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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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隻認得出來,陸玄左手小拇指上佩戴的白色戒指就是法器——納戒!
    納戒內有一個幾平米至幾十平米不等的小空間,通常用於儲物,具備超強的實用性和便攜性,因此受到無數修行者的追捧,誰都想擁有一枚納戒!
    但是!
    想要打造出一枚納戒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耗費許多珍貴的材料,並且隻有煉器宗師才能打造!
    而整個大乾王朝的煉器宗師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產量稀少、實用性又極強的納戒,自然而然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就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槐隻前幾天就在自己的上司師迎雪手上看到過一枚,當時她就忍不住豔羨,心想著自己如果也能擁有一枚納戒該多好呀?
    可惜她隻是個連中三品都不到的小蝦米,賺的貢獻點十分有限,通常也隻是換取武器、功法、丹藥等剛需的修煉資源,至於那要天價貢獻點才能換取的納戒……
    運氣好的時候,夢裏應該能夢見。
    所以,當槐隻此刻看到陸玄手上有一枚白色納戒時,她既震驚又羨慕!
    “天呐!竟然真是一枚納戒!!”
    “小道士!姐姐記得上次在餘杭見到你時,你手上可沒這寶貝的!”
    “快告訴姐姐,你這寶貝是從哪裏偷來的?”
    槐隻一邊好奇詢問,一邊忍不住伸手想要觸摸陸玄手上的這枚白色納戒。
    但陸玄直接把手縮了回來。
    “偷?我是這種人嗎?”
    他一本正經,否認自己這枚納戒是偷來的。
    陸道長一生光明磊落,何時做過偷雞摸狗之事?
    以前偷也是他師父偷,他隻是望風和負責吃而已,跟他沒關係!
    槐隻恍然,立馬興致勃勃地追問:“不是偷那就是搶咯!快告訴姐姐,你是從哪裏搶來的?”
    非偷即搶,瞧這話說的……
    能不能尊重一下陸玄的人品啊?他人品好像也不是很差吧?
    好吧,雖然戒指的確是搶來的。
    “咳咳。”
    陸玄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以前自己師父經常說的一句話:“修行一途,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這不叫搶,叫……拿!”
    他稍稍為自己辯解一下。
    額……
    槐隻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心想著這也沒什麽區別吧?就是換了個說法,讓自己的所作所為變得名正言順而已,說拿還是搶!
    但為了探尋“真理”,她隻能先違背良心承認陸玄的觀點。
    “好吧,是……拿。”
    “小道士!那你是從誰手裏把這枚納戒搶……咳,拿過來的?別賣關子了快告訴姐姐吧!姐姐太想知道了!”
    能擁有納戒的絕非一般人,而陸玄竟然能搶過來!
    是搶誰的?又是怎麽搶的?
    “小道士快說嘛,快說嘛!”
    槐隻十分好奇,求知欲拉滿,像個乖巧的小學生,在盯著老師,等待老師說出答案!
    陸玄沒想過要隱瞞,他本來就打算把黑袍老者的人頭讓槐隻帶回鎮魔司換貢獻點,榨幹其最後的價值。
    “放桌上會弄髒桌子的,還是丟地上吧!”
    下一刻,隻見一顆人頭從陸玄的戒指裏飛出,掉到地上,人頭還滾動了兩下,剛好滾到槐隻的腳邊。
    “就是這家夥,好像叫什麽……飛蝗來著。”
    陸玄又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
    飛蝗,就是這黑袍老者的名字,是陸玄獲得係統擊殺獎勵時聽到的。
    而此刻,世界好像靜止了一樣!
    隻有陸玄自己的聲音,以及微風吹過樹葉的輕微聲響。
    而槐隻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般定在了原地!
    她的右眼驟然瞪圓,瞳孔裏映著地上腳邊那顆猙獰的人頭,連眨眼都忘了眨!
    好似原本銳利的眸光碎成一片慌亂,隻剩下滿得要溢出來的難以置信 !
    “這、這是……飛、飛蝗!!”
    “這……怎麽……可能?!”
    看到腳下的這顆人頭後,她驚駭到了極點,身體和聲音都在發抖發顫!
    就算陸玄不說出這黑袍老者的名字,她也認得!
    幾乎所有人鎮魔司的人都知道這黑袍老者,因為這老家夥的臉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黑袍老者還是天魔宗的“天魔使”,僅次於天魔將之下,修為高深,惡貫滿盈,為人狡猾,被鎮魔司通緝了大半年,卻一直沒有落網。
    可如今!
    這令無數人談之色變的黑袍老者的人頭,卻被陸玄隨手丟了出來,就丟在地上!
    像亂扔垃圾一樣!!
    槐隻看著這顆人頭,震驚得無以複加,整個人都麻了!
    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她抬手指著地上的人頭,手腕依舊抖得厲害!
    又驚又怕又難以置信!
    她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她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沒壓住聲音裏的顫意,“小、小道士!你、你竟然……殺了這天魔使飛、飛蝗!”
    瞧把槐隻嚇的,都快不成人樣了!
    陸玄點點頭,“是。”
    他殺了黑袍老者,然後從老者身上“拿”了個戒指,多簡單的一件事呀!
    可槐隻這副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搞得陸玄好像做出了什麽驚天動地般的壯舉一樣!
    不至於吧!
    槐隻用了好幾分鍾才將心中的驚濤駭浪逐漸壓製、平息一些。
    呼~
    她猛猛深吸一口氣,終於能正常說話了!
    她看向陸玄,震驚極了!
    “我的天啊!這老家夥可是一位五品巔峰的天魔使啊,我還聽說有兩位修為高深的師兄追了他大半年,不曾想他竟然栽在了小道士你手裏!”
    “哇!!沒想到小道士你這麽厲害,連這老家夥都不是你的對手!納戒竟然就是從這老家夥手裏搶來的,哈哈哈,姐姐對你可真是又刮目相看了啊!!”
    ……
    陸玄沒有說話,麵色如常不驕不躁。
    同境無敵,殺個黑袍老者太正常了!
    槐隻驚呼之餘,看向地上的猙獰人頭,又瞧了瞧四周的一片狼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
    “難怪、難怪!”
    難怪陸玄家被破壞成這副模樣!
    難怪空氣中有烤肉的氣味!
    “小道士和這飛蝗都是五品巔峰的強者!”
    “剛才他們就在這裏進行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大戰!”
    “最後小道士拚盡全力,技高一籌,艱難取勝,斬殺了飛蝗!”
    槐隻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周圍被破壞成這樣,就證明這場戰鬥極為慘烈,而陸玄曆經艱難困苦後活到了最後,取得了勝利……
    其實周圍被破壞成這樣子,是陸玄自己動的手,還有這場大戰根本算不上慘烈,因為是碾壓局……
    陸玄也懶得解釋和細說,直接點頭承認就是最好的:“對,差不多就是這麽回事了。”
    他話音剛落,就突然察覺到一縷……陌生的氣息!
    這縷氣息十分微弱和隱蔽,但還是被陸玄捕捉到了!
    陸玄不動聲色,臉色如常,悄悄打量起槐隻的左眼……
    左眼被黑色眼罩遮擋,陸玄看不清裏麵有什麽。
    他上次遇到槐隻時,以為槐隻的左眼是受傷了,所以戴了個黑色的眼罩。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麽回事。
    “她的左眼……有秘密!”
    而此時,從槐隻左眼裏散發出來的這縷氣息好像察覺到陸玄的打量,便立刻完全消失了。
    陸玄依舊不動聲色,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管槐隻的左眼裏有什麽,隻要對方還沒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來,那他也不便去強行探究,也懶得去探究。
    畢竟,誰身上還沒點秘密呢?
    陸玄看向仍驚訝不已的槐隻,淡淡開口:“這人頭你帶回去吧。”
    陸玄的語氣輕描淡寫,但話中內容在槐隻聽來可不得了!
    槐隻猛然一驚,“人頭,給我?這可是一個天魔使的人頭啊!”
    她指了指地上的黑袍老者人頭,又指了指自己,表情難以置信。
    “不拿去換貢獻點,難道還留著發黴嗎?”陸玄反問。
    黑袍老者的“家當”都被陸玄拿了,這顆人頭給槐隻的話還能榨點油水出來。
    槐隻頓時驚喜,也心領神會!
    因為人頭對陸玄來說沒用,所以陸玄讓她把人頭拿回去交差換貢獻點!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天魔使的人頭啊!
    能兌換的貢獻點,是那血童子的幾十倍!
    槐隻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
    她來給陸玄送藥材和丹藥,卻不曾想白得了一個天魔使的人頭!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天上的餡餅砸中,還是一個超級大的餡餅!
    鎮魔司那兩個法力高強的師兄,追了這飛蝗大半年,毛都沒撈著,人頭卻到了槐隻的手上!
    “哈哈哈!”槐隻驚喜萬分!
    “既然小道士你都這麽跟姐姐說了,姐姐是不會拒絕的!”
    槐隻哈哈大笑,激動的同時又提醒了一句:“不過事先說好,姐姐是要收跑路費的哦!”
    “我知道。”
    槐隻眨了眨眼,表情顯得有些奸詐狡猾:“是五五分哦。”
    陸玄就知道槐隻有點良心,但是不多。
    五五分成也還行,他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隨你。”
    “耶!!”
    槐隻激動萬分,竟然一把抱住了陸玄。
    “哈哈哈,小道士你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姐姐真是太愛你了!”
    不是,你們一個個怎麽都喜歡這樣?
    陸玄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將她推開:“咳咳,男女授受不親,請槐隻姑娘自重。”
    槐隻一時有些懵,然後瞪了陸玄一眼,撇撇嘴嫌棄道:“可惡的小道士!假正經!說得好像是姐姐占你便宜一樣!”
    “人頭還要不要了?”
    “要!!!哈哈哈,小道士你最好了!”
    陸玄把黑袍老者的人頭丟給槐隻,也下了逐客令:“那就趕緊回去吧!”
    “這麽快就趕姐姐走了嗎?姐姐還想多待會兒呢!”
    槐隻眼神幽怨。
    陸玄:“好走!不送!”
    “行行行,姐姐知道小道士你剛經曆了一場大戰,筋疲力盡要歇息,姐姐就不打擾你了,下次再來~”
    槐隻將人頭裝進自己的黑包裹裏,哼著小曲悠悠地往外走。
    快走出院門時,她還回眸奸詐一笑,“嘿嘿,小道士你難道就不怕姐姐回去後,把貢獻點獨吞了嗎?”
    陸玄:“那就沒有下次了。”
    “哈哈哈,姐姐開玩笑的啦~姐姐怎麽可能是那種無恥的人呢?”
    “走了,拜拜~”
    槐隻帶著黑袍老者的人頭,像是一隻偷到了玉米棒子的“黑耗子”,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