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總不能是她自己毒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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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玦塵一將人抱進清心醫館,阿木就忙放下手中活計走了過來。
眼瞧著雲霜降吐血模樣,更是被嚇了一跳:“公子,這雲大小姐怎麽了?”
“去拿銀針過來。”
顧玦塵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將人放在榻上。
趁著阿木去拿銀針的空檔,他手指摁在少女脈間。
幾個呼吸間,他猛地抬頭朝她望去:“你體內……”
後麵的話被走來的阿木打斷:“公子,銀針來了,可要小的去準備解毒湯?”
“嗯,加上雲旭草,苦味減半。”
顧玦塵細心吩咐,銀針被他捏在手中快準狠地紮下,好讓毒素不至於繼續蔓延到心口。
“顧神醫,我家小姐會不會死?”
見他收回針,青竹才敢開口詢問。
“喝了解毒湯就不會出事,不過你家小姐這個毒來得蹊蹺,今日吃了什麽碰了什麽,你一一同我說說。”
雲霜降此刻難受得說不出話,他也隻能詢問她的貼身丫鬟。
青竹仔仔細細回答,忽地想到了什麽,將之前攥在手裏的紗巾遞到男子麵前。
“這個是我們府裏的劉姨娘在小姐臨出發前給的,說是讓小姐戴上,小姐不好違抗隻得一直戴著,隻是戴上之後小姐並不難受,但隻有紗巾是另外的東西。”
顧玦塵眉頭皺得很深。
他依稀記得,將軍府裏的這位劉姨娘是雲笙雪的親娘。
若是……
他眸色一暗,暫時壓下心中猜想,將紗巾接過來仔細查看。
上麵並沒有什麽東西。
難道是他猜錯了?
一陣輕風吹來,一股異香縈繞在鼻尖。
顧玦塵欲要放下紗巾的手一頓,又將其靠近鼻尖聞了聞。
見他這個動作,青竹緊張道:“顧神醫,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顧玦塵抬眸看了她一眼,轉而朝雲霜降望去:“你家小姐素日帶著的香囊裏,有依蘭草嗎?”
青竹一愣,隨後搖頭:“小姐不喜歡依蘭草的味道,倒是二小姐素日佩戴含有依蘭草的香包,這……怎麽了嗎?”
又是雲笙雪。
顧玦塵拿著紗巾的手一緊,眸色越發深沉。
他冷嗬一聲:“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什麽意思?顧神醫,小姐到底是因何變成這樣的,還請您給個準信,也好讓奴婢和小姐安心。”
雲霜降虛弱地朝他望去,抬起的手因無力而又垂下。
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顯然也是想知道真相。
“依蘭草同雲團汁子的氣息交纏在一起,會導致人致幻,嚴重的便是引起心肺不適,導致吐血。”
“最輕的症狀,便是臉上長密密麻麻的紅疹,沒有三個月絕對消減不下去。”
顧玦塵厭惡地將紗巾扔到一邊,仔細擦了擦手才又繼續道:“你身子本就孱弱,忽然碰觸這些東西,才會忽然吐血,好在毒素抑製住,等喝了解毒湯三個時辰左右就能恢複好。”
“那就好。”雲霜降艱難吐出一句話,目光落在進門的身影上,眼底閃過錯愕。
蘇傲軒居然來了?
那誰在主持蘇昧的葬禮?蘇雲澤哪個馬虎的?
意識到這點,雲霜降越發心疼過去的自己。
但也同時意識到,雲笙雪身上係統的厲害,居然能讓最注重體麵的蘇家人,連體麵都懶得顧及!
“如何?”蘇傲軒上前詢問,一眼不錯地盯著床上躺著的少女。
觸及她蒼白臉色,心再次一揪,胸口沉悶也讓他有一瞬間怔住。
為何他會對才見不過三麵的人,如此在意?
是因為……她笑起來像蘇昧嗎?
“沒什麽大事,一會喝了解毒湯三個時辰內就能好。”顧玦塵同蘇家人不熟。
可也聽過京中傳言,說蘇家三兄弟同雲笙雪這個義女過從甚密。
他是個注重禮義廉恥之人,最是看不上這種同女子不清不楚的!
蘇傲軒沒在意顧玦塵對他的態度,隻是在聽到喝了湯藥就沒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正想開口詢問。
又一道身影急急地從醫館外走了進來。
“霜兒,霜兒!你怎麽樣?”
來人正是雲霍。
雲霍本因一些公務,耽誤了去蘇家葬禮的時辰。
還沒等他進門呢,就聽到旁人說他那個大女兒中了毒,被顧神醫抱來了清心醫館。
一想到不久之後的年宴,他快馬加鞭地過來查看。
就是不想雲霜降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壞了他的計劃!
“父親……”
雲霜降虛弱喊道,朝著青竹示意。
她被緩緩扶起身,眼圈通紅滿腹委屈地落淚:“父親,女兒不知做錯了什麽,竟惹得姨母下如此毒手。”
“若是姨母不想女兒搶了二妹妹的風光,盡管同女兒說便是,何必下這樣的暗手?以後女兒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府中再也不出來了。”
雲霍蹙眉站在原地:“你說什麽?你中毒關你劉姨娘什麽事?”
連站在一旁的蘇傲軒,也同他一般疑惑看來。
“顧神醫,麻煩你同我父親說說。”雲霜降閉了閉眼,縮在青竹懷中壓抑哭聲。
她哭得可憐,再加上這張臉,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心生憐惜。
待顧玦塵將方才結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後,雲霍同蘇傲軒兩人皆震驚地呆在原地。
“怎麽可能!瑤兒那般溫順謙卑,心慈的人,怎麽可能有如此謀劃!我看定是旁人暗中所害!”
雲霍冷著臉找著借口,心卻沉了沉。
“父親不信,女兒無話可說……”雲霜降失望地撇過頭,實則是為了遮蓋白眼。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雲霍是個癡情種。
不過是沒觸及到他自身利益罷了。
“隻是父親,這毒險些讓女兒三個月無法見人,女兒記得年宴便是兩月後,到時候女兒的臉壞了,自然去不得年宴。”
她無奈聲音,像是一把利劍,徹底劃開雲霍心裏好不容易織起來的網麵。
將心底早已明白的事實,硬生生暴露出來。
雲霍雖是個武將,可不是傻子。
自己這個大女兒從四歲後便再沒有外出過,誰能害了她?
除了將軍府的人,還能有誰?
總不可能是她自己!
“或許,或許是將軍府裏的下人,心懷不軌……”
蘇傲軒看出雲霍神色不對,擔心他會因此遷怒到雲笙雪,不顧事實一味地開口辯解。
隻可惜有些事情,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