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章 要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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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蘭聽到馮錚的話,當即柳眉倒豎。
一雙靈動的美眸瞬間冒出濃濃的殺意。
可林歡卻不動聲色地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纖腰。
就在幾名邊軍上前,想要拿人之時,就見坐在窗邊的胡致遠“哎呀”一聲,跳得離地三尺高。
“啊啊啊……”
他右手掌出現一條整齊的月牙形傷口,仿佛深可見骨一般。
鮮血不停流淌,他的臉上顯得極其猙獰可怖。
“你!!!”
他想要回頭咒罵沈碧婷,可四目相對之時,沈碧婷冷厲的眸光仿佛瞬間將他洞穿。
“大人,你剛是要掐死我嗎?”
沈碧婷指著自己脖頸上明顯的紅印。
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剛來到床邊就聽到這一句,又看到自己阿姐脖子上明顯被外力壓紅的印記,沈庸當即便瘋了一樣,將胡致遠撲倒在地。
“我入你娘啊!你特麽居然想謀害我阿姐。”
兩百多斤的體重將胡致遠給壓得喘不過氣。
沈庸更是知道自己的優勢,不停地抬起身子往下壓。
“別別別!都是誤……誤會啊。”
胡致遠大聲喊道。
沈碧婷眸子半眯,臉上少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溫婉,多了幾分淩厲之色。
她抬手指向要去捉拿林歡和周芷韻的邊軍,厲聲道:“我看誰敢動手!都給我滾開!”
這淩厲的氣勢,讓那幾個邊軍全都打了個激靈。
馮錚也嚇得心髒狂跳。
剛才看胡致遠的表現,還以為沈碧婷已死。
既然沒死,那天殺的胡致遠幹嘛還搞那一出?
他越想越氣,甚至若不是旁邊的夥計和掌櫃的都跑上來看熱鬧,他都打算直接下令把那三個人直接殺了。
胡致遠雖然也被蒙在鼓裏,但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大條了。
他趕忙忍著疼痛,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道:“夫人,正所謂關心則亂。剛才我還以為你已經遇害,所以有些失態,手上也沒個輕重。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說著,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門裏門外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別說那可是縣太爺,就算是普通的男人,也不會在自己妻子麵前自扇耳光。
那不是疼不疼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顏麵。
林歡更是心中暗道:“這事兒跟胡致遠脫不了幹係。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狠,居然雇凶殺妻。”
我到底是被他捎帶上的,還是他本來就想連我一起收拾了。
這事兒必須研究明白。
不過無論如何,一會兒必須馬上去配藥,不然這小命是說沒就沒啊。
看到那些邊軍停下,沈碧婷指著沈庸。
“阿弟,起來吧。”
沈庸憤憤地起身,還往胡致遠臉上吐了一口。
“呸!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沈碧婷卻瞪了他一眼,“別瞎說。剛才大人不是已經說了嘛,都是誤會。你現在開始,把嘴閉緊。”
從小就被姐姐管著,即便現在都成年了,沈庸依舊對姐姐言聽計從。
沈碧婷其實早就醒過來了。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胡致遠為了得到慕若蘭,所以派人來殺林歡。
可後來她才知道事情遠沒這麽簡單。
不過作為一個見過世麵的女人,她自然不會把事情當麵揭開。
因為她心中同樣有著疑惑。
而且如果現在胡致遠私通韃子,那可是禍及家人的重罪。
不但她這個縣令夫人會受到牽連,就連她父親也有可能被波及。
所以她打算靜觀其變。
胡致遠也不知道自己夫人到底知道些什麽。
不過聽剛才那句話,應該還沒有產生太多懷疑。
他趕忙看向馮錚。
“馮將軍,這裏有人被殺了。你趕緊勘驗現場,凶手一定在這個屋子裏。”
在他看來,自己夫人手無縛雞之力。
周芷韻會武功,但明顯是一開始就被製服並打暈。
而且兩人身上並沒有多少血跡,所以殺人的必定不是她們。
至於說林歡,雖然是手腳被廢的人,也極不可能。
但作為經常斷案的縣令,他知道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匪夷所思,都必定是事實。
而且既然已經做出選擇,而且已經到了這一步,就必須要走下去。
隻要能證實林歡殺了人,即便殺的是韃子,他也有把握用手中的權力,以迅雷不及掩耳,將林歡弄死。
以後不管有誰站出來替林歡說話,他都可以推得幹幹淨淨。
馮錚也馬上意識到這一層,馬上派人開始勘驗實體,對林歡搜身。
慕若蘭想要阻止,可“恰逢其時”醒來的林歡卻欣然同意。
經過勘驗,幾人明顯都是死在鋒利的刀刃之下,現場的斧頭並不能造成這種傷口。
可現場隻有一個未開刃的茶刀。
經過搜身,林歡身上並沒有武器,隻有一疊銀票。
搜遍屋子也沒發現。
馮錚一下子急了,拔劍指著林歡。
“林歡!你個手腳被廢的廢物,究竟如何殺人,如何藏匿凶器。快說!否則,本將軍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
林歡卻淡淡道:“咱們是第一次見麵。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如何知道我手腳被廢?難道是案件沒發生,就有人去邊軍告狀?城內殺人越貨的事情,還歸你邊軍管了?”
反正現在一大堆人看著呢。
而且沈碧婷站在自己這邊,明擺著對方就是色厲內荏,無能狂吼罷了。
一句話將大家點醒。
門外的人紛紛議論。
“是啊。這些當兵的剛才在樓梯上站了好長時間,咱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裏等什麽。”
“可不嘛!要是他們不知道裏麵有事發生,幹嘛要在那等?”
“可既然知道有事,為什麽還要等著死人了再進?”
“我看啊,他們邊軍就是狗拿耗子。那裏死的都是韃子。他們不去查韃子為什麽來行凶,反而一口咬定那個文弱書生模樣的公子殺人。還有天理嗎?”
馮錚的臉有些掛不住了,餘光瞥見沒事兒人一樣的胡致遠,他心裏便意難平。
“本將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剛才在下麵遇到胡大人。胡大人親口告訴我的。”
“另外,正因為死的人是韃子,所以我們邊軍才要管。我們正在調查一起跟私通韃子的案子。現在懷疑林歡就是私通韃子的人,因為利益糾葛,所以才殺人。”
說著說著他都開始佩服自己的口才,而且好像還突然說對路子了。
他抬手指著從林歡身上搜出來的銀票。
“此人乃是昨日剛剛來到本縣的配婚男丁。如何今日便懷揣近兩千兩銀票?這就是他私通韃子的鐵證!也正是因為這些銀子,所以他們才內鬥。”
眾人被他這麽一忽悠,當即倒吸了口涼氣。
看林歡的眼神,也不是那麽無辜了。
因為大家確實都恨韃子。
基本上現在連山縣活著的人,隨便拉出一個,家裏都有親屬死在韃子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