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4章 你還記得王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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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
    許和光被兩名人高馬大的侍衛,架出禦史府,重重扔在地上。
    “老爺!”
    在門外等候的許家人,急忙上前扶起了家主。
    “您沒事吧?”
    身上的衣服沾滿塵土,但仍然擋不住許和光臉上的怨毒。
    “姓韓的,你厲害,隻會對自己人下手,卻不敢對外人發狠。”
    “你不敢的,我許和光敢!”
    “我今日便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麽拿到那秘方,再用它換來我許家百年基業的!”
    他顧不得拍打身上灰塵,拉過一名手下道:
    “筆墨伺候。”
    “我要給那江知縣寫一封信,一會你去送到縣衙。”
    “哼,靳安,江豐年,咱們走著瞧!”
    ……
    “老爺,您的信。”
    縣衙之中,一個下人拿著一封沒署名的信,送到了江知縣手中。
    靳安坐在一旁,渾身穿戴整齊,似乎在等待著甚麽。
    江豐年打開信件,雙眉一皺,低聲道:
    “終究還是來了。”
    “靳安,你來看。”
    靳安接過信紙瞟了一眼,點頭道:
    “許和光還是沉不住氣了。”
    “和我們估計的一樣,想必京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韓禦史的耳中。”
    “江大人,可以按照計劃行事了。”
    江豐年放下信紙道:
    “既然計劃周全,那也先不用急。”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麽預料到這一切的?”
    靳安微微一笑道:
    “因為我知道,無論是禦史也好,許家也罷,都不過是宰相大人的一枚棋子罷了。”
    “隻要利益足夠,隨時可以放棄。”
    “既然石大人拋出了魚餌,那麽宰相就不可能不上鉤,他們倆被遺棄,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江縣令道:“那雨晴……”
    靳安笑著擺手道:
    “大人放心,我已性命擔保,江小姐絕對毫發無傷。”
    “許和光為了破陣刀的秘方,在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絕對不會對她們下手。”
    “而等到我們拿著秘方和他見麵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江豐年點點頭道:
    “我相信你。”
    “就按計劃進行。”
    “好。”
    ……
    縣城之外,一處偏僻的山坳中,兩名許家護院,看守著一個黝黑的山洞。
    一個護院對另一個道:
    “我說,輪到你去洞裏查看了吧?”
    另一個陪笑道:
    “要我說,咱就不用查看了,反正幾個小娘皮,還能跑了不成?”
    “別廢話!”
    “剛才可是我去的,這回輪到你了!”
    那人繼續賠笑道:
    “我叫你一聲大哥還不成嗎?”
    “那山洞裏又髒又黑,還有不少毒蟲跳蚤,哪裏是人呆的地方?”
    “我進去逛一圈都嫌髒。”
    “她們幾個一個被裝在麻袋裏,另外兩個都被捆著,哪裏還逃得了?”
    當先說話那人見使喚不動對方,氣急要動手:
    “你去不去?”
    “再要廢話,我可打了啊。”
    “別別別,我去還不行嗎?”
    護院不情願的走入山洞,卻半天不見回來,另一個放心不下也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洞內傳來兩聲悶哼,很快,幾個身影逃出了山洞……
    ……
    “老爺,我知道您回京心切,可是咱們也犯不著,連夜就趕路啊?”
    “哪怕等到明日一早,也不至於這麽緊促。”
    “奴家還有許多細軟來不及收拾,恐怕損失了不少。”
    韓禦史新納的小妾,依偎在他的懷中,撅著小嘴抱怨道。
    “你懂什麽?”
    韓禦史眉頭一皺,低聲道:
    “如今的江陰縣,已經成了是非之地,更重要的是,宰相大人的目的已經達到。”
    “縱使我再忙活,也得不到宰相大人的認可,這一點,從他同意撤掉我的官職便可見一斑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小妾倒不一定能聽懂這些,但她也明白了必須要離開的理由。
    於是撒嬌道:
    “老爺,那到了京城,你可要賠一對新鐲子給我。”
    “還有,老爺,這三更半夜的,奴家好怕,您再抱的我緊些。”
    說著又向韓禦史懷中拱了拱,摟著暖玉溫香在懷,本來因為丟官心情不佳的韓禦史,此時心情也漸漸轉好。
    也許是因為旅途寂寞,小妾又找到話題,和韓禦史聊起來:
    “老爺,您不會永遠當不了官了吧?”
    韓禦史一笑:“小傻瓜。”
    “老爺可是縱橫官場多年的人物,怎會就此安心當個平民?”
    “按照慣例,無非是休息個一年半載的,宰相大人自會為我安排。”
    “說不定,將來還能做更大的官呢。”
    小妾一聽,心花怒放,把禦史大人抱得更緊了。
    “老爺,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疼愛奴家……”
    韓禦史剛想點頭答應,忽然覺得馬車一頓,緊接著便停住了。
    “出了什麽事?”
    他把頭探出車窗,隻見麵前的大路上,一根巨木橫桓,擋住了前進的方向。
    而在車隊的前後,足足幾十人個個騎馬,手中的利刃寒光畢現。
    侍衛頭領高聲喝道:
    “混賬!”
    “你們這群不開眼的賊寇,可知道攔阻的是誰家的車隊嗎?”
    “車上坐的,可是堂堂五品禦史,難道你們都不要腦袋了嗎?”
    “速速滾開!”
    奇怪的是,聽了他的話,那群人不但沒有讓路,反而走的更近了。
    其中的一些人,倒是放下了鋼刀,轉而拿起手弩,瞄準了侍衛的胸口。
    見此情景,侍衛頭目急忙對禦史道:
    “老爺,您暫且在車中躲避,千萬別露麵。”
    “卑職這就派人去縣衙報信,請縣裏麵的救兵來援。”
    他這話的聲音不小,恰巧被蒙麵的那夥人聽到,其中一人策馬向前,拉下臉上的黑布笑著道:
    “不好意思韓大人,江大人此時估計忙著別的事,哪怕你派人搬兵,也沒法前來了。”
    接著幽暗的月光,韓禦史勉強看清了眼前人的麵貌,他大驚失色道:
    “靳安,你,怎麽是你?”
    靳安將手中鋼刀一擺,眨眼道:
    “為什麽不能是我?”
    “早就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的說法。”
    “說不得,今天我也試試。”
    韓禦史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他哆哆嗦嗦道:
    “靳安,我們也沒有這麽大的仇怨吧?”
    靳安哈哈大笑:“大人,我不記仇的,不過,你可還記得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