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沈羨:金蓮功?

字數:4603   加入書籤

A+A-


    沈羨迅速翻閱著筆記,而靈台中的靈寶,也隨著沈羨的閱覽,將武道筆記整理、吸納。
    《玄金穿甲功》、《白虎斬一百零八式》,《瞬影分光決》。
    這是沈家家傳武學的名字。
    名字樸素,但老爹用之修到先天境,也可見不凡了,或者說,這功法隻到先天境。
    沈羨心頭盤算不停。
    當然,他現在所修的碧海滄浪功,名字好聽,但隻有後天階段的功法。
    “那就先試試,兩者融合能融合出什麽新東西。”沈羨暗道。
    念及此處,在功法那裏點了融合。
    嗯,需要消耗五十功德?
    沈羨毫不猶豫,推演功法。
    不大一會兒,心神恍惚了下,就見兩者融合,《碧海滄浪功》字樣迅速變幻。
    不多時,陣陣功法的體悟融合而來,因為有碧海滄浪功的底子,沈羨倒不覺晦澀。
    新的功法截然不同於兩種功法,或者說集合了兩種功法的優點和特性。
    “《庚金碧水生蓮功》?”
    “金蓮功?”沈羨眨了眨眼,麵色有些古怪。
    金生水,生生不息,步步生蓮,功法以先天境的金係功法為主,倒是不足為奇。
    隻是,就不能繼續碧海嗎?
    不行,他必須趕緊找其他功法融合進去,把名字換換,太汙了。
    但這會兒手裏的確是沒有武道內功心法。
    “罷了,先用著。”沈羨這般想著,開始將體內的內氣按照新的運行路徑行走。
    因為新的功法在後天境前期,仍以碧海滄浪功為基,所以改換起來並不費太多勁兒。
    “隻是相比碧海滄浪功的後勁綿長,但銳利不足,新的功法在內氣上更增加了鋒銳。”沈羨心頭湧起陣陣明悟。
    沈羨轉而又看向那套白虎斬一百零八式,相比鐵索刀法,自是精妙許多。
    至於八卦刀法,那是大路貨,重在夯實刀法根基,更是不可相提並論。
    沈羨如饑似渴地吸納著武道筆記,時間無聲流逝,直到後半夜,這才沉沉睡去。
    金雞破曉,東方既白。
    一大清早兒,沈斌和趙朗、李彥等三兄弟,用罷早飯,帶著五六個衙役,在裏正的帶領下,前往那周裏正所言的破廟,同時也要去前往亦莊看看遇害男子的屍體。
    而沈羨也沒有閑著,在驛館中鑽研著融合而來的功法,試驗新的特性。
    “轉換新功法後,原本卡了許久的瓶頸似乎薄如蟬翼。”沈羨此刻感生著內氣。
    或者說,增添了金行功法的鋒銳之氣,在破境上更為犀利,上限也更高。
    “如果不出意料,今日就能直入後天第四重,有一種預感,用不了幾天,就能直入後天第六重,這就是先天功法的霸道。”沈羨暗暗咋舌。
    當然,前身的碧海滄浪功用來打基礎最好不過,內氣猶如碧海滄浪,生生不息,柔和而綿長,這才有了厚積薄發。
    總覺得,我這習武,也是在老爹的目光注視下,故意以碧海滄浪功奠基的。
    沈羨畢竟不是真正的少年,不諳世事,作為一個前世在律政界廝殺多年的老登,對人性的洞察和對人心的把握,已經到了妙之毫巔的地步。
    總覺得沈斌和李彥是有意為之。
    不過這些不重要。
    區區後天第一境而已。
    想起青羊觀那張陰沉的臉,沈羨劍眉之下,眸光幽晦幾許。
    批判的武器,終究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
    壓下心頭的繁亂思緒,沈羨來到庭院中,那位孫驛丞陪著笑道:“沈公子,令尊已經出發了。”
    沈羨道:“孫叔,先行準備好酒肉,等待父親他們回來。”
    孫驛丞笑道:“都已經準備好了,沈公子放心。”
    沈羨也不多說其他,轉身回到住所,準備突破後天第四重。
    ……
    ……
    另一邊兒,沈斌和李彥、趙朗等一行幾人,已經來到周裏正所言的那座破廟。
    但見破廟破敗無比,斷壁殘垣,蒿草有膝深,但許是最近不少人走過,仍有幾條通路。
    周裏正道:“沈少府,這裏就是了。”
    沈斌點了點頭,帶著一眾衙役進入其間,道:“都當心點兒,小心蛇蟲。”
    眾人齊聲應是,然後浩浩蕩蕩進入其間。
    中間一個佛龕,泥塑佛像早已坍塌在地,甚至辨不出模樣,而房梁上結滿了蛛網。
    周裏正道:“慘案發生後,裏中也派人查看,但並未發現絲毫異常。”
    沈斌道:“妖魔擅長幻術,隱匿行跡,還需要仔細查看。”
    眾人轉了一會兒,除卻一些斷壁殘垣,坍塌的房梁和泥塑,的確沒有什麽異常之物。
    沈斌此刻扣動了顯影符,催動真氣,但見掌中符籙化作一道驚虹,“嗖”地一聲,光影流溢間,可見一隻白鶴光影現出,開始在廟中上空盤旋。
    似在探查著什麽。
    迎著趙朗的目光,沈斌道:“這張符感妖邪之氣而動,如果有妖邪氣息,定然能夠探查到。”
    然而白鶴光影盤旋了一圈,穿過了蒿草深深的破敗房屋,來到一麵燒焦黑了一片的牆壁上。
    “這裏有妖氣?”李彥說著,握緊了手中鋼刀,目光警惕而銳利。
    沈斌則是扣動了手裏的烈火符。
    任爾何等妖魔,在烈火之下,也要化為飛灰!
    因為符咒乃是沈斌自己的先天精血勾畫,催動幾乎瞬發。
    然而那白鶴虛影盤旋片刻,就再無別的近一步動作。
    趙朗麵露思索之色,問道:“大哥,這麵磚牆難道是妖魔之前所留?”
    沈斌也有些麻爪,道:“過去看看。”
    李彥眼尖,道:“大哥,好像是一些壁畫。”
    沈斌攥緊了手中的烈陽符,目光凝重,說道:“戒備,近前看看。”
    說話間,眾人圍攏過去,心神暗中警惕。
    隻見其上左邊畫著佛門比丘尼和天女誦經的法會圖案,但因為年代久遠,牆體剝落,愈見斑駁陸離,多是模糊不堪。
    而右邊一個佛陀做怒發金剛模樣,頭頂一輪大日,座下騎著一頭白象,似是降服一隻三頭蛇。
    “大哥,這些天女……皆是赤裸,太過栩栩如生了。”李彥皺眉道。
    畢竟是曾將遊走過江湖的人,也是見慣風月場的人,麵上並無異色。
    沈斌此刻,見得牆壁上天女肉身布施的圖案,感慨道:“這些梵僧,不識中原禮儀,傷風敗俗,怪不得開國之初,太祖著人破山伐廟,驅逐僧侶。”
    畢竟是蘭溪沈氏,早年在族學中也是學過為何大景開國之君崇道抑佛的。
    佛門藏汙納垢,據說前朝一位釋姓高僧,家財萬貫,女人眾多,私生子都有一百多人。
    其實哪怕是經過崇道抑佛,大景的風氣還是受胡風熏陶,在男女之事上,比之前幾朝要開放許多。
    趙朗恍然道:“怪不得那些男子,來此破廟,想來一開始受此壁畫吸引。”
    沈斌點了點頭,目中現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