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還活著,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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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和容胤僵持在哪兒,誰也不願後退,可都拿對方沒辦法。
    過了片刻。容胤派人喊的太醫來了。
    太後立馬把人攔住:“不用看了,周太醫已經開了方子,難不成你的醫術比周院判還高?”
    周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而攝政王找來的這個隻是尋常太醫,官職低一層。
    韓太醫把目光投向攝政王,他是明麵上站隊了攝政王的人,這種關頭,自然隻聽攝政王的。
    容胤一個眼神,兩個侍衛立刻上前攔住太後的人,韓太醫一個貓腰躲過攔截嗖的鑽了進去。
    韓太醫快去摸上小皇帝的脈,太後見事情馬上要敗露,瞬間撕破了臉。
    “來人,把他們給哀家拿下!”
    太後心裏滿是恐懼,對於給皇帝下藥的事情她並不心虛,她害怕的是皇帝女子身份暴露。
    一旦被攝政王知道皇帝是女子,小皇帝必然會被從皇位上趕下來,女子為帝,欺瞞天下,她的一切都完了。
    誰也沒想到,太後和攝政王之間的廝殺會這麽突兀的展開。
    兩方人馬在紫宸殿裏廝殺起來,鮮血四濺,很快地上就躺了好幾具屍體。
    攝政王的人手不足,很快落了下風,逼得他不得不拿起兵器。
    大太監王海武功出奇的高,跟容胤打得有來有回,但容胤並沒想跟他分出高下,直接避開攻擊,直指太後。
    太後被劍抵著脖子,這場廝殺不得不停止。
    而在這是韓太醫也終於看出情況了。
    “王爺,陛下這不是風寒,是中了一種奇毒,臣已經為陛下施針緩解。”
    皇帝告訴他自己中了鴛鴦結,他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毒,隻能根據皇帝口述的情況判斷出問題,這才敢施針。
    他一邊說一邊寫方子:“此毒不好解,臣保守用藥試試看。”
    容胤收了劍,走向龍床邊,拉了個凳子坐下:“從現在起,本王守在這裏,太後要是再動手,按弑君之罪論處!”
    容胤的人已經趕來,現在太後要繼續動手,必然占不了上風。
    太後沒有走,而是讓人把地上的屍體收了,自己坐在外殿。
    她不知道那太醫是否看出皇帝的女子之身,但韓太醫沒說,那一切都有機會。
    現在她隻能坐在這裏跟攝政王耗著。
    周太醫靠近太後,猶豫說到:“陛下現在脈象混亂,韓揚就算再厲害,也把不出來的。”
    正常醫者隻會懷疑自己的醫術,都不會懷疑皇帝是女子這樣的事情。
    況且皇帝現在脈象紊亂,那細微的一點男女之別,更不可能分辨出來。
    太後這才鬆了口氣,但也不敢離開,絕對不能讓攝政王發現。
    有了韓太醫施針用藥,蕭漾得到了片刻喘息,好像確實舒服一點兒了。
    然而一切都是暫時的,杯水車薪,一點點的緩解之後是更大的巨浪,更是折磨人。
    為了守護小皇帝,容胤直到深夜都沒離去,一副要在宮裏住下的架勢。
    反倒是太後受不了,讓王海在這裏盯著,自己先回去了。
    夜半,韓太醫再次來給蕭漾診脈,用藥之後施針放血。
    一切做完了,看到假寐的攝政王睜開眼眸,這才走過去。
    壓低聲音:“王爺,下官回去查了。陛下的跡象是中了一種叫做鴛鴦結的毒,江湖上有人把這稱為情藥,但這是一種不致命的毒。”
    “此毒是南域巫族的聖女為了煉製同心蠱意外煉製出來的毒,中毒之人一旦情歡,從此這毒就再也解不了,宛如附骨之蛆,讓人一輩子都被這藥折磨,常常用來折磨背叛感情的男女,但不知道怎麽傳著傳著就成了讓夫妻忠貞的情藥。”
    韓揚知道那藥八成是太後下的,為的就是控製這個皇帝,也是苦了小皇帝了。
    “王爺,這藥絕對不能同房,施針、排毒,熬過七天,雖然過程生不如死,但唯有如此,才能有擺脫此藥的可能。”
    容胤:“知道了。”
    韓揚離去,容胤抬眸看向龍床,年少的皇帝躺在床上,看起來如女子一般嬌小。
    她才十六歲啊。
    容胤讓人把軟榻收拾出來,直接睡在這裏守著。
    他對皇權的忠誠隻因先帝的救命之恩,還有太宗皇帝的教導之恩。
    不過今夜腦海中揮散不去的是小皇帝從宮牆跳下來時的瘋狂,還有緊緊抱著他時的力量嬌軟。
    罷了,他大一輩,就當照顧孩子吧。
    韓揚為蕭漾放了血,又灌了好幾碗藥,確實緩和了不少,至少這一晚她能在痛苦中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感覺身體每一個關節都在疼。
    這是第四天了。
    還活著,真是厲害。
    艱難的起身下床,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繞過屏風回來的時候,她才看到睡在榻上的容胤。
    他還穿著昨日的衣服,板正的平躺在榻上,身上搭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容胤這張臉是真的好看,那種建模都塑造不出來的臉型,不是錐子臉,是鵝蛋臉,但線條輪廓清晰,肌膚健康白皙,五官深邃立體,堪稱完美。
    既有武將的英氣冷峻,又有文官的優雅清冷,矜貴禁欲不失男子氣概。
    這要是放在她那個時代,絕對是可以統一男女審美的神顏,霸總顏值的天花板。
    “看來陛下已經無礙了。”
    容胤掀開眼睫,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片清明冷淡。
    蕭漾眯眼一笑:“多謝攝政王,不知王爺想要朕怎麽報答你?”
    容胤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陛下好好讀書,當好這個皇帝,就是對本王最好的報答。”
    蕭漾的笑臉瞬間消失,淨說些她不喜歡聽的。
    容胤說完也不看她,徑直離開,非常的冰涼無情。
    可這人也確確實實幫了她。
    畢方走進來,帶人服侍蕭漾洗漱,宮人端上早膳,還有她需要喝的藥。
    蕭漾隨便吃了點兒就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藥很苦,但遭了四天罪,隻要能減輕那種絕望的感覺,這藥苦也咽得下去。
    蕭漾的碗還沒放下,一陣腳步聲傳來。
    太後踏入門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在看到坐在餐桌前看起來毫無異樣的蕭漾時,瞬間怒火升騰,咬牙切齒:“蕭瑾,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