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府邸日常,甜蜜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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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府邸日常,甜蜜升溫
    天剛亮,蕭景珩從書房出來,手裏還攥著那卷沒合上的密報。他昨晚幾乎沒睡,城南三戶人家搬走的事像根刺紮在腦子裏,拔不掉。
    他站在庭院石階上,眉頭沒鬆過。
    晨風一吹,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剛想往涼亭走,一道人影“嗖”地從廊柱後竄出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卷宗,甩手扔到石桌上。
    “世子大人今天臉色比鍋底還黑,是不是夢見我把你的藏酒全喝光了?”
    是阿箬。
    她叉著腰站那兒,眼睛亮得像剛點著的燈籠,嘴角咧著,笑得沒個正形。
    蕭景珩看了她一眼,“你起這麽早,不怕困?”
    “我哪天不是第一個醒的?”她繞著石桌轉圈,“廚房的饅頭剛出籠,我順了三個,還有一個塞袖子裏留著當午點。”
    蕭景珩沒接話,走到石凳邊坐下,手指無意識敲著桌麵。
    阿箬歪頭看他,“你這副樣子,跟上次我偷看你賬本被發現時一模一樣——心虛又不想認。”
    “我沒心虛。”他淡淡道,“我在想事。”
    “想什麽?”她湊近,“想怎麽藏私房錢?還是想怎麽躲皇帝老兒的早朝點名?”
    “想你怎麽還不去繡坊。”
    她拍手:“哎喲,你還記得啊!我正要出門呢,可你這臉拉得比驢還長,不去也得等等。”
    她一屁股坐到對麵,雙手撐著下巴,“來來來,猜個謎解解悶,猜中了給你半塊饅頭。”
    蕭景珩挑眉,“我不吃剩的。”
    “這不是剩的,是我特供!”她清清嗓子,“聽好了——什麽東西,早上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
    蕭景珩裝作沉思,手指在桌上劃拉兩下,“會不會是……會變身的狐狸精?早上爬著走,中午直立行走,晚上拄拐遛彎。”
    阿箬“噗”地噴了出來,拍著桌子大笑,“你這腦子是被門夾了吧!這是人!嬰兒爬,成人走,老人拄拐!”
    “哦。”他點頭,“我還以為你要講誌怪小說。”
    “你也就配聽我說書了!”她得意洋洋,“再來一個,更難的。”
    “說。”
    “人人皆有偏心疼,唯有世子疼得明。打一物。”
    蕭景珩看著她。
    她眼睛亮亮的,帶著點狡黠,像是等著看他出醜。
    他慢悠悠開口:“心。”
    阿箬愣住。
    那一瞬間,她臉有點熱,耳朵尖都紅了。
    “胡扯!”她猛地站起來,“答案是荷包!明明是荷包!誰家世子張口就‘心’啊,也不嫌肉麻!”
    她說完轉身就跑。
    蕭景珩起身追上去,“你出的謎,我說啥都不對?”
    “反正不是心!”她繞著涼亭柱子轉圈,探頭做鬼臉,“你就是笨!笨蛋世子!”
    “那你給我換個聰明的稱號?”
    “叫你蕭大傻!”
    “行,蕭大傻今天非抓到你不可。”
    兩人一追一躲,笑聲在院子裏炸開。
    老管家端著茶壺路過,抬頭看了眼涼亭方向,搖搖頭笑了,“這倆啊,一個裝傻,一個裝乖,其實心裏都明白著呢。”
    阿箬躲進涼亭柱子後,隻露半個腦袋,衝他擠眉弄眼。
    蕭景珩假裝撲空,手在空中一抓,順勢把她袖子一拽,趁她沒防備,把一樣東西塞進了她的衣袖。
    “哎你幹嘛!”她縮手,低頭一看,“你塞啥了?”
    “你自己摸。”
    她伸手一掏,是個香囊。
    深青色緞麵,繡著一圈南陵王府的舊紋,中間是一枚銅錢的圖案,和她枕頭底下那個南陵舊幣一模一樣。
    “這……”她抬頭看他,“你做的?”
    “讓府裏繡娘趕工的。”他坐到亭邊石凳上,“你說荷包是答案,那就送你個真荷包。”
    “這不就是香囊嘛!”
    “隨你怎麽叫。”
    她捏著香囊,低頭看了半天,嘴角慢慢翹起來。
    “還挺好看。”她小聲說。
    “喜歡就收著。”
    “誰說我喜歡了!”她嘴硬,卻順手把香囊塞進了懷裏。
    蕭景珩倒了杯茶,遞給她。
    她接過,喝了一口,“梅花茶?這可是你書房獨一份的存貨,舍得給我喝?”
    “喝都喝了,現在說晚了。”
    “我要是拿去換糖葫蘆呢?”
    “那你試試。”
    她笑出聲,把杯子往他手裏一塞,“不換了,這茶太苦,不如糖水好喝。”
    “你嘴裏就沒個正經話。”
    “我正經起來嚇死你。”她坐到他旁邊,晃著腿,“待會兒我真得去市集了,李伯說金線隻剩最後兩卷,再不去就被別人搶了。”
    “記得帶人。”
    “帶誰?你派兩個護衛跟著,人家還以為我偷了王府庫銀。”
    “那就別去。”
    “你這人真掃興。”她站起身,拍拍裙子,“我去去就回,頂多兩個時辰。你要是閑得慌,可以偷偷跟著我,當我的尾巴。”
    “我沒那閑工夫。”
    “那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她提起放在一旁的小籃子,裏麵裝著繡線、碎布和針線包,“等我回來,給你縫個新荷包,上麵繡個‘傻’字,專治裝紈絝。”
    “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也要繡!”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茶不錯,下次少放點茶葉,太濃了。”
    蕭景珩坐在原地沒動,看著她蹦跳著穿過月洞門,背影輕快得像隻剛出籠的小鳥。
    陽光斜照下來,落在他剛才塞香囊的那隻手上。
    他低頭看了看,指尖還殘留一點她袖口的布料觸感。
    涼亭安靜下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
    眉頭不知什麽時候鬆開了。
    他起身回書房,路過花園時,聽見幾個丫鬟躲在樹後小聲議論。
    “剛才阿箬姑娘和世子一起喝茶呢。”
    “可不是,笑得那叫一個甜。”
    “世子都多久沒在府裏坐過涼亭了,今兒破天荒的。”
    “我看啊,遲早要進東廂房。”
    “噓!小點聲!”
    蕭景珩腳步沒停,嘴角卻往上提了提。
    回到書房,他打開暗格,把昨夜那份密報重新拿出來。
    目光落在“城南三戶搬離”那行字上。
    他盯著看了很久,提筆在旁邊批了四個字:**查其戶籍**。
    放下筆,他靠在椅背上,閉了會兒眼。
    外麵傳來馬車軲轆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前院。
    應該是采買的回來了。
    他睜開眼,正要起身,忽然聽見外頭一陣喧嘩。
    緊接著,一個小廝跑進來,氣喘籲籲:“世子!阿箬姑娘……阿箬姑娘她——”
    “她怎麽了?”
    “她剛出門,在門口碰上個賣花的老太太,非要買一籃子野菊,已經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