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根本就沒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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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來人的瞬間,雲笙雪慌張地收回手,暗自狠狠瞪了眼雲霜降,才扭頭委屈巴巴看向走近的人影。
    “爹爹,我根本沒碰到姐姐。”
    本以為對方會像往常一般,站在她這邊訓斥雲霜降兩句。
    不成想直接掠過她去,親手將癱坐在地的雲霜降扶起。
    “爹爹?”雲笙雪驚異叫道,不理解為何父親會忽略她,去管雲霜降這個小賤人。
    雲霍沉著臉怒斥:“你給我閉嘴,真是平日將你慣壞了,慣得你無法無天。”
    “現在立即給我滾回你院子麵壁思過!”
    “爹!”雲笙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指著一旁焦急辯解:“這都是她裝出來的,爹爹你英明神斷,該麵壁思過的也是她啊!”
    “爹爹,不怪妹妹,是我自己身子弱沒站穩。”
    雲霜降適時開口,抬起臂膀時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你還裝!”
    雲笙雪本就惱火,再加上向來疼愛她的人,這次居然訓斥她。
    委屈怒意交織,她又要衝上前去打人。
    “啪!”
    巴掌清脆聲響起的瞬間,得到消息趕來的劉姨娘瞳孔驟縮。
    她迅速上前,將捂著臉呆滯的女兒護在身後。
    “老爺,你就算再有氣,怎能打雪兒?”
    雲霍也有些錯愕地看了眼手掌一眼。
    但注意到周遭下人頻頻看來的目光,隻覺得尊嚴被挑釁。
    “我身為她父親,難道還打不得她!”
    劉姨娘眼眶通紅,護著低聲啜泣的女兒,餘光惡狠狠瞪了眼雲霜降。
    “老爺既打了想必也出氣了,妾身便先帶雪兒回院子去。”
    見她咬著牙同他慪氣,雲霍下意識想要開口哄人。
    可一想到他身為將軍,居然要對女人如此低三下四。
    硬生生止住方才那股衝動,冷著臉看著她們離開。
    等她們走遠,雲霜降氣若遊絲地開口:“父親都是女兒的錯,父親還是去哄哄姨娘和妹妹。”
    “免得姨娘和妹妹生氣,不理父親。”
    雲霍聽著她的話,心底那股不爽愈發濃厚。
    “不必管他們,倒是你可有事?”
    他審視的目光隨著詢問聲一同落下。
    見她額間布滿細汗,臉色蒼白,可見不是假裝難受。
    他緊張地朝她臉上望去,見沒傷痕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雲霜降並非沒察覺到,雲霍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
    方才那般緊張,是怕她的臉毀了,無法給他帶來利益。
    怎麽可能是真的緊張她這個女兒身體不適?
    “多謝父親關心,女兒回去讓張府醫來看看便好。”
    她恭敬崇拜模樣,極大地滿足雲霍作為父親的自尊心,看向她的目光都比以往要更加柔和。
    “年宴在即,你也該少往外跑護著點身子,免得到時候無法同為父參加。”
    年宴,便是新春時皇宮會舉辦的家宴。
    但凡在京中的五品以上官員,都可以帶著子女進宮參加。
    她想起方才從聽雨閣聽到的閑談,說是這次年宴,皇後娘娘有意給太子擇選側妃。
    看來雲霍是想讓她被太子看上,成為側妃?
    “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見她懂事,雲霍滿意地揮手:“行了,你回去吧。”
    “是。”
    雲霜降在青竹攙扶下,慢悠悠朝霞光院內走去。
    等進了院落隻剩二人時,青竹眼淚再也憋不住。
    “小姐,您怎還真的傷到了自己。”
    雲霜降坐在軟椅上,感受到肩頭傳來的疼痛,衝著她笑了笑。
    “我沒事,別哭了,去找張府醫過來。”
    青竹跑得飛快,像是怕晚一秒雲霜降就會疼暈過去一般。
    雲霜降清楚,雲霍是上過戰場的人,她是不是真的難受,可逃不過他的眼睛。
    隻要能達到目的,錯位一下算不得什麽。
    如今有了空,也能靜下心看一看翻滾的彈幕,不過在聽雨閣時,她就讓糾正係統屏蔽掉沒用的話,隻留有用信息。
    【但是妹寶剛才確實動手了啊,感覺妹寶最近好容易生氣,不如之前理智。】
    【那還不是雲霜降勾引人,長的就是個狐狸精,不過沒關係,反正妹寶接下來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替一個NPC說什麽話,本來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當妹寶的墊腳石,等著吧,妹寶剛才就頂著巴掌臉去找蘇老三哭訴了!】
    【蘇老三可是對妹寶最忠犬的一個,一定會想辦法懲治雲霜降這個狐狸精!】
    蘇家三公子,蘇雲辰。
    是這幾個人裏麵,最是聽雲笙雪話的人。
    當初她身為蘇昧時,蘇雲辰因為雲笙雪的一句話。
    就押著她親眼見證,自小陪在她身邊的丫鬟被亂棍打死的慘狀。
    還在事後看著她崩潰模樣出言嘲諷。
    可謂是為了討好雲笙雪,硬是摧毀一條無辜生命!
    恨意自雲霜降眼底蓄積,在看見青竹帶著府醫踏進院門後,才垂眸壓下。
    張府醫是一年前入的將軍府,年紀三十有五,光看麵相就覺得此人憨厚老實。
    可事實怕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這樣。
    畢竟之前喝的那些,摻了慢性毒素的補藥,可都是經過了這位府醫的手。
    一年前,這位張府醫進門後,她才開始喝的補藥。
    “大小姐。”張府醫恭敬行禮,目光中不帶一絲輕視。
    給人一種和藹感覺。
    見他欲要起身,雲霜降輕嗬一聲:“我還沒說起身,張府醫就想要自行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沒規矩?”
    張府醫動作一僵,下意識抬眸望去。
    緊接著就對上一雙冷若寒潭,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
    他身子陡然一抖,忽地想起今日府中傳聞,忙不迭低下頭。
    “是老夫唐突,還請大小姐莫要怪罪。”
    青竹雖不明白小姐為何這般疾言厲色,但打心底覺得小姐做什麽都有她的道理。
    她隻要乖乖站在小姐身邊,聽小姐吩咐就行。
    “我記得張府醫是一年前突然被父親帶入府中,不知當時張府醫是如何得了父親信任?”
    少女語氣輕緩,似是在聊什麽家常話。
    可跪在地上的張府醫,隻覺得有座山的壓力朝他身上砸來。
    “當時幸得老爺賞識,這才進了將軍府,不知大小姐詢問此事,是否有何不妥。”
    雲霜降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將冷冽神色收回,溫和一笑:“隻是好奇罷了,起來吧。”
    張府醫鬆了一口氣,起身時抬手擦了擦額間冷汗。
    速度極快地上前把脈診治,將雲霜降錯位骨頭複原後,都忘記像往常一般叮囑幾句,迫不及待離開霞光院。
    青竹奇怪的收回視線:“奴婢瞧著張府醫今日怎得如此緊張,莫不是藥房裏燉著湯藥?”
    雲霜降笑而不語。
    心底清楚張府醫為何緊張。
    想必是聽到風聲,怕她看出什麽。
    “青竹,你偷偷出去一趟,幫我送個東西。”
    她說著,將之前裝有養心丸的瓷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