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暗衛尋蹤,線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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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暗衛尋蹤,線索浮現
    蕭景珩一拳砸在書案上,震得茶盞跳了起來。
    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眼睛發紅,胡子拉碴,身上的錦袍皺得像鹹菜幹。他原本想裝紈絝混日子,現在倒好,真被逼成了拚命三郎。
    “鷹七呢?”他吼了一聲。
    暗衛統領立刻從門外閃進來,低著頭:“屬下在。”
    “查到什麽沒有?”
    “四門都封了,出城的車馬全都翻過,沒發現阿箬蹤跡。東市綢緞莊附近的百姓也問遍了,沒人看見她跟著誰走。”
    蕭景珩咬牙:“那瘸腿漢子呢?”
    “消失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屋子裏安靜下來。火盆裏的炭燒得劈啪響,可沒人覺得暖和。
    蕭景珩盯著牆上掛的地圖,手指一點一點劃過街道、巷口、城門。突然,他停在西北角一片空白處。
    “她提過王大哥在城外等她。”他說,“綁她的人肯定知道這點。他們不會走官道,也不會用驛站——太顯眼。他們會選偏僻路,能藏人又能快速轉移的地方。”
    鷹七抬頭:“您是說……枯鬆林?”
    “對。那邊有條廢棄小路,通向一座老宅。幾十年沒人住,牆塌了一半,正好用來關人。”
    “可那地方荒得很,連野狗都不去。”
    “正因如此,才適合藏人。”蕭景珩站起身,“你現在就帶兩個人去林子外圍查腳印。記住,別打草驚蛇,隻找痕跡,不許靠近宅子。”
    鷹七抱拳:“是!”
    半個時辰後,天剛蒙蒙亮,林子裏還飄著霧。
    兩名暗衛蹲在泥地上,一人用樹枝輕輕撥開落葉,另一人趴在地上看地麵。
    “這裏有車轍。”年輕些的那個低聲說,“很深,應該是重物壓出來的。”
    “不止一個輪子。”年長的那個伸手摸了摸印痕,“前窄後寬,像是那種運貨的板車。而且……是新留下的。”
    “往哪個方向?”
    “往北。斷在前麵那個土坡邊上。”
    兩人順著痕跡往前走,腳步放得極輕。枯枝在腳下發出細微的響動,他們立刻停下,等風吹過才繼續。
    走了約莫半裏地,年長暗衛突然抬手示意。
    前方土坡下,一道倒塌的圍牆露了出來。院門歪斜著,半埋在雜草裏。院子裏黑乎乎的,看不出有沒有人。
    “就是這兒。”年輕暗衛壓低聲音,“跟世子說的老宅一模一樣。”
    “先別進去。”年長暗衛搖頭,“我們回去報信,讓統領定奪。”
    “可萬一裏麵有人呢?”
    “我們兩個進去,死了都沒人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位置,不是救人。”
    年輕暗衛咬牙點頭。
    兩人原路退回,留下一人躲在林子高處監視宅院動靜,另一人快步回城。
    南陵王府,書房。
    蕭景珩正在啃一塊冷饅頭。他已經忘了上一頓熱飯是什麽時候吃的。
    門被推開,鷹七帶著一身寒氣回來,靴子上全是泥。
    “找到了?”蕭景珩猛地站起來。
    “找到了。”鷹七喘著氣,“枯鬆林北麵,有一串新鮮車轍,從林中小路一直延伸到一座廢棄宅院門口。車印很深,明顯拖過重物。另外還有幾組腳印,其中一雙很小,鞋底花紋細密,像是女子穿的布鞋。”
    蕭景珩眼神一緊:“確定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痕跡到院牆邊中斷,但能看清有人翻牆進出的踩踏點。院子裏有燒過的灰燼,牆角還有麻袋碎片。”
    “人呢?”
    “沒敢靠近。我留了一個人在外圍盯梢,防止他們轉移。”
    蕭景珩來回走了兩步,猛地抓起桌上的佩刀塞進腰帶。
    “備馬!調五個最能打的暗衛,馬上出發!”
    “等等!”鷹七攔住他,“我們現在隻知道地點,不清楚裏麵有多少人。貿然衝進去,萬一中了埋伏……”
    “我知道!”蕭景珩打斷他,“但我不能再等了。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說不定正被人拿刀指著。”
    “那就更不能衝動。”鷹七沉聲說,“她聰明,能撐住。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情況摸清楚,再動手。”
    蕭景珩死死盯著地圖上的那個點,拳頭捏得咯咯響。
    他知道鷹七說得對。可一想到她在那種破屋裏挨餓受凍,他就坐不住。
    “那你打算怎麽辦?”
    “先派兩個人扮成樵夫,在附近轉悠,看看有沒有人進出。再讓城西的眼線查最近幾天有沒有買過麻繩、粗糧、水缸這類東西。綁人要用這些,總會留下線索。”
    蕭景珩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拳頭。
    “行。你去安排。但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今晚還沒消息,我親自帶人殺進去。”
    鷹七點頭:“明白。”
    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塊布條:“這是在林子裏撿到的,掛在路邊荊棘上,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蕭景珩接過一看,臉色驟變。
    那是阿箬裙子上的料子。她昨天出門時穿的就是這件。
    他把布條攥在手裏,指節發白。
    “她去過那裏。”他聲音很低,“他們把她帶過去了。”
    “所以她一定還在裏麵。”鷹七說,“隻要沒轉移,我們就來得及。”
    蕭景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沒了焦躁,隻剩下冷光。
    “傳令下去,所有暗衛隨時待命。我要讓他們知道,惹錯人了。”
    鷹七領命退出。
    書房隻剩他一人。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風卷著枯葉拍在窗紙上,啪啪作響。
    他想起那天夜裏,她在煙火下笑的樣子。那麽亮的眼睛,那麽甜的酒窩。
    現在她卻被關在那種鬼地方,喝冷水,睡泥地。
    他掏出懷裏的南陵舊幣,那是他給她的信物。銅錢邊緣有些磨損,是他親手磨平的,怕她戴著劃傷手。
    他把銅錢貼在唇邊,輕輕碰了一下。
    “等我。”他低聲說,“這次換我來找你。”
    與此同時,京郊枯鬆林。
    監視的暗衛趴在樹上,裹著蓑衣,幾乎和樹皮融為一體。
    他看到宅院後牆有個小門開了條縫,一個黑衣人探頭張望一圈,又迅速關上。
    接著,一隻山雀飛過來,落在橫梁上,撲棱了幾下翅膀。
    暗衛眯起眼,忽然發現鳥爪上纏著什麽東西。
    他屏住呼吸,盯著那隻鳥。
    山雀叫了一聲,飛走了。
    朝著京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