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絕境反擊,阿箬智謀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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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絕境反擊,阿箬智謀再現
    血陣的光芒在地宮穹頂炸開,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壓下來。蕭景珩剛站穩,腳底地麵就裂出一道縫,血霧順著磚縫往上冒,纏住他的靴子。他抬腳想退,卻發現每動一步,那霧就更濃一分,像是活的一樣。
    高台上黑袍人還在念咒,聲音越來越急。三足鼎開始旋轉,四周黑衣人跪得整整齊齊,手掌割開,血順著地麵符文流淌,連成一片紅光。
    阿箬躲在石碑後,喘著氣抬頭看。她剛才聽見了——那人說這陣靠人心維持,隻要還有人活著,就不會停。可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逃荒路過一個破廟,有個瘸腿老匠人蹲在牆角曬太陽,嘴裏嘟囔過一句:“九幽地窟,以氣機牽引,風眼錯位,反噬其主。”
    當時她隻當是瘋話,現在看著那三足鼎的位置,心裏猛地一跳。
    “不對。”她低聲說。
    蕭景珩正盯著前方試圖找突破口,聽見聲音轉頭:“什麽不對?”
    “鼎。”阿箬咬牙,“它偏了。應該正對大門,現在往右歪了半寸。”
    蕭景珩眯眼一看,果然。三足鼎三條腿中有一條下麵墊了塊碎石,導致整個鼎身傾斜。這種細節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可偏偏就是這點偏差,讓符陣的光流轉得不太順暢,有幾處地方明暗不定。
    “你是說……它不穩?”他問。
    “不是不穩。”阿箬搖頭,“是被人動過手腳。要麽是他們自己弄的,要麽……有人故意留破綻。”
    蕭景珩立刻反應過來:“不管是哪種,都能利用。”
    他說完就想往前衝,剛邁出一步,腳底血霧猛地竄高,像蛇一樣纏上小腿。他悶哼一聲,用力甩開,但皮膚已經火辣辣地疼。
    “不能硬走。”阿箬拉住他,“這陣感應動靜,你一動它就鎖你。”
    “那怎麽辦?等死?”
    “不。”阿箬盯著那鼎,“我記得老匠人提過‘七星步’,說是逆行一周天,能擾亂氣機。如果真有用,說不定能讓它內爆。”
    蕭景珩皺眉:“你會走?”
    “我聽他說過口訣。”阿箬從懷裏摸出一塊髒兮兮的布條,展開一看,上麵歪歪扭扭畫著七個點,“這是我後來記的,照著他比劃的樣子畫的。”
    蕭景珩接過一看,七個點排成北鬥形狀,每個點旁邊還標了個方向箭頭。
    “靠譜嗎?”他問。
    “不知道。”阿箬苦笑,“但我現在隻能賭這個了。”
    外麵喊殺聲越來越近,趙承業帶的人顯然快殺進來了。可這裏的血陣一旦完全激活,別說救人,整個地宮都可能塌了把他們全埋進去。
    “沒時間了。”蕭景珩把布條塞回她手裏,“你說,我做。”
    阿箬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跳,開始念口訣:“第一步,左前三尺,踏乾位。”
    蕭景珩立刻動身,貼著牆邊挪過去,在一塊略顯凸起的地磚上踩下。那一瞬間,頭頂符光閃了一下,像是被幹擾了。
    “有效!”阿箬眼睛亮了,“第二步,退後兩步半,坤位。”
    蕭景珩照做。這次腳落下的同時,地麵輕微震了一下,三足鼎晃了晃。
    “第三步,右移四尺,震位!”
    他又走。血霧追著他撲過來,但他早有準備,抽出劍在地上劃了一圈,暫時擋住。
    “第四步,前進一步,巽位!”
    “第五步,左轉斜行,坎位!”
    腳步不停,兩人配合越來越順。每踏一步,符陣就顫一下,鼎身晃得也越來越厲害。
    黑袍人終於察覺不對,停下咒語大吼:“攔住他們!別讓他們繼續!”
    可那些黑衣人正在儀式關鍵期,沒人敢動。一動,血線斷,陣法崩,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第六步,右後方,離位!”阿箬聲音發抖,但沒停。
    蕭景珩咬牙衝過去,一腳踩下。這一次,整座地宮猛地一震,三足鼎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旋轉速度加快,血線開始斷裂。
    “最後一步!”阿箬喊,“回到起點,逆行歸元!”
    蕭景珩轉身就往回衝。可就在他即將踏上最後一塊地磚時,一名黑衣人突然暴起,揮刀砍來。
    他側身躲開,刀鋒劃破肩膀,血濺出來。但他沒停,拚著一口氣踩上了那塊磚。
    轟——!
    三足鼎劇烈震動,鼎耳斷裂,砸在地上。血線全麵崩裂,十幾名正在獻祭的黑衣人七竅流血,當場倒地。剩下的也紛紛抱頭慘叫,像是承受不住反噬之力。
    整個地宮結構開始鬆動,頂部砂石嘩啦啦往下掉,原本封閉的通道盡頭裂開一道口子,透進一絲外光。
    “走!”蕭景珩抓住阿箬的手腕,拉著她就往缺口衝。
    可還沒跑出十步,高台上的黑袍人怒吼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撒向空中。那粉遇風即燃,化作滾滾毒煙,迅速彌漫開來,堵住了去路。
    “出口封了!”阿箬被嗆得咳嗽,“看不見路!”
    蕭景珩四處張望,發現左側牆上掛著幾條鐵鏈,連接著一麵厚重的機關牆。他衝過去,雙手握住其中一條使勁一拉。
    哢噠!
    機關牆偏移了一個角度,露出一條狹窄通道。
    “這邊!”他喊。
    阿箬立刻跟上。但她剛跑兩步,忽然停下,從懷裏掏出最後一隻***。
    “等等。”她說。
    她反手將***朝敵群最密集的方向扔出去。
    砰!
    灰白色煙霧炸開,和毒煙混在一起,分不清真假。黑袍人以為他們要從那邊突圍,急忙下令:“封鎖東側!別放人!”
    趁這一瞬混亂,兩人貼著牆根疾行,鑽進了剛剛拉開的通道。
    身後喊殺聲、咳嗽聲、倒塌聲混成一片。通道不斷有碎石落下,打在背上生疼。但他們不敢停,一路狂奔,直到衝出一段距離,才在一個拐角處停下喘氣。
    蕭景珩靠在牆上,胸口起伏。肩上的傷又開始滲血,手臂幾乎抬不起來。阿箬也好不到哪去,臉色發白,嘴唇幹裂,但眼神依舊清醒。
    “我們……出來了?”她問。
    “還沒完全脫險。”蕭景珩低聲道,“但至少活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來路,煙塵彌漫,已看不到入口。他知道,那血陣雖然破了,但敵人不會這麽輕易認輸。
    阿箬忽然伸手,從他衣領裏拽出一塊沾血的玉牌碎片。
    “你還留著這個?”她問。
    “信號彈雖響了,但我不指望別人救我。”蕭景珩握緊碎片,“我要親手結束這場事。”
    阿箬點點頭,把碎片塞回他手裏,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掉落的火把。
    火焰照亮她的臉,也映出她嘴角一絲笑意。
    “那你得先活著。”她說,“不然我那一百串糖葫蘆,誰請我吃?”
    蕭景珩一愣,隨即笑出聲。
    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有士兵正在搜索。
    阿箬吹滅火把,拉著蕭景珩往更深的走廊走去。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下一秒,一支箭釘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