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激烈交鋒,餘黨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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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激烈交鋒,餘黨狡詐
刀尖滴血,殺聲震天。
三十名暗衛從四麵八方衝進來,破門的破門,破窗的破窗,泥水濺得滿屋都是。黑衣首領臉色一變,死死抓著阿箬的頭發,刀刃壓得更深,脖子上立刻滲出一道紅。
“再敢上前一步,她就死!”
蕭景珩站在原地沒動,雨水順著額角流進眼睛,他眨都沒眨一下。目光掃過全場,耳朵聽著動靜,腦子轉得比刀還快。
剛才那一嗓子“殺”,不是亂喊的。他知道這些人會慌,會亂陣腳,但更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手——人質在手,還有翻盤的機會。
果然。
牆角那三人還在硬撐,可屋側泥地上的腳印不對勁。兩串新踩的痕跡,悄悄繞到阿箬身後,方向直通後牆那個破洞。有人想偷摸把她拖走!
蕭景珩嘴角一扯,突然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等誰?”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腳,踹向旁邊一根半倒的房梁殘柱。轟的一聲,木頭砸在地上,塵土飛揚,正巧壓住那兩條偷偷靠近的黑影。
“啊!”一聲悶哼。
兩人被砸得趴在地上,其中一個手裏還攥著繩子,明顯是準備換綁法帶走人質。計劃敗露,他們翻身就要跑,卻被埋伏在外的兩名暗衛直接撲倒按住。
屋裏頓時大亂。
正麵三個還在死守,見同夥暴露,立刻改了策略。一人猛撲向蕭景珩,另外兩個則架起阿箬就想往後撤。動作幹脆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蕭景珩一刀劈開撲來的家夥肩膀,那人慘叫倒地,但他沒追擊。眼角餘光已經鎖定了背起阿箬的那個輕功高手——這家夥腳步輕,落地無聲,明顯是專門練過的。
不能讓他上房!
蕭景珩甩手就把自己腰間的玉佩鏈條扔了出去。金鏈子在空中劃了個弧,啪地纏住那人腳踝。對方騰空剛到一半,瞬間失衡,整個人摔了下來,重重砸在草堆上。
阿箬也被甩出去好幾尺遠,肩頭傷口又裂開,疼得直抽氣。但她顧不上這些,一個翻身就滾開,順手抄起地上一塊碎瓦片。
那邊蕭景珩已經追了上去,和剩下的兩個黑衣人交上手。刀光閃動,劈裏啪啦打成一團。可就在他逼退一人、準備補刀時,眼角忽然瞥見左邊那人袖口一亮!
有毒針!
“世子!左邊那人袖中有毒針!”阿箬大喊。
蕭景珩幾乎是本能地側身一閃,三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擦著臉飛過,釘進身後的土牆,尾端還在微微顫動。
好險。
要不是阿箬提醒,這一下就得栽。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阿箬衝他眨了眨眼,雖然滿臉是血,卻笑得像個搗蛋成功的小狐狸。
蕭景珩收回視線,眼神冷了下來。
現在局勢清楚了:正麵三人是誘餌,後路偷運是實招,屋頂逃跑是備用方案。一套連環計,打得就是信息差和反應慢。
可惜——
他玩陰的,比他們早十年。
這時,混戰中有個身影悄悄往門口挪。披著黑袍,低著頭,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引起注意。可蕭景珩早就盯上了他。
那人走路有點跛,右腿不太利索,每邁一步都比別人慢半拍。這種細節,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但蕭景珩記得清清楚楚——三年前北境雪夜,燕王派去剿殺南陵斥候營的帶隊頭目,就是這條腿受過傷。
裝得再像,也藏不住習慣。
蕭景珩忽然收刀,站在原地不動了。
所有人一愣,連打鬥都停了一下。
他盯著那個欲逃之人,聲音不高,卻穿透整個屋子:“三年前北境雪夜,你帶三百死士伏殺我南陵斥候營。活下來的,沒有一個能走出十裏。”
那人腳步一頓。
蕭景珩繼續說:“你說你主子仁義?可你主子讓你當棄子的時候,連名字都不肯給你留。”
“閉嘴!”那人低吼,轉身就想跑。
蕭景珩抬手,長刀脫手而出,呼地一聲飛射過去,嘡啷插進門前泥地,刀身晃個不停。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把刀的斷口,和地上那人掉落的佩刀,完全吻合。
“你的刀,是我親手砍斷的。”蕭景珩一步步走過去,“那天晚上,你跪在地上求饒,說再也不敢了。”
那人臉色煞白,猛地掀開外袍,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正是燕王手下最狠的餘黨首領。
“沒想到吧?”蕭景珩冷笑,“我以為你會換個新刀。”
首領咬牙切齒:“蕭景珩!你不過是個裝瘋賣傻的紈絝,憑什麽跟我鬥!”
“憑我能活到現在。”蕭景珩抽出短匕,握在手中,“而你們,一個個都成了死人。”
他說完,抬手一揮。
暗衛們立刻圍攏上去,將剩餘敵人全部製伏。牆角那三人被打翻在地,兵器踢飛,雙手反剪押住。那個想從屋頂跑的也被鷹七親自拿下,臉上挨了一拳,鼻血直流。
隻有首領還站著,左腿被長刀釘在泥地裏,動彈不得。他抬頭看著蕭景珩,眼裏全是恨意。
“你們贏不了……燕王不會放過你……前朝的人也不會……”
“我知道。”蕭景珩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所以我不會給你們活著回去報信的機會。”
阿箬坐在草堆旁,喘著氣,手腕紅腫,肩頭還在滲血。她看著蕭景珩的背影,忽然開口:“喂,你別把他殺了。”
蕭景珩回頭:“為什麽?”
“留著他,才能挖出更多人。”阿箬抹了把臉上的血,“而且……他欠我的,還沒還完呢。”
蕭景珩笑了下,站起身。
雨還在下,屋子裏全是濕泥和血水混合的味道。打鬥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斷刀、碎瓦、倒地的木頭。暗衛們守住各個出口,沒人敢鬆懈。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鷹七衝進來,臉色變了:“世子,城西驛站方向發現火光!還有馬蹄聲,至少二十騎正在往這邊趕!”
蕭景珩眉頭一皺。
這麽快就有援兵?
不對。
他看向被釘在地上的首領:“你們約的是什麽時間?”
首領冷笑不語。
蕭景珩低頭看他佩刀上的紋路,忽然明白了:“你們根本沒打算靠自己脫身。從一開始,就想用我們追來救人,引開守軍,讓另一路人馬趁機進城?”
首領嘴角抽了抽。
蕭景珩猛地轉身,對鷹七下令:“立刻傳令回府,加派雙崗,封鎖側門!再派人去東城門查有沒有可疑車隊進出!”
“是!”
“等等。”阿箬突然站起來,扶著牆,“我記得……今天早上有兩個外地口音的人,在東城門打聽我的事。”
蕭景珩眼神一凜:“他們長什麽樣?”
“一個瘸腿,一個背著包袱,說是找親戚。”阿箬眯起眼,“但他們問的不是我,是‘南陵王府最近有沒有接個流浪丫頭’。”
屋裏一下子安靜了。
蕭景珩明白了。
這是調虎離山。
抓阿箬是假,引他出城是真。真正的目標,是南陵王府裏的東西——或者,是他不在時的空檔。
“我們得馬上回去。”他說。
“可這個人怎麽辦?”鷹七指了指地上動彈不得的首領。
蕭景珩走過去,一腳踩在他握刀的手上,哢的一聲,骨頭斷裂。然後俯身在他耳邊說:“你可以死,也可以活。選哪個,看你能不能說出今晚所有行動計劃。”
首領疼得渾身發抖,卻還是咧嘴笑了:“你……永遠抓不到他們……他們在你身邊……早就埋好了……”
蕭景珩抬起匕首,抵住他喉嚨。
“你說對了。”他聲音很冷,“我抓不到他們。但我可以一個個殺光你們,直到他們自己跳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