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準備反擊,集結優勢力量
字數:5366 加入書籤
第325章:準備反擊,集結優勢力量
火光還在遠處燒著,映得半邊天發紅。
蕭景珩站在主帳門口沒動,鷹七剛報完信就退下了。阿箬從旁邊走過來,手裏攥著一塊布條,是剛才從死士身上搜出來的暗記。
“他們真動手了。”她說。
蕭景珩點頭:“不是我們逼的,是他們自己不信了。”
阿箬把布條扔進火盆,火苗一跳,燒成灰。她抬頭問:“現在是不是該輪到咱們了?”
“已經開始了。”蕭景珩轉身進帳,掀開簾子,“傳趙承業,立刻來見我。”
不到一盞茶功夫,趙承業披甲進來,靴子踩在地上咚咚響。他站定行禮,聲音粗得像打雷:“世子,有事?”
“召集所有能戰的老兵,弓手、斥候、刀盾手,一個都不能少。”蕭景珩攤開地圖,手指點在敵營腹地,“明日辰時,校場集合。我們要打一場硬仗。”
趙承業眼睛一亮:“終於不用縮著了?”
“不是縮,是等。”蕭景珩糾正,“現在時機到了。前朝和江湖互相咬起來,顧不上咱們。咱們正好趁他們亂,一刀捅進去。”
“痛快!”趙承業一拍桌子,“我這就去通知各營!”
他轉身要走,阿箬攔住他:“慢點。光喊人不行,得讓他們知道打哪、怎麽打、誰帶頭。”
趙承業撓頭:“這……還得講規矩?”
“當然。”阿箬從懷裏掏出個小木盤,上麵刻著山川河流,還有幾個紅點,“這是我畫的簡易沙盤。你帶去,讓各隊頭領先看明白地形。”
趙承業接過一看,愣了:“你還能整這個?”
“我在流民堆裏混的時候,天天看人搬東西、走路線。”阿箬咧嘴一笑,“哪條路好跑,哪塊地能埋伏,閉著眼都能摸清。”
蕭景珩在邊上補充:“她提的幾處伏擊點,我都認可。尤其是西嶺那條廢棄水渠,敵人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從底下穿過去。”
趙承業點頭:“那就這麽辦。我回去立馬組織人手演練。”
“別光練陣型。”阿箬提醒,“重點練信號。夜戰最怕亂,誰看到火把三閃就得停下,聽到銅哨兩響就往前衝。錯一步全崩。”
“記住了。”趙承業收起木盤,“今晚我就讓各隊熟悉口令。”
他走後,阿箬轉頭問蕭景珩:“要不要再加點料?比如讓人半夜喊兩嗓子‘祖祠塌了’之類的?”
“不用。”蕭景珩搖頭,“他們現在自顧不暇,咱們越安靜,他們越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自己人。”
“也是。”阿箬伸個懶腰,“反正戲已經開場,接下來就看誰收尾利索。”
第二天天剛亮,校場鼓聲就響了起來。
一隊隊士兵列陣入場,鎧甲擦得鋥亮,兵器握得結實。老兵們臉上帶著狠勁,新兵也繃著臉,沒人說話,隻聽腳步整齊。
蕭景珩站在高台上,阿箬站在側邊,手裏拿著名冊挨個核對。
趙承業帶隊上來,抱拳大聲:“南陵舊部三百二十七人,全員到齊!”
接著是弓營統領:“精銳弓手一百八十,箭矢滿配!”
斥候隊長緊跟著報數:“斥候小隊三十六人,已布哨探十二處!”
蕭景珩掃視全場,聲音不高,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楚:“這些日子,你們跟我一起藏、一起忍。不是怕,是為了活命,為了打贏這一仗。”
他頓了頓:“現在,敵人自己亂了。糧倉燒了,營地分了,連命令都下不到底。這種時候不出手,還等什麽時候?”
底下一片肅靜。
“我知道你們有人擔心。”他說,“擔心人少,擔心打不過。但我告訴你們——我們不怕人少,就怕心不齊。隻要所有人聽令行事,進退有序,這一仗,必勝!”
“必勝!”有人吼了一聲。
緊接著,整個校場炸開:“必勝!必勝!”
聲音震得地麵都在抖。
阿箬趁機上前,舉起木盤:“接下來我說戰術。第一波由斥候引路,從西嶺廢渠潛入,目標是切斷敵營後路。第二波弓營壓陣,等敵軍調動時放箭壓製。主力從正麵強攻,但記住——不要貪功,隻打薄弱點。”
她指著沙盤上的紅點:“這三個位置,守備最鬆,換崗時間最長。我們就在換崗間隙動手。”
眾將圍上來細看,紛紛點頭。
有個老將問:“萬一他們臨時變陣呢?”
“那就按預案撤。”蕭景珩接過話,“每支隊伍都有退路線,信號一響,立刻脫離。這不是送死,是精準打擊。”
訓練很快開始。
老兵帶隊操演穿插,弓手練習盲射角度,斥候反複走線確認路徑。蕭景珩親自到場監督,看到哪隊動作慢就直接點名。
“你們要是戰場上也這麽磨蹭,腦袋早就沒了。”
一句話嚇得那隊人猛提速。
阿箬也沒閑著,拉著幾個斥候頭目重新畫路線圖。她用炭筆在紙上劃出幾條隱蔽小道,都是她之前探過的情報。
“這條路上有片亂石坡,白天看著不起眼,晚上踩上去會響。”她指著一處標記,“安排兩個人趴那兒,敵人一過就放煙火箭。”
“你咋記得這麽清?”一個斥候瞪眼。
“因為我餓極了也不敢走錯路。”阿箬笑,“走錯一次,飯就沒得吃。”
中午過後,各隊輪流合練。
一次夜襲模擬中,前鋒剛衝到假想敵營門口,後方信號卻沒跟上,導致第二梯隊遲了半拍。蕭景珩當場叫停。
“戰場上差半息,就是生死之別。”他冷著臉,“重來!”
全隊重新列陣,再來一遍。
這一次,信號準時,動作連貫,突入、放火、撤離一氣嗬成。
蕭景珩這才點頭:“這才像個樣子。”
傍晚,最後一輪*操演結束。
士兵們歸營休整,兵器入庫,但沒人脫甲。營地燈火通明,夥夫連夜加餐,大鍋燉肉香味飄得到處都是。
蕭景珩和阿箬站在校場邊緣,看著各隊收隊。
“明天真能贏嗎?”阿箬輕聲問。
“不是能不能,是必須贏。”蕭景珩握緊腰間佩劍,“我們沒退路。”
阿箬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斥候最新回報,江湖那邊又換了旗號,黑旗升起來了。”
“那是決死信號。”蕭景珩眼神一沉,“說明他們也準備拚命了。”
“那咱們更不能拖。”
“嗯。”他看向敵營方向,“他們拚內鬥,我們拚效率。誰先出手,誰就能占先機。”
阿箬低聲說:“我已經讓小孩在街口唱新童謠了。今早就有幾個娃喊‘前朝無義,火燒同門’,聽得大人都駐足。”
“很好。”蕭景珩嘴角微揚,“讓恐慌繼續傳。我們不動聲色,反而更嚇人。”
兩人沉默片刻。
營地裏傳來戰鼓餘音,一圈圈蕩開。
老兵們坐在帳篷外擦刀,新兵抱槍靠牆打盹,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汗水的味道。
蕭景珩最後下令:“今晚所有人不準飲酒,子時前必須入睡。明晨卯時三刻,最後一次點兵。辰時整,校場出發。”
傳令兵領命而去。
阿箬正要回帳,忽然轉身:“等等,還有一件事。”
“說。”
“我們一直防著他們聯手反撲。”她皺眉,“但如果他們發現是我們挑的事,會不會突然停戰,一起對付咱們?”
蕭景珩盯著她看了兩秒,緩緩開口:“不會。”
“為什麽?”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不敢回頭了。”他的聲音很平靜,“一個人可以騙別人,但騙不了自己的心。他們心裏已經認定對方要殺自己。這時候你說‘其實沒事’,他們會問——那你為什麽調兵?為什麽封營?為什麽夜裏練咒?”
阿箬笑了:“越解釋越像心虛。”
“所以。”蕭景珩抬頭看天,“他們隻能繼續打下去。”
夜風刮過校場,吹動旗幟獵獵作響。
最後一隊巡邏兵走過,鐵靴踏地聲漸漸遠去。
蕭景珩站在原地沒動,手始終按在劍柄上。
阿箬站在他身邊,望著遠處仍未熄滅的火光。
敵營方向傳來一陣鼓噪,像是有人在爭吵。
緊接著,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蕭景珩眼神一凜。
阿箬低聲道:“他們已經開始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