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今晚就你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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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漾不是一個擅長玩弄權術的人。
    她母親是商界女強人,父親是音樂世家的才子,兩人因為愛情成為夫妻,後來又因為生活中逐漸背離的理想而分開。
    蕭漾作為他們愛情的結晶,在他們離婚後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得到了非常不菲的家產。
    吃過最大的苦,也不過是被保姆關小黑屋三天不給飯吃,還有被綁架差點兒遭遇撕票,為了活命從橋上跳下去摔斷了雙腿......
    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還是挺慘的。
    但再慘她也熬過來了,正活得自由滋潤的時候,竟然被弄來了這裏。
    傀儡皇帝當得屬實憋屈,無處可逃還要遭受虐待。
    不過來都來了,既然回不去,反正爛命一條,她自會發癲。
    “嘩啦!”
    蕭漾睡了片刻,身上實在難受,還是醒來洗一下澡。
    龍泉池中,九龍吐水,池水若溫泉氤氳,霧氣繚繞。
    周圍伺候的人都退下,她一個人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起身上岸,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微微的刺激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更深露重,這個時候該幹嘛呢?
    當然是熬夜啊。
    蕭漾快速換了衣服,看了眼侯在門口的畢方:“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畢方:“?”
    蕭漾深夜出宮,去了攝政王府的牆頭,幸虧攝政王府離皇宮不遠,沒一會兒功夫就來了。
    攝政王府戒備森嚴,偷偷進去是不可能的,反正又不是做賊,那敲門唄。
    “砰砰砰!”
    “攝政王給朕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開門!開門!”
    得知皇帝子夜駕臨,攝政王府的人跟見鬼一樣。
    容胤已經睡下了,收到消息起來,披了件外袍,頭發都沒束就出來了。
    披散的發絲讓他整個人少了淩厲,但依舊俊美矜貴,不可褻瀆。
    看著坐在他家大廳中,比主人還囂張的小皇帝,太陽穴突突的跳。
    “陛下深夜駕臨,不知所為何事?”
    蕭漾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抬眸凝視著他,語氣幽幽:“攝政王,你睡得著嗎?朕睡不著啊。”
    “據說攝政王很擅長下棋,朕來找你下棋。”
    容胤一臉冷漠,轉身就走:“本王要休息,沒空陪陛下,來人,送客!”
    蕭漾:“睡覺好啊,你接了朕的封妃帖還沒侍寢過,今晚就你侍寢了。”
    容胤猛然回頭,幽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她:“陛下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蕭漾覺得他這話很可笑,有恃無恐:“錯了,是所有人都有本事動朕,但都不敢,尤其現在是在你府上,攝政王謀殺皇帝,單憑這一點,你就死定了,別說皇權了,這攝政王的位置都保不住。”
    她悠然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隨時歡迎你動手。”
    說著徑直朝他睡覺的地方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揪住了領子,森冷戾氣的聲音從她頭上響起:“陛下不是想下棋嗎?本王奉陪到底!”
    於是,攝政王的書房裏點了燈,兩人坐在一起下棋。
    但蕭漾又不是真來下棋的。
    “朕渴了。”
    “朕餓了。”
    “朕不可能輸,重來重來!”
    “你不能耍賴,我剛剛沒看到這裏。”
    蕭漾各種作,各種折騰,拚命的在攝政王的忍耐底線上蹦躂。
    蕭漾雖然也很困,但看到容胤臉色越來越臭,她就好受了。
    讀書時間,攝政王折磨她,那現在睡覺時間,她來折磨他,很公平是不是?
    兩人挑燈夜戰,直到天色破曉,蕭漾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往榻上一倒,眼睛一閉,呼呼大睡。
    容胤看了一眼,隻覺得本就脹痛的太陽穴更痛了。
    真想把這玩意兒提了丟出去。
    忍了又忍,最後起身進屋,拿了一個毯子,隨手往她身上一丟,轉身出去。
    容胤起床用膳,又去處理了政務之後,蕭漾才慢悠悠的醒來。
    榻上梆硬,睡得她腰酸背痛。
    起個床像是要異變喪屍,半天才能正常走路。
    畢方侯在門口,哪怕熬了一夜沒睡,他的表情依舊不變:“陛下,該回宮了。”
    蕭漾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一個年輕的男子迎麵走來,帶著從容的笑意:“草民見過陛下。”
    蕭漾瞥了一眼,點了點頭,自顧自的離開。
    不認識,寒暄就沒必要了。
    風弦的目光追隨蕭漾而去,他是早上起來才得知皇帝駕臨,還折騰了容胤一晚上。
    不得不說,他挺佩服這小皇帝的,這是真不怕死啊。
    不過這小皇帝長得也太無害了點兒。
    他走去書房,容胤正在跟人商議事情,等商議完了,風弦才過去:“小皇帝走了。”
    容胤沒有反應,壓根兒不想提。
    蕭漾剛剛回到紫宸殿,太後已經等在那裏了,蕭漾一進去,就迎上她那陰沉沉的目光。
    “你昨晚去哪兒了?”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太後剛剛砸的。
    蕭漾走過去坐下:“太後應該知道,何必問我?”
    太後抬手,王海立刻帶著宮人退到門外。
    “你想聯合攝政王來對付你的生身母親?”
    蕭漾:“誰知道呢?”
    太後緊扣扶手壓抑怒氣:“蕭瑾,你的皇位是哀家給的,你憑什麽反抗我?別忘了你是個女子,沒了哀家的庇護,一旦他們知道你是女子,你必將死無葬生之地!”
    蕭漾並無情緒,隻是問她:“你當真生了一個女兒嗎?還是說,我這身體是你從哪兒抱來的?既然要抱,為什麽不換一個男孩,這樣也免得你擔驚受怕了。”
    太後毫不掩飾厭恨:“哀家倒情願你是被抱來的,我怎麽生出你這樣孽障?”
    親生的,但厭惡。
    有人厭惡孩子,要麽是夫妻關係惡劣,厭惡對方血脈,要麽是望子成龍,覺得孩子不爭氣,或者孩子犯了什麽不可彌補的大錯。
    可太後厭惡原身卻不是。
    原身認真學習,她從不誇讚,原身偶爾有想法,她不是打就是罵,原身但凡有一丁點兒不順她的意,她立刻大發雷霆。
    把原身打到乖順,打到毫無反抗,她又嫌棄原身沒有骨氣,看著就煩。
    其實追究起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原身是女子。
    因為是女子,所以全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