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龍椅上到底坐的是個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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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椅上的小皇帝側靠在一邊,仰著頭睡得香甜,平日裏總是被忽視的人,現在卻存在感極強。
    “陛下、陛下!”
    蕭漾迷蒙的睜眼,看到的就是一群糟老頭子。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怎麽了?”
    太監劉勝躬身:“陛下,大人們正在商議今年軍費的問題,黎將軍問陛下軍備物資如何分配呢。”
    蕭漾眼裏泛著剛剛睡醒的水霧,聞言沒好氣道:“這玩意兒問朕有用?”
    她一個傀儡皇帝還能左右軍備物資?
    說話間低頭看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眸子。
    站在大臣中間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人,麵容冷峻、輪廓分明,眉宇間是對自己實力自信的狂妄桀驁。
    他身材修長挺拔,寬大的官服都遮蓋不住他高大健壯的身軀線條。
    英武不凡不失美感,妥妥的野性大帥哥。
    當朝最年輕的二品鎮國大將軍黎危。
    黎家是武將世家,滿門忠烈,黎危十五歲的時候爺爺和父親遭人背刺戰死沙場,屍體被人羞辱,他以年少之軀披甲上陣,殺得敵人片甲不留,親自帶回親人屍骸。
    後來更是屢建奇功,威名赫赫,靠自己的實力一路殺到了現在的位置。
    今年二十四歲,入伍九年,從無敗績,非常牛掰的一個人物。
    蕭漾緩緩坐直了身體,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黎危。”
    她的目光往旁邊看去,攝政王和黎危身上都散發著強者的氣息,不過容胤身上更多的是掌權者的威嚴和運籌帷幄,而黎危是武將的鋒芒肅殺。
    黎危看著皇帝這幅柔弱不堪的樣子就來氣,將士們拚了命的守護邊關,為的就是這麽個廢物?
    “陛下要是沒睡醒,不如回去睡夠了再來?”
    “等到敵軍踏破宮門的時候,說不定你就能徹底清醒了!”
    “黎將軍!”
    被罵的蕭漾沒有反應,太後的嗬斥驟然響起:“藐視陛下,詛咒大巍的江山社稷,你該當何罪?”
    太後發怒,立刻有人站出來求情:“太後息怒,黎將軍隻是一時失言。”
    有人求情,自然有人踩踏:“先有所思,後有所言,黎將軍分明是沒把太後和陛下放在眼裏,理應嚴懲。”
    “啪!”
    蕭漾一拍龍椅,立刻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她懶洋洋的看著眾人:“多大點事兒,有什麽好吵的?”
    戶部尚書柳仲文站出來:“黎將軍對陛下不敬,還詛咒陛下的江山社稷,此乃大罪,請陛下嚴懲不貸。”
    蕭漾漫不經心的睨著他,柳仲文是太後的表哥,太後一派的得力幹將,掌控戶部,妥妥的大貪官。
    “確實該罰。”
    她將目光轉落到黎危身上:“這麽喜歡罵朕,就封你為罵妃。”
    “陛下!”
    滿朝文武震驚,這種事兒還能梅開二度?
    黎危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怕,仿佛要弑君一般。
    男子封妃,皇帝這江山不想要了?
    太後氣得破音:“荒唐!皇帝你休要胡鬧。”
    蕭漾:“可不是朕胡鬧,而是你們在跟朕胡鬧。”
    蕭漾起身,在黎危滿含淩厲厭惡的目光中走向他:“你覺得朕羞辱你?巧了,就是羞辱你又如何?”
    “你明知道朕沒有權力,卻非要質問我?怎麽,堂堂鎮國將軍提不動刀了,是砍不動攝政王、殺不了戶部尚書,隻能把刀對準我這個皇帝?”
    “罵我罵都起勁,怎麽太後一句話你屁都不敢放了?”
    太後的聲音尖銳:“皇帝,你住口!”
    柳仲文和宋丞相也試圖攔住她:“陛下慎言。”
    “慎言?你們做得出來,朕還不能說了?”
    蕭漾站到了黎危麵前,滿眼嘲諷的看著這個男人。
    “黎大將軍傲骨錚錚,朕就站在你麵前羞辱你,爾又能如何?”
    黎危沒說話,但眼睛仿佛冒著火,太陽穴緊繃,手臂上的肌肉鼓起。
    感覺下一刻他就能一拳打死小皇帝。
    宋丞相也不想勸,可不僅僅是黎危,其他武將看著也想動手的樣子,這可不妙:“陛下息怒,莫要刺激黎將軍。”
    “這就叫刺激?”
    蕭漾轉頭,目光掃過其他人:“你們有人捧著黎危,也有人想要踩他,但別拿朕當理由。”
    目光最終落下戶部尚書身上:“柳大人,你口口聲聲黎危詛咒大巍江山,那朕問你,他要得東西呢?”
    柳仲文臉色不好看,但還是回答:“已經在準備了。”
    黎危皺眉,眸中閃過戾氣,拳頭緊了又鬆:“塞北十月即將入冬,邊關將士已經三年沒有新衣,去年凍死了好幾千人,朝廷補給若是依舊無法送達,必將釀成大禍。”
    他雖然確實恨皇帝的羞辱,可皇帝確實就是個傀儡,是他遷怒於她......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物資補給的事情。
    柳仲文:“這兩年國庫空虛,入不敷出,黎將軍索要的軍費補給太多,一時間確實拿不出來。”
    “切!廢物!”
    蕭漾輕蔑鄙夷:“堂堂戶部尚書不會賺錢,國家錢袋子給你管成這樣,你怎麽好意思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自己幹不來就把位置讓給能幹的了的人,別站著茅坑不拉屎。”
    柳仲文氣得一臉漲紅:“陛下,臣這麽多年盡職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說,實在令臣寒心!”
    蕭漾冷笑:“沒有成果,那就等於白費,國庫要的是銀子,不是你的苦勞。讓你當官是為了給國家做貢獻,不是為了凸顯你的高尚。”
    “蕭瑾!”
    太後厲喝:“你給哀家閉嘴!”
    蕭漾站在百官前麵,仰頭剛好看到垂憐之後的太後。
    那隻是一片珠簾,雖然阻隔了,實際上完全能看得清。
    “太後要讓朕閉嘴也可以,你要管這個國家,那就別把麻煩帶給我,柳仲文是你的人,你就讓他少貪一點,至少把軍費給上。”
    “不然黎危一個不滿意,直接放了敵軍長驅直入,朕這個皇帝要死,太後和柳家也一個都跑不掉!”
    眾人已經傻眼,皇帝今天這是怎麽了,吃炸藥了?
    懟黎危和柳仲文都已經夠令人震驚的了,現在直接把太後都懟了,這是要翻天啊?
    然而還不止。
    蕭漾走過容胤身邊,譏笑且鄙夷:“攝政王少年英才,太宗皇帝賞識,先帝也重用,結果你攝個政,好像什麽也沒控製住,嗬.....”
    最後那一個‘嗬’,勝過千言萬語,嘲諷至極。
    傀儡皇帝,平等的創死所有人!
    滿朝文武,太後黨、攝政王黨、丞相黨全都沉默。
    因為皇帝把他們都創了,一時間誰也不好嘲笑誰。
    唯有寒門皇帝派的臣子眼睛明亮,陛下雄起!
    直到宣布退朝,滿朝文武都沒能從皇帝的操作中回過神來。
    蕭漾一揮衣袖,走得那叫一個瀟灑。
    她一個穿越來的,沒那麽多的責任感,管不了官員,更管不了江山。
    所以她不在乎朝臣是什麽玩意兒,但她會讓朝臣們懷疑,這龍椅上到底坐的是個什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