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搜索無果,世子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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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搜索無果,世子憂心
蕭景珩站在書房中央,手裏捏著一張剛送來的密報。紙上的字很短,意思卻像刀子一樣紮人——西城門守衛說,昨夜沒有可疑女子出城記錄。
他把紙揉成一團,砸向牆角的火盆。火星跳了一下,沒燒起來。
鷹七低著頭站在門口,不敢說話。他知道世子爺現在是什麽脾氣。從昨天申時初阿箬失蹤到現在,整整一夜,南陵王府的人幾乎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東市、西坊、碼頭、客棧、破廟、暗巷,連乞丐窩都搜了三遍。可一點消息都沒有。
活人能憑空消失?
不可能。
蕭景珩來回踱步,腦子裏全是阿箬最後一次出門的畫麵。她穿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青布裙,頭上紮著一根舊木簪,懷裏抱著個花籃。她說要去還老太婆的花籃,順便買點針線米麵。就這麽簡單的事,結果人沒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她去的哪家布莊?”
“回世子,是西市口的‘錦繡坊’。”鷹七趕緊答。
“查過店裏的人嗎?”
“查了。掌櫃說阿箬買了金線就走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店裏的夥計也說沒見她被人跟蹤。”
“那附近呢?有沒有人看見她往哪邊去了?”
“問了一圈,沒人記得。”
蕭景珩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震得跳起來,水灑了一桌。
這不對勁。
阿箬不是普通人。她能在西北逃荒三年不死,能在京城混進各大府邸蹭飯不被趕出來,能在他眼皮底下偷吃廚房的肉包子還不留痕跡。這種人,怎麽可能一聲不吭就被抓走?
除非……
是她認識的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蕭景珩後背就是一涼。
他立刻轉身走到書案前,抽出一份卷宗。那是阿箬近十天的出入記錄,上麵記著她每天去了哪裏,見了誰,買了什麽。他一條條看下去,手指停在昨天那一欄——
【辰時三刻,出府側門;巳時二刻,錦繡坊購繡線;未時,途經東街綢緞莊,停留片刻;申時初,騎馬離府,稱送金線還花籃。】
再往後,就沒有了。
他盯著“綢緞莊”三個字看了很久。那天她還在那裏摸過一塊紅布,回來後一直念叨說像她娘以前做的裙子。他當時隨口說了句“喜歡就買”,結果第二天整匹紅布就擺在她房裏了。
可現在想這些沒用。
關鍵是,她從綢緞莊出來後,到底去了哪兒?
他猛地抬頭,“鷹七!”
“在!”
“查清楚沒有,那個瘸腿的西北漢子是誰報的信?”
“是兩個賣菜的婦人。她們說早上看到有人打聽阿箬,穿著舊布衫,拄著拐,說話帶陽關鎮那邊的口音。”
陽關鎮。
這三個字讓蕭景珩眼神一緊。
他知道那個地方。三年前西北大旱,餓死不少人,阿箬就是那時候逃出來的。她說過,有個叫王老三的大哥救過她,還給了她半枚銅錢當信物。
可問題是,真正的王老三早就死了。
這事還是他讓人查的。去年有細作回報,說陽關鎮最後一個姓王的流民死在雪地裏,屍體都沒人收。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王老三”,根本就是假的。
騙局。
早就設好的局。
蕭景珩冷笑了一聲。他終於明白了。這不是隨機劫持,也不是街頭混混搶人。這是衝著阿箬來的,專門挑她心軟的時候下手。知道她會相信故人重逢,知道她一定會去見一麵,所以才編出這麽個故事。
幕後黑手很清楚她的過去。
而能查到這些事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朝廷檔司的密探,另一種,就是燕王府的人。
他想起前兩天收到的情報,說燕王府有幾個舊仆最近頻繁進出城外驛站,行蹤詭異。當時他沒在意,以為是殘黨苟延殘喘。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偶然。
他們是在踩點。
等魚上鉤。
蕭景珩一掌拍在案上,聲音震得窗戶都在抖。“調所有暗線,給我查燕王府這三個月來接觸過的江湖人、逃犯、假戶籍!一個都不能漏!”
鷹七連忙應聲要走,又被他叫住。
“還有,封鎖四門,所有出城車輛必須開箱查驗。特別是往北邊去的,一輛都不準放過!”
“是!”
人一走,屋裏就安靜下來。
蕭景珩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敲著桌麵。他知道現在每一刻都很重要。阿箬聰明,但她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力氣不大,打不過一群壯漢。如果對方真要把她送去北邊,路上不會讓她好過。
他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她的臉。
笑著搶他卷宗的樣子,拿著糖人跑開的樣子,夜裏偷偷縫香囊的樣子。
他不該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明明知道外麵不太平,明明已經發現守衛換了生麵孔,明明給了她南陵舊幣防身……可他還是讓她去了。
他以為自己安排周全,結果呢?
人丟了。
他睜開眼,盯著牆上掛著的地圖。京城內外的街道、城門、驛站,都被他用朱筆標了一遍又一遍。可地圖上沒有答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天快亮了,外麵灰蒙蒙的,街上還沒什麽人。一陣風吹進來,帶著點濕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鷹七衝進來,手裏拿著一封新密報,臉色發白。
“世子……城南有個廢棄驛站,今早有人看見一輛沒掛牌的馬車進去,車上下來幾個人,抬著個麻袋……”
蕭景珩猛地轉身,“哪個驛站?”
“靠山屯那邊的舊驛, давно廢棄了,平時沒人去。”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靠山屯在城北方向,正是通往燕地的必經之路。
他一把抓起披風就往外走。
“備馬!帶二十個好手,馬上出發!”
鷹七跟在後麵喊,“要不要先調兵?或者通知京兆尹?”
“來不及了。”蕭景珩頭也不回,“等官府走流程,人都送到北境了。”
他大步跨出書房,靴子踩在石階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風更大了,吹起了他腰間的玉佩,叮當作響。
他翻身上馬,韁繩一扯,戰馬揚蹄嘶鳴。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