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遭遇阻攔,發現神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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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遭遇阻攔,發現神秘組織
蕭景珩剛踩上路邊那堆石頭,腳底就傳來一股異樣。三塊石頭疊得齊整,最上麵那塊還留著新鮮的劃痕,像是有人用刀尖在上麵刻過什麽。他蹲下身,指尖蹭了蹭石麵,眉頭一跳。
“不是自然堆的。”他低聲道。
阿箬已經靠到了馬車另一側,手摸上了袖口裏的鐵絲包。“有人故意留記號。”
蕭景珩沒答話,目光掃向林子深處。風停了,樹葉不動,可他後頸汗毛突然炸起。他猛地抬手,五指張開壓在空中。
阿箬立刻閉嘴。
下一秒,左側樹梢輕晃,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不是風吹的,是人躍動時帶起的氣流。
“六個人。”阿箬嘴唇幾乎沒動,“兩個在高處,四個埋伏前方,腳步壓得極穩。”
蕭景珩慢慢站直,臉上忽然掛起那副京城第一紈絝的嬉皮笑臉。“哎喲喂,這大半夜的,哪位爺們兒躲樹上乘涼呢?本少爺可沒帶賞錢啊!”
沒人回應。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靴子碾碎一塊枯枝。
“哢。”
一聲輕響後,前方山路中央,沙石簌簌滾動。七八個黑影從兩側林中踏出,動作整齊劃一,落地無聲。他們穿著深灰短打,蒙麵裹頭,腰間束著寬皮帶,靴底嵌著金屬片,走動時竟不沾泥。
最前麵一人抬手,隊伍停下。
“南陵世子不必再走。”那人開口,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此路不通。”
蕭景珩咧嘴一笑,折扇從袖中滑出,“啪”地打開。“我說這位兄台,你認錯人了吧?我是去雲港看美人舞的富家公子,什麽南陵北陵的,聽不懂哦。”
對方冷笑。“不必裝瘋賣傻。”
扇子“啪”地合上。蕭景珩笑容未變,眼神卻冷了下來。
阿箬悄悄退到車輪後,手指勾住布簾,借力挪身,視線死死盯住左側那人腰間——那裏別著一把短匕,刃長不足七寸,但護手處有個細小的彎鉤,像是某種標記。
她心頭一緊。這種形製的匕首,她在西北見過一次。老馬幫的人說,那是外邦探子用的工具,專走密道傳信,殺人不留聲。
“你們是誰的人?”蕭景珩往前一步,語氣懶散,腳下卻已調整站位,隨時能撲向最近的敵人。
“主上等你多時。”那人不答反說,右手緩緩抬起,做了個古怪手勢——拇指與小指伸直,其餘三指彎曲,掌心向外輕晃兩下。
阿箬瞳孔一縮。
這個手勢她認得。流浪時躲在茶棚底下避雨,聽見兩個趕駝人低聲交談,用的就是這個動作。當時她問旁邊的老乞丐,老頭隻說了句:“莫問,問了命不長。”
蕭景珩也看見了。他嘴角仍翹著,心裏卻已拉響警報。這些人訓練有素,裝備統一,連撤退路線都提前規劃好。不是山賊,不是江湖門派,更不像前朝遺族那種鬆散組織。
這是支正規軍級別的暗隊。
“既然知道我身份,”他晃了晃折扇,“那應該也知道惹了我會有什麽後果吧?”
那人沒說話,隻是再次揮手。
八名黑衣人同時後撤半步,轉身躍入林中。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拖遝。臨走前,一人甩手擲出一物,直奔蕭景珩麵門。
他側頭避開,那東西“咚”地釘入車壁——是一截斷掉的布條,灰褐色,邊緣燒焦,右下角繡著一枚極小的圖案:雙蛇纏月。
蕭景珩盯著那布條,沒動。
直到最後一道身影消失在林間,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車夫。”他轉頭。
“在……在!”車夫抖得像篩糠。
“去路口守著,別讓人靠近。聽見動靜就敲銅鑼,三長兩短。”
“是是是!”車夫連滾帶爬跑了。
阿箬這時才從車後出來,快步走到那布條前,伸手就要取。
“別碰。”蕭景珩攔住她,“可能有毒。”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油紙,墊著手將布條拔下,攤在地上。兩人蹲下,湊近看。
“雙蛇纏月。”阿箬低聲念,“我在一本破書上見過。說是百年前一個叫‘影衛’的組織圖騰,專替外邦收買邊關將領,後來被朝廷剿了,殘部流落塞外。”
“現在又回來了。”蕭景珩冷笑,“而且盯上了我。”
“他們知道你會走這條路。”阿箬抬頭,“說明鷹七的事,不止北狄知道了。”
“朝廷裏還有人。”蕭景珩接話,“職位還不低。”
兩人沉默片刻。
“剛才那個手勢。”阿箬忽然說,“不是中原的。”
“我也覺得不像。”
“是聯絡暗號。我在西北聽人說過,這類手勢通常配密碼本,一個動作代表一句話。剛才那個,可能是‘目標確認’或者‘行動結束’。”
蕭景珩盯著林子方向。“他們沒動手,也沒逃遠。是在等我們下一步動作。”
“試探。”阿箬點頭,“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還是徒有虛名。”
“那咱們就得讓他們看明白點。”蕭景珩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讓他們知道,惹錯人了。”
他走向馬車,掀開後備箱,翻出一套舊衣。“換裝。我們不走大路了。”
“你要夜行進村?”
“對。他們以為我們會退,我們就偏進。”
阿箬也不廢話,迅速解開包袱,取出兩套深色短打。“我走左邊林子,你走右邊,繞到前方匯合。”
“不行。”蕭景珩搖頭,“太危險。你跟我一起,貼山壁走。”
“可這樣目標更大。”
“正因為目標大,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他把短刀插進靴筒,“他們要的是觀察,不是刺殺。隻要我們不落單,他們就不會全力出手。”
阿箬想了想,點頭。
兩人換好衣服,熄了馬燈,留下空車和行李作掩護。蕭景珩最後看了眼那堆石頭,忽然抬腳踢散。
“別給他們再留記號的機會。”
他們貼著山壁前行,腳下碎石不斷滾落。越往前,山路越窄,最窄處僅容一人通過。頭頂岩壁突出,形成天然遮蔽。
走了約半炷香時間,前方出現一道斷崖裂口,需攀繩才能過去。
蕭景珩停下。
“不對。”他低聲道。
阿箬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繩子是新的,纖維發白,綁扣方式極其規整, knot打得像軍營標準。
“沒人會在這地方留新繩。”他說,“是給我們準備的。”
“陷阱?”
“八成。”
他蹲下,撿起一塊小石子,甩手拋向繩索。
石子穿過繩圈,落在對麵地上,毫無異狀。
他又掏出一根鐵絲,輕輕勾住繩頭,緩緩拉動。
“哢。”
一聲輕響從上方傳來。
蕭景珩猛拽阿箬後退。
下一瞬,整條繩索突然崩斷,斷裂處噴出一股灰白色粉末,彌漫在裂口之間。
“毒粉。”他捂住口鼻,“好算計。要是我們急著過去,現在 already 涼了。”
阿箬咳嗽兩聲。“他們不想讓我們進村。”
“那就說明,村裏有東西不能被發現。”
他眯眼看向裂口對麵——地勢略高,植被稀疏,隱約可見一條踩出來的小徑,通向密林深處。
“繞。”他說,“找別的路。”
兩人退回十幾步,轉向右側山坡。這裏坡度陡,全是碎石和矮灌木,但好在沒有人為痕跡。
蕭景珩先上,抓著樹根一步步往上爬。阿箬緊跟其後,手指被荊棘劃破也顧不上。
爬到半山腰,阿箬忽然拉住他。
“你看那邊。”
她指向下方樹林邊緣。一處隱蔽的窪地裏,躺著一具屍體,穿著和剛才那些黑衣人一樣的灰褐短打,胸口插著一支羽箭,箭尾漆紅。
“自己人幹的。”蕭景珩沉聲,“清理失敗者。”
“說明他們紀律嚴明。”阿箬咬唇,“也說明……我們每走一步,都在他們監控之下。”
蕭景珩盯著那具屍體,忽然笑了。“那就讓他們看個夠。”
他從懷裏掏出一麵小銅鏡,對著夕陽反射出一道閃光,連閃三下。
這是南陵軍內部聯絡信號:**“我已察覺,誘敵深入。”**
阿箬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你不怕他們看懂?”
“怕什麽。”他收起鏡子,“就讓他們知道,老子來了。”
他繼續往上爬,動作幹脆利落。
阿箬跟在後麵,忽然低聲說:“蕭景珩。”
“嗯?”
“剛才……你說‘我們’的時候,語氣特別自然。”
他沒回頭。“怎麽?”
“沒什麽。”她笑了笑,“就是覺得,好像真的不是一個人在拚了。”
他頓了頓,伸手拉她一把。“上來吧,戲還沒唱完。”
山頂風大,吹得衣袍獵獵作響。遠處,黑石灣的輪廓隱約可見,海麵如墨,村莊廢墟靜默矗立。
蕭景珩站在崖邊,望著那片黑暗,聲音很輕。
“讓他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