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精心準備,浪漫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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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精心準備,浪漫求婚
蕭景珩說完那句“今天,我不想再等了”,轉身就走。阿箬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心裏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裙,又摸了摸頭發,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麽事發生。
可她剛想回屋,老管家突然急匆匆從西院跑過來,手裏抱著一堆紅綢布,差點撞上她。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在這兒站著?”老管家喘著氣,“快快快,讓讓路,主子交代的事耽誤不得!”
“什麽事兒啊這麽急?”
“別問了別問了!”老管家擺擺手,“你今兒午後再去後園一趟,世子說有東西落那兒了,讓你幫忙找找。”
阿箬一愣:“他什麽時候丟的?怎麽不自己去找?”
“我哪知道!”老管家已經走遠了,邊走邊嘀咕,“全府上下都動起來了,搬花的搬花,點燈的點燈,連廚房都在準備喜糖……這陣仗,還能是小事?”
阿箬站在原地沒動,耳朵嗡嗡響。她忽然想起昨晚對著銅鏡練習答應求婚的樣子,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不可能吧……他真要幹這個?”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回房,把銅鏡又擦了一遍。
——
蕭景珩回到書房,門一關,立刻召來老管家和四個心腹仆役。
“後園封鎖了嗎?”
“封了!四個角都換了咱們的人,外人進不去。”
“花呢?”
“城南花市清了一半,粉白桃花、海棠、芍藥全拉回來了,正在鋪小徑。”
“蠟燭和燈籠呢?”
“琉璃燈掛樹上了,蠟燭是特製的,風點不滅,就等天黑點燃。”
蕭景珩點頭:“賓客安排好了嗎?”
“李老太爺、王夫人、趙嬤嬤,還有當初救過您的那個馬夫劉三,都請到了,現在躲在東邊林子裏候著,說好見光亮起就鼓掌,不吵不鬧。”
“很好。”蕭景珩從懷裏掏出那個舊木盒,打開,取出玉佩,“拿去,找銀匠鑲個戒托,要快。”
半個時辰後,戒指送回來了。銀托簡單,玉佩也不大,但打磨過,邊緣圓潤,紅繩換成了金絲纏繞的指環。
蕭景珩捏著戒指看了很久,放進錦盒,貼身收好。
他走出書房,親自去後園檢查。花瓣已經鋪成一條蜿蜒小路,從入口一直通到中央石台。矮幾上放著錦盒,兩支蠟燭未燃,四周樹梢掛著琉璃燈,風吹過來,光影晃動,像星星落在樹葉間。
“等太陽偏西再點燈。”他交代完,轉身離開。
路過廚房時,他順手抓了塊糖糕塞嘴裏。
廚娘笑道:“世子今兒心情好啊,還偷吃?”
“這不是給你們省一口。”他咧嘴一笑,“待會兒多備點甜食,女人開心,全靠糖。”
——
中午剛過,阿箬被老管家叫到前廳。
“世子讓你去後園找塊碎布,說是他早上丟的。”
“他自己不去?”
“人家忙著呢!”老管家壓低聲音,“聽說兵部來了急報,他得去應付。”
阿箬狐疑地看著他:“那你剛才不是說他一早上都沒出門?”
老管家一噎:“咳……總之你快去吧,晚了花該謝了。”
“花?什麽花?”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
阿箬皺眉,但還是往後園走。一路上總覺得不對勁,連巡園的護衛都換了人,見了她也不行禮,隻低頭讓路。
她走到園門口,推開門的一瞬間,腳步停住了。
滿地花瓣,粉色白色鋪成一條路,一直延伸到石台。樹上掛著燈,風一吹,光影晃動。陽光斜照,整座花園像被鍍了層金。
她一步步往前走,心跳越來越快。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看見蕭景珩走來。他換了身深青色長袍,頭發束起,臉上沒有平時的嬉笑,很認真。
“你……搞這麽大陣仗?”她聲音有點抖。
“不是陣仗。”他走到她麵前,“是正事。”
他牽著她的手,沿著花路往前走,一直走到石台前。
“你說你要記得來路。”他開口,“我陪你走過泥地,也帶你看過星光。可我一直沒帶你走這條路。”
他鬆開手,轉身麵對她,從懷裏拿出錦盒,打開,取出戒指。
然後,他單膝跪下。
阿箬猛地捂住嘴,眼睛一下子紅了。
“這玉佩你丟了,我撿了三年。”他說,“今天,我想把它戴在你手上,從此再不許丟。”
風停了,樹葉不響,遠處的人群屏住呼吸。
她眼淚掉下來,卻笑著點頭:“嗯……我願意。”
話音落下,四周燈火齊亮,掌聲輕輕響起。有人笑了,有人抹淚,沒人說話。
蕭景珩站起來,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慢慢套進她無名指。有點緊,他用力推了一下才戴上。
“疼嗎?”他問。
她搖頭:“不疼,就是……手有點抖。”
“我也是。”他低頭看她的手,“第一次幹這種事,緊張。”
她破涕為笑:“誰信你是第一回?京城多少姑娘為你哭過?”
“她們哭她們的。”他握緊她的手,“我隻等你一個。”
兩人站在石台前,誰都沒動。夕陽照在花瓣上,風吹過來,卷起一片花雨。
老管家偷偷抹了把淚,對旁邊的李老太爺說:“總算成了,這小子折騰三年,就為這一天。”
李老太爺點頭:“不容易啊,一個是從街頭討飯的丫頭,一個是南陵世子,誰能想到?”
“可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神,跟別人不一樣。”趙嬤嬤輕聲說,“那是真的。”
——
宮裏,皇帝正在批折子。
小太監匆匆進來:“陛下,南陵王府那邊……出事了。”
“哦?”皇帝抬頭,“他又闖禍了?”
“不是……是世子在後園……向那個叫阿箬的姑娘求婚了。”
皇帝筆尖一頓。
“滿園擺花,點燈請客,還跪地了。”
皇帝沉默片刻,放下筆:“朕就知道,這小子裝瘋賣傻這麽久,圖的就是她。”
小太監問:“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皇帝冷笑一聲,“讓他高興去。隻要他還肯跪,就說明還沒到掀桌子的時候。”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不過……一個流**,真能坐上鳳位?”
——
花園裏,蕭景珩和阿箬仍站在原地。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著,戒指冰涼,皮膚卻滾燙。
“以後你就不能亂跑了。”他說。
“誰要跑?”她瞪他,“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他低頭看她,“從你在我門口翻我垃圾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換別人。”
她噗嗤笑出聲:“那是我餓的!誰稀罕你那點剩飯!”
“可你吃了。”他挑眉,“還吃得挺香。”
她抬腳踹他,他躲開,拉著她往回走。
“去哪兒?”
“去告訴全府上下,南陵世子今天把命交出去了。”
“誰要你的命!”
“不要也晚了。”他笑,“戒指都戴上了,想退也退不了。”
她低頭看手上的玉戒,陽光照在上麵,反射出一點光。
她忽然說:“你說……咱們以後會有孩子嗎?”
他一愣,隨即笑開:“當然有。兒子隨你,女兒隨我,全是聰明鬼。”
“要是隨你呢?整天裝紈絝,騙人耍賴?”
“那更好。”他摟住她肩膀,“騙遍天下,隻對她一人真心。”
她靠著他,沒說話。
遠處,老管家帶著人開始收拾燈籠,幾個仆役偷偷笑著議論。
風又起了,吹起一片花瓣,落在石台上那個空了的錦盒上。
蕭景珩忽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阿箬問。
“我忘了件事。”他臉色一變。
“啥?”
“戒指隻有一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