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8章 這碗湯,連鍋都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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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足以將整個碎片世界炸回混沌的白光,吞沒了一切。
    玄黃仙主的狂笑還在洞府裏回蕩,帶著同歸於盡的快意。
    他死了,但這個敢於挑釁“萬物之源”的異端,也要一起陪葬。
    然而,沒有爆炸。
    那毀天滅地的能量洪流,那足以撕碎渡劫期修士的空間裂縫,在衝到“凡塵之刃”麵前時,像是遇到了一個無形的漏鬥。
    所有的光,所有的熱,所有的毀滅,都被強行扭曲,壓縮,匯聚成一條線,一條純粹的能量之線。
    線的盡頭,是“凡塵之刃”微微張開的嘴。
    他像是在喝一碗有點燙的湯,就那麽把整個世界的臨終哀嚎,吸進了肚子裏。
    洞府裏恢複了死寂。
    除了那個已經失去所有神采,隻剩下一個空殼的玄黃仙主,呆滯地站在原地。
    他的最終底牌,他獻祭一切換來的玉石俱焚,連一聲響都沒發出來。
    “味道……有點雜。”“凡塵之刃”咂了咂嘴,像是品嚐一道新菜。
    他臉上那股永恒的饑餓感,終於被填上了一點。
    “不……不可能……”玄黃仙主的意識空殼,本能地發出了不成調的音節。
    他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是規則層麵的湮滅,是這個世界最底層的自毀程序。
    怎麽會被……吃掉?
    林晞雪從“凡塵之刃”身後繞了出來,她手裏那卷古舊的竹簡不知何時已經展開。
    她走到玄黃仙主麵前,將竹簡遞到他眼前。
    “看看,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竹簡上,沒有文字。
    隻有無數張扭曲而痛苦的人臉,在其中沉浮,掙紮,發出無聲的嘶吼。
    有剛剛踏上仙途,意氣風發的少年。
    有苦修千年,最終在飛升天梯前化為枯骨的老者。
    有耗盡一整個家族資源,隻為求得一線仙緣的天才。
    他們,都是被“飛升”這個謊言榨幹的薪柴。
    “你守護的不是天道,是這個屠宰場。”林晞雪的聲音輕柔,卻像最鋒利的刀,剖開了玄黃仙主最後的偽裝。
    “你追求的不是永生,隻是想從屠夫的餐桌上,分一勺剩湯。”
    她眉心那顆“淚珠”符文,無聲地亮起。
    玄黃仙主空洞的眼神劇烈地波動起來。
    他賴以為生的信念,那些關於“守護”、“大道”、“飛升”的宏大敘事,像沙子堆砌的城堡,在他腦海裏一寸寸崩塌。
    他看到了自己被“萬物之源”烙下印記的那一天。
    那個高高在上的意誌告訴他,他被選中了,將成為此界牧者,引導眾生走向崇高的“終點”。
    他看到了自己萬年來,兢兢業業地維護著“飛升之梯”,收割著一代又一代最有天賦的生靈,將他們的靈氣與神魂打包,獻祭給那個看不見的主人。
    他以為自己是棋手。
    到頭來,他連棋子都算不上,隻是一把用來收割莊稼的,隨時可以丟棄的鐮刀。
    “我……我……”
    玄黃仙主的神魂發出了破碎的悲鳴,他存在的意義被徹底抽空,陷入了最極致的,對自己一生的否定之中。
    他瘋了。
    “凡塵之刃”沒興趣看一個瘋子的懺悔。
    他伸出手,直接按在了玄黃仙主的天靈蓋上。
    “你的那份,也該交了。”
    玄黃仙主那由純粹能量構成的仙體,連同他意識深處與“萬物之源”的那絲聯係,被毫不留情地抽出,化作一團拳頭大小、精純到極致的靈氣光球。
    光球裏,似乎還夾雜著一絲難以理解的,淩駕於此界之上的“超脫”法則碎片。
    “凡塵之刃”看也沒看,直接將光球捏碎,吞了下去。
    “嗯,這個味道純粹多了。”
    他打了個飽嗝,然後走到了洞府中央的祭壇前。
    隨著玄黃仙主的徹底消失,那顆抽取著整個世界靈氣的水晶,光芒正在迅速黯淡。
    “凡塵之刃”把手按在了祭壇上。
    “吃了我的,總得吐出來。”
    下一秒,逆轉開始。
    祭壇不再是抽取,而是變成了噴湧。
    那被“飛升之梯”積攢了億萬年的靈氣,那些被篩選掉的,不夠“資格”獻祭的靈魂碎片,像決堤的洪水,沿著來時的管道,瘋狂地倒灌回整個世界。
    ……
    青雲宗。
    周宗主和一眾弟子還跪在地上,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
    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靈氣!好濃鬱的靈氣!”
    整個世界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從稀薄的米湯,變成了粘稠的瓊漿玉液。
    山門前一棵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抽出嫩綠的枝芽。
    一個入門幾十年,連煉氣都費勁的外門弟子,感覺體內一股熱流湧動,竟然當場突破,進入了煉氣一層。
    一個凡人雜役,在挑水路過時,被濃鬱的靈氣一衝,身體一震,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竟然感受到了靈氣的存在。
    整個世界,所有被靈氣枯竭折磨了無數年的凡人,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久違的甘霖。
    無數人,在這一刻,覺醒了早已被遺忘的靈根。
    一個全新的,屬於凡人的時代,被強行開啟了。
    ……
    “終焉裁決號”的艦橋上。
    夜梟本體懶洋洋地看著虛空中同步的畫麵,對懷裏的高維林晞雪說道。
    “瞧瞧,這小子幹活越來越利索了。”
    “把那些被吸幹了的柴火重新點著,燒旺了,再為我所用。”
    “這才叫廢物利用。”
    ……
    仙山洞府內。
    “凡塵之刃”收回了手,那個宏偉的祭壇已經化為齏粉。
    他能感覺到,這個新生的世界,已經像之前的“哀嚎牧場”一樣,被嫁接到了混沌本源宇宙的邊緣,成了一個新的“牧場”。
    一個專門生產“靈氣”的牧場。
    他轉過身,看向青雲宗的周宗主。
    這位宗主正和其他人一樣,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濃鬱的靈氣,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
    “凡塵之刃”的目光,讓他身體一僵。
    “你。”“凡塵之刃”指著他。
    “看好這群豬。”
    “養肥點,別讓他們在下次收割前死絕了。”
    周宗主臉上的狂喜凝固了,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懂什麽叫收割,但他聽懂了那個“豬”字。
    他看著那個如同神魔般的男人,和那個巧笑嫣然的女人,邁步踏入虛空,即將消失。
    就在這時。
    “凡塵之刃”的動作,停住了。
    一股無法形容的意誌,跨越了無盡的維度,直接降臨。
    那不是聲音,不是畫麵。
    是一股純粹的,帶著極致憤怒和冰冷警告的意念,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凡塵之刃”的靈魂深處。
    這股意念的強度,遠超之前的聖裁者和玄黃仙主。
    它來自一個更高,更古老,也更龐大的存在。
    萬物之源。
    林晞雪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她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老公,那個大房東,好像發現我們偷他家菜了。”
    “凡塵之刃”被那股意誌衝擊,非但沒有不適,反而咧開嘴,笑了。
    他體內那股剛剛得到一絲滿足的饑餓感,在這一刻,以十倍、百倍的強度,重新咆哮起來。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望向了混沌之海的更深處。
    “正好。”
    “老子,也餓了。”
    最後還是沙重八想了一個辦法,將登山繩綁住樹心內的一個拉手,然後叫來其餘六人。
    她知道,她明白,可冷淑君卻不明白,為什麽蕭淑芸提起夜淩的時候都不怕,會害怕幾個孩子。
    喬沐雅覺得,除了衣兜裏的那包劇毒粉末之外,並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是她下的毒。
    “先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麽?”韓冰臉上並沒有興奮之色,隻是喃喃自語道。說實話,從內心裏,韓冰並不看好眼前的這名三品煉藥師。
    “我姑父是第x醫院胃腸科的醫生,你知道林阿姨怎麽發現自己患有癌症的嗎?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葉以琳說。
    又過了一段時間,手術室大門再次打開,另一位醫護人員走了出來。
    原來,這座宮殿內的幾乎凝成實質的黑霧,都是這孫子噴發出來的。
    吳嵐想到個好辦法,那就是偷師,這主意一出頓時覺得自己聰明極了,然而想了想,突然又慌了起來。
    因此呂夷簡是主張打壓康采恩的,但架不住皇帝幾乎也坐在康采恩那邊他在之前幾乎毫無作為。
    她們剛剛竟然把王妃給罵了,還想打王妃……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完了。
    “七三一部隊?這是哪國的軍隊?”雷牧歌皺眉低喃,對於這些時不時蹦出來的新名詞,實在有些頭大。
    “你們要是不願意跟牛資他們一隊,盡管分開就好了,不要這樣冷嘲熱諷的,”烏迪的言語讓聖月很生氣,此時她冷著張臉走出來,冷聲開口。
    閔孝瑩這才破涕為笑,水潤的唇瓣也發出誘人的信號,讓人忍不住想親下去。
    他們也多少知道冥帝是那無數劍尊當做棋子,可到了這一刻,確仍然忍不住震驚了。
    秦驚羽回眸望去,見他緊跟在兩人後麵不遠,不管他們怎麽加速,始終與之保持五十步的距離,像條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其武功竟不在銀翼之下。
    “看血痕公會的樣子好像是想先派兩三個分會去試試水。”上官獨舞說出了她根據情報得出來的結論,以她的智慧,無疑還是具有很高可信度的。
    最後一抹希望終究幻滅成空,她徹徹底底地死心了,再也不會對他有所眷念。
    四周所有族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激動的神色,包括林戰身後的幾大長老。
    脖子和胸口有兩個很淡很淡的於痕,手臂上也有一個,不過很淡,如果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再靜靜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除了頭有點昏,身體有點酸軟無力之外,沒有別的異樣。
    見寶兒已經規規矩矩地走到楚瑜身後伺候,趙妃繼續悠然自得地品酒賞舞,可那眼神卻是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旁邊楚琀的舉動。
    白厭根本沒有午睡,她本來跟陳舒說要午睡時,是真的打算睡覺,可躺了十幾分鍾都沒睡覺,於是白厭便開始學習了。
    這件家事除了白厭他們幾個外,其餘同學都不知情,馮天也沒打算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