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危機升級,陰謀腳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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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危機升級,陰謀腳步逼近
    天剛亮,屋裏的油燈還在燒著,火苗一晃一晃。蕭景珩站在牆邊,手指在“引魂陣”三個字上劃了一道橫線,還沒來得及說話,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身穿舊鎧甲的中年男人衝了進來,靴子沾滿泥,臉上全是汗。
    “世子!”他聲音壓得很低,但急得發抖,“出事了。”
    阿箬一下子從牆角站起來,揉了揉眼睛。她剛才靠著睡了不到半刻鍾,現在腦子還有點懵。
    蕭景珩轉過身,盯著來人:“老張?你怎麽親自來了?”
    這人正是趙承業提到的那個老兵,姓張,早年跟南陵王打過仗,後來辭官隱居,是蕭景珩費了好大勁才請回來的。他在邊軍裏威望高,消息也靈通。
    老張喘了口氣:“我連夜趕來的。城裏情況不對,比我們想的快多了。”
    “說重點。”蕭景珩走過去,順手把門關上。
    “前朝那幫人動手了。”老張抹了把臉,“三批死士已經進城,分別藏在廢棄的關帝廟、碼頭東頭的貨棧,還有北巷李寡婦家後院的地窖。每批大概二十人,帶了刀、毒煙和符紙。”
    阿箬皺眉:“這麽多人混進來,巡防營瞎了?”
    “巡防副統領早就被收買了。”老張冷笑,“而且他們不是硬闖進來的——是分批扮成商隊、挑夫、送葬隊伍,半夜從暗渠爬進來的。”
    蕭景珩沒吭聲,走到桌邊拿起炭筆,在牆上畫了三個圈。
    “繼續。”他說。
    “更麻煩的是玄陰教的人。”老張聲音更低,“昨夜有七戶人家的孩子半夜尖叫,醒來就神誌不清,嘴裏念叨些聽不懂的話。有個五歲娃,睜著眼睛說‘黑袍大人要開城門’,說完就吐了一口血沫子。”
    阿箬臉色變了:“這是真中招了。”
    “不止。”老張補充,“今天早上有人在井邊看見影子走路,可抬頭看天,根本沒太陽。還有人說自己聽見鼓樓敲了十三下——可鼓樓早就停更了!”
    屋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蕭景珩盯著牆上的線索圖,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他知道邪術最怕的就是傳播恐懼。一旦百姓開始信鬼信神,軍隊就沒人指揮,城池自己就會亂。
    現在敵人已經不光是在布局,是在加速引爆。
    “鷹七什麽時候到?”他問。
    “按腳程算,最快還得半天。”老張搖頭,“我們現在能用的人太少。”
    蕭景珩點頭,轉身走到窗邊。外麵街上已經有小販開始擺攤,幾個老人蹲在門口喝粥,看起來一切正常。
    可他知道,這座城已經走在崩塌的邊緣。
    “不能等鷹七了。”他說,“必須現在就開始動。”
    阿箬立刻接話:“我去查那些生病的孩子。找大夫問症狀,看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
    蕭景珩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人不行。”
    “我又不是去打架。”阿箬翻了個白眼,“我是去討飯的,誰會注意一個要飯丫頭?”
    蕭景珩沒理她這句玩笑,轉向老張:“你馬上帶人去盯住那三個地方——關帝廟、貨棧、地窖。不要靠近,隻在外圍守著,記下進出的人。特別留意有沒有穿黑袍、戴鬥笠的。”
    “明白。”老張應聲就要走。
    “等等。”蕭景珩叫住他,“再傳個命令下去:讓所有還能信的老兵,今晚子時到西城破廟集合。就說……是我南陵世子召見。”
    老張眼神一震,重重點頭:“好!這幫老骨頭還撐得住!”
    門一關,屋裏隻剩兩個人。
    阿箬已經開始換衣服,把外袍換成一件灰撲撲的粗布裙,頭發隨便挽了個鬏,臉上抹了點灰。
    蕭景珩看著她:“別逞強。要是發現不對,立刻撤。”
    “你少囉嗦。”阿箬係好腰帶,“我現在可是世子妃,得有點擔當。”
    她說完拉開門就要走。
    “等等。”蕭景珩從懷裏掏出一塊銅牌塞給她,“這是南陵王府的通行令,關鍵時刻能保命。別丟了。”
    阿箬接過,塞進鞋底,衝他眨了眨眼:“等我好消息。”
    她走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蕭景珩回到牆邊,拿起炭筆,在原來的七條線索下麵又加了三條:
    死士已入城,分藏三處;
    玄陰教現身,孩童中邪;
    民間恐慌蔓延,秩序將潰。
    他退後一步,看著這十行字,眉頭越皺越緊。
    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搶在敵人發動總攻之前,打破他們的節奏。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老張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張紙。
    “剛從醫館偷出來的。”他遞過來,“這是今早收治的五個病孩的藥方記錄。大夫寫了‘邪祟侵體,無藥可醫’,但底下還有一行小字——‘口吐黑涎,瞳孔如針’。”
    蕭景珩接過紙掃了一眼,突然抬眼:“瞳孔收縮?這不是中邪,是中毒。”
    “什麽毒?”老張問。
    “迷幻類的。”蕭景珩迅速分析,“能讓人大腦混亂,產生幻覺。玄陰教可能把藥混在水裏或食物裏,讓人不知不覺中招。”
    他立刻提筆寫了幾句話,卷起來塞進竹筒:“把這個送去城東藥鋪王掌櫃手裏,他是我爹的老部下。讓他查最近有沒有人大量購買曼陀羅、烏頭這類藥材。”
    老張接過竹筒:“要不要順便帶點解毒方子回來?”
    “先別輕舉妄動。”蕭景珩搖頭,“我們現在一動,對方就知道暴露了。等阿箬帶回更多病例數據,再決定下一步。”
    老張點頭,再次離開。
    蕭景珩坐在桌邊,手指不停敲著桌麵。
    他知道,這場仗不隻是拚兵力,更是拚誰先摸清對方底牌。
    而敵人現在已經亮出了第一張——心理戰。
    他必須找到突破口。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百姓大聲嚷嚷著跑過街道,有人喊:“東街陳家的小兒子跳井了!撈上來的時候嘴裏全是黑水!”
    “說是夢見穿黑袍的拉他下去!”
    “天要塌了!鬼來了!”
    蕭景珩猛地站起身,衝到窗邊往下看。
    街上人群開始慌亂,有人往家裏跑,有人跪在地上磕頭。
    他握緊拳頭。
    敵人不隻是下毒,已經在製造集體恐慌。
    再這樣下去,不用打仗,整座城都會自己崩潰。
    他轉身抓起折扇,大步走向門口。
    不能再等了。
    必須立刻行動。
    他剛拉開門,迎麵撞上一個人影。
    是阿箬。
    她滿臉塵土,眼神卻亮得嚇人。
    “我查到了。”她喘著氣,“五個孩子都喝了東井的水。而且……那個說書先生昨晚被人堵住嘴綁在茶館後屋,今天一早才被放出來。”
    蕭景珩眯起眼:“他們怕他說話。”
    “不止。”阿箬壓低聲音,“我還聽說,今晚子時,有人要在亂葬崗做法,要‘借陰兵開城門’。”
    兩人對視一眼。
    蕭景珩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好啊。”他說,“那我們就去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