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蛀蟲行動(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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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車的刹車性能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在接近100公裏時速、僅有五十米距離的極端情況下,賓利飛馳竟險之又險地刹停了下來,車頭距離寶馬7係冰涼的車身,僅剩不到半米的距離!
    這記毫無征兆的急刹,讓後座正低頭玩手機、並未係安全帶的周琪琪猝不及防。
    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在慣性作用下猛地向前衝去,額頭差點撞上前排座椅,名牌包包也脫手掉落在腳墊上,發型散亂,形象狼狽不堪。
    “法克魷!是哪個不長眼的雜種!會不會開車!”
    驚魂甫定,巨大的憤怒瞬間淹沒了周琪琪,她一邊用中英文混雜的髒話瘋狂輸出,一邊怒氣衝衝地推開車門。
    那兩名貼身保鏢同樣驚怒交加,反應迅速地下車,麵色陰沉,捏緊拳頭,準備給這個不知死活的攔路者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靳南此刻也推門下車,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冰冷無波的眼睛。
    他剛站穩,周琪琪抓起的昂貴手包就帶著風聲朝他臉上砸來,伴隨著她尖厲的咒罵:“你這個該死的雜種!你眼睛瞎了嗎!”
    靳南側頭輕易避開飛來的包,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他動作快如閃電,右手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抬手、瞄準、扣動扳機,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噗!”
    一聲沉悶的槍響,如同重物敲擊在厚布上。
    副駕駛位下來的那名保鏢剛摸向腋下槍套,額頭上就瞬間多了一個血洞,眼中的驚愕尚未散去,人已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另一名駕駛座下來的保鏢見狀瞳孔驟縮,手下意識加速掏槍,但他的速度在靳南麵前慢得如同電影慢放。
    靳南手腕微調,幾乎沒有瞄準的時間,第二聲輕微的“噗”聲響起。
    第二名保鏢的動作僵住,眉心處同樣綻開一朵血花,身體晃了晃,軟倒在地。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周琪琪,親眼目睹這電光火石間的血腥殺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無邊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髒,讓她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靳南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徑直朝周琪琪走去。
    周琪琪看到他逼近,求生本能讓她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試圖鑽回賓利駕駛位,奢望著能駕車逃離這個噩夢。
    可她怎麽可能在靳南手中逃脫?她剛半個身子探進車內,手還沒摸到方向盤,靳南已經一步跨到車門前,大手一把抓住她精心打理過的長發,猛地向外一拽!
    在周琪琪痛苦的尖叫聲中,靳南另一隻緊握的拳頭已經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
    “啊——!”
    鼻梁斷裂的劇痛讓她發出淒厲的慘叫。
    靳南無視她的慘叫,拳頭如同冰冷的機械,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每一拳都結結實實地砸在她的麵部,力量剛猛,毫不容情。
    四拳過後,周琪琪滿臉開花,鮮血從口鼻中不斷湧出,劇烈的疼痛和恐懼讓她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見她昏厥,靳南鬆開她的頭發,像拖拽一件垃圾般,粗暴地將她從車裏拽出來,隨意地扔進自己那輛寶馬7係的後座。
    接著,他動作利落地將兩名保鏢的屍體逐一拖起,塞進了寶馬車的後備箱。
    “砰!”地一聲關上後備箱蓋,靳南坐回駕駛位,寶馬7係發出一聲低吼,迅速調頭,駛離了這片剛剛發生暴行的路段,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就在靳南離開後不久,王雷騎著一輛輕便的可折疊電動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現場。
    他神色冷靜,動作專業而迅速,先用特製的化學清潔劑仔細清理了地麵殘留的血跡和所有可能指向靳南車輛的輪胎摩擦痕跡。
    完成清理後,他將電動車熟練折疊,塞進了那輛被遺棄的賓利車後備箱,隨即坐上駕駛位,發動汽車,朝著與靳南約定的另一個方向駛去。
    ……
    一個小時後,晚上八點二十分。
    洛杉磯,那片被遺忘的城中村深處。
    那棟布滿詭異塗鴉的爛尾樓,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
    寶馬7係碾過坑窪的地麵,緩緩駛入空曠的一樓,最終在中央位置停下,刺眼的遠光燈切換成昏黃的近光燈,勉強照亮周圍一小片區域。
    靳南推門下車,繞到後座,抓住周琪琪的頭發,將她如同破麻袋一般從車裏拖拽出來。
    頭皮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周琪琪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她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周圍那些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扭曲怪誕的塗鴉承重柱,以及無邊無際的黑暗,巨大的恐懼瞬間將她吞噬。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這是什麽地方!放我走!”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尖叫。
    靳南沒有回答,隻是手臂一甩,將她重重扔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在她充滿恐懼和困惑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摘下了臉上的口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含任何笑意的弧度,淡淡問道:“還認識我嗎?”
    周琪琪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了靳南的臉。
    刹那間,卡芙蘭餐廳裏那一幕湧上心頭——自己是如何高高在上地羞辱這個男人和他的同伴。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但緊接著,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臉上的恐懼竟然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謬的嘲諷和不屑,她甚至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嗬…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隻蒼蠅。你以為這裏是在國內嗎?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裏是美國!美利堅!你在這裏殺人,是重罪!綁架我?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靳南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對智力缺陷者的憐憫。
    到底是什麽樣的腦回路,才會讓她在眼下這種處境,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難道在國內殺人就不犯法了?
    “你現在要做的,是聽我的話。我說什麽,你最好照辦。”靳南蹲下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直直地刺入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