上掛起那副京城第一紈絝的招牌笑:“哎喲,可算來了,再晚點我都要在這兒安家了。”
    阿箬跟在他身後,手裏鈴鐺已經收好,隻露出一角紅穗子。
    鷹七掃了眼洞內,確認無異常後,立刻揮手。四名暗衛迅速散開,兩人封住洞口,兩人潛入兩側林子探路,最後一人蹲在地上檢查腳印。
    灰袍三人沒動。
    “南陵的狗倒是挺忠心。”先前說話那人冷笑,“可惜,今天你們帶不走東西。”
    “東西?”蕭景珩搖著折扇,一臉無辜,“什麽東西?我倆在這兒撿蘑菇呢,你們提著刀進來,嚇死個人。”
    “少裝傻。”那人目光落在他腰間玉佩上,“你拿了不該拿的。”
    蕭景珩低頭看了眼玉佩,又抬頭笑:“你說這個?路邊撿的,還沒來得及去衙門交公呢。”
    “閉嘴!”旁邊一人突然怒喝,“主上讓你交出來,是給你活路!”
    蕭景珩扇子一收,啪地打在掌心:“哦?你們主上是誰啊?燕王府門口掃地的老王頭?還是前朝墳頭蹦迪的孤魂野鬼?”
    “找死!”那人就要衝上來。
    “站住。”中間那人抬手攔住同伴,冷冷盯著蕭景珩,“你以為你贏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卷進了什麽局。”
    “我不想知道。”蕭景珩聳肩,“我隻想問,你們為啥非得挑今晚來?是不是也聽說了‘月滿啟門’四個字?”
    三人臉色微變。
    蕭景珩笑了:“果然。有人把消息放出去了,不止給我們,也給你們。誰幹的?你們內部有叛徒吧?”
    “住口!”那人厲聲打斷。
    鷹七這時走上前,低聲對蕭景珩說:“世子,外圍已清,沒有埋伏。但西邊林子有新踩的腳印,通向山穀裂口。”
    蕭景珩點點頭,目光仍鎖著對麵三人。
    “你們可以帶走人。”中間那人突然說,“但東西必須留下。”
    “哪樣東西?”蕭景珩問。
    “竹簡、兵防圖、心法殘篇。”那人一字一頓,“全交出來。”
    蕭景珩咧嘴一笑:“你說這些啊?早燒了。”
    “撒謊!”另一人怒吼。
    “不信拉倒。”蕭景珩攤手,“我倆在這兒待了一天,餓得前胸貼後背,拿那些紙片子點火烤兔子吃了,香得很。”
    阿箬在一旁拚命憋笑,臉都漲紅了。
    鷹七麵不改色,還配合地點了點頭:“確實有焦味。”
    對麵三人沉默。
    領頭那人眼神陰沉,卻沒再說話。
    氣氛再次僵住。
    五對三,地形不利,對方又有援兵,硬搶不劃算。但他們也不撤。
    蕭景珩心裏清楚,這三人在等什麽——他們在等指令。
    有人在背後操控全局。
    他正想著,鷹七忽然伸手按住刀柄。
    林子深處,又有腳步聲傳來。
    不是一隊,是兩隊。
    而且步伐整齊,靴底帶鐵釘,明顯是正規軍配置。
    蕭景珩眉頭一跳。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官軍?
    灰袍三人互看一眼,終於有了動作。
    領頭那人退後一步,冷聲道:“這次算你們運氣好。但記住,有些門,開了就關不上。”
    說完,三人轉身就走,速度極快,眨眼消失在林子裏。
    鷹七要去追,被蕭景珩攔住。
    “別追。”他說,“他們是餌。”
    “世子意思是……有人故意讓他們來找我們?”
    蕭景珩摸著折扇,眼神沉了下來:“不止是找我們。是想讓我們和他們碰上。”
    “誰幹的?”
    “不知道。”他抬頭看向洞頂裂縫,“但能讓燕王的人和前朝遺族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還能讓他們都知道‘月滿啟門’……這手筆,不小。”
    阿箬小聲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蕭景珩把折扇插回腰間,從懷裏掏出那卷油紙包好的兵防圖,遞給鷹七:“你帶兩個人,連夜送回王府密庫。記住,別走官道,繞後山小路。”
    “是。”
    “其他人,守住洞口。我和阿箬再進去一趟。”
    “還要進?”阿箬瞪眼。
    “警告說‘勿翻第十三頁’。”蕭景珩笑了笑,“那我偏要看看第十三頁寫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