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剛才是不是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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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老丈人生日在即,自己必須壽誕上好好表現才行。
    雲卓可不認為自己對趙青瑤無禮的事情隨著兩三句經不得推敲的話就糊弄過去了。
    沒有任何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了。
    正因為這樣,雲卓才得多搞來一些錢準備禮物。不求讓老皇帝饒了自己,最起碼受罰的時候也不至於太嚴重。
    原本雲卓以為賣詩的一千五百兩足夠用了,鬼知道原主能在外麵欠這麽多錢。
    帶著這樣的想法,雲卓清了清嗓子,掐著腰昂著頭道:“去把你們掌櫃的喊來!”
    張大牛還在笑:“八十兩銀子而已,我就能做主了。用不著驚動我們掌櫃的。”
    說話的時候,張大牛內心還在吐槽。
    這無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動靜是準備還八百兩銀子呢。
    “不不不,這事你做不了主,還是把你們掌櫃的喊來吧。”
    雲卓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氣的張大牛直瞪眼,在風月樓這麽多年,還從沒見過雲卓這樣的,窮擺譜。
    眼看雲卓不鬆嘴,張大牛也沒法子了。
    總不能揍雲卓一頓吧,不然這小子真敢不還你錢。
    “看好這小子。”
    轉頭低聲和手下小弟們吩咐,張大牛不信任的看著雲卓,方才上樓。
    麵對七八雙虎狼也似的目光,雲卓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胡三握了握鏽跡斑斑,跟破鐵片沒什麽區別的刀,他是知道自家少爺手裏沒錢的。
    待會兒風月樓掌櫃的下來要是談不攏,自己就忍痛割愛,八十兩銀子把“寶刀”賤賣給他們,說什麽也不能讓少爺當兔爺。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緊跟著一個滿臉富貴氣的矮胖子一邊穿衣服一邊下樓,嘴裏嚷嚷:“娘的老子衣服剛脫,不就八十兩銀子麽,你直接收了送賬房不就行了麽。”
    張大牛點頭哈腰陪著笑,不敢反駁。
    胖子下了樓,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斜眼瞥了瞥雲卓,然後哼唧兩聲,心不甘情不願:“草民杜文節,見過駙馬爺。”
    杜文節在看雲卓的時候,雲卓也在看他。
    記憶告訴雲卓,杜文節家裏是京城有名的大商戶。家中產業包括有布行,書坊,當鋪,酒樓等等。
    家中光是奴仆,就足有上千。
    而風月樓,隻不過是杜家為了考驗杜文節能力,掛在他名下的一個最不起眼的小產業罷了。
    可以說,這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土豪哥。
    正因為此,麵對杜文節並不禮貌的見禮,雲卓根本不往心裏去,原身啥德行杜文節啥實力,他心裏門清,別人瞧不上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恭喜啊杜掌櫃的。”
    杜文節愣了,恭喜?恭喜什麽?恭喜你還我錢了?
    見杜文節發懵,雲卓繼續道:“恭喜杜掌櫃的馬上就要掙大錢了。”
    杜文節讓氣歪了鼻子。
    罵人是吧?老子這風月樓鬼影子都沒一個你說我馬上掙大錢了?膈應誰呢。
    杜文節森森拉著臉,十分不快的望著雲卓:“駙馬爺,您這笑話可不好笑啊。”
    雲卓就像是故意沒看出來杜文節臉色的問:“咋,你不相信我?信不信三天內,我保你風月樓起死回生,大賺特賺?”
    杜文節直接扭頭問張大牛:“他剛才是不是喝酒了?”
    張大牛:“…”
    雲卓:“…”
    短暫的無語,雲卓反問杜文節:“你不相信我?”
    杜文節沒說話,或者說他懶得繼續搭理說大話的雲卓。
    現在想想他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不下樓了,畢竟褲子都脫了。
    看出了杜文節臉上的嫌棄,雲卓也不再賣關子了:“我直說了吧,我有一招,能讓風月樓起死回生,客人滿座。”
    杜文節嗬嗬一笑,回頭看張大牛。
    張大牛明白了自家掌櫃的意思,當即捋著袖子朝雲卓走了過去。
    就在此關鍵時刻,雲卓咳咳一清嗓子,張口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盡落木蕭蕭下。不似長江滾滾來!”
    一首詩念完,雲卓順手抄起茶壺當成驚堂木往桌子上輕輕一拍,啪的隻一下,杜文節立刻將眼睛瞪的溜圓,抬腿一腳就將張大牛踹了出去。
    “好詩,好詩!”
    杜文節雖然出身商賈之家,但這並不妨礙他有一顆成為文化人的心。
    更何況,杜家一直想要傍上朝中官員,肚子裏沒點墨水怎麽成。
    坐在一起,你不能跟人家當官的聊今天掙了多少多少錢,對於這些老爺們來說,說錢財太低俗了。你得說風雅,講之乎者也才行。
    因此,杜文節不敢說多有文化,但對詩的好壞,還是能評價出來的。
    不誇張的說,雲卓剛才念得這首詩,足以秒殺這個月詩詞榜上的榜首宋濂。
    “咱們之間的債一筆勾銷,完後半年內你來風月樓都記我的賬,這首詩送給我怎麽樣?”
    杜文節激動的說著,有了這首詩,再加上他家的財力,他有充足的信心能讓自己走入京城的士族圈子。
    然而,雲卓卻是理都沒理他,他來可不是賣詩的。
    隻見雲卓忽略掉杜文節,吐字開聲:“陵陽朱爾旦,字小明,性豪放…”
    杜文節皺了皺眉,不知道雲卓忽然說起朱爾旦這個人做什麽,他又不認識陵陽的人。
    不過出於對雲卓剛才那首詩的尊重,杜文節還是老老實實忍著性子聽雲卓講下去。
    杜文節沒有表示,他手下那些人也全都老老實實的不敢亂來。
    隻是聽著聽著,杜文節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什麽叫生性愚魯的朱爾旦為了和酒友打賭,一個人跑到城隍廟把判官神像背了回來。
    什麽叫判官為朱爾旦洗腸換心讓他變得文思才湧,出口成章。
    什麽叫判官給朱爾旦妻子換了腦袋,得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杜文節聽得瞠目結舌,驚訝的同時,卻又有些心癢癢想知道洗腸換心後的朱爾旦會變成什麽樣子。
    下意識間,便忍不住催問雲卓接下來呢。
    雲卓沒說話,瞧了瞧不遠同樣翹著脖子偷偷聽的姑娘們,忍不住一笑,往下繼續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