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付這群廢物,你我二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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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官軍來剿匪了?”
    “我的娘!這可咋辦啊!”
    “快收拾東西跑路吧!被抓住可是要砍頭的!”
    這些耀武揚威的山匪,骨子裏終究是些被逼上梁山的普通百姓。
    他們敢跟商隊玩命,敢劫掠過路的富戶,可官軍這兩個字,就像是刻在他們骨血裏的夢魘。
    少人已經開始盤算著從後山溜走。
    “一群喪家之犬罷了,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沈澤負手立於堂前,臉上沒有絲毫慌亂,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反而閃爍著一絲玩味?
    他環視著一張張煞白的臉。
    “沅軍二十萬大軍壓境,臨安旦夕不保。南邊的官軍連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幹淨,哪還有閑工夫來管咱們這匣子嶺的閑事?”
    這番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是啊,天下大亂,官府自顧不暇,這道理他們不是不懂,可……
    “那來的不是官軍,又是些什麽人?”
    一個膽子大的旗手顫聲發問。
    沈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吐出兩個字。
    “逃兵。”
    “一群被沅軍打斷了脊梁骨,不敢上陣殺敵,隻敢在後方欺淩百姓的廢物!這種貨色,也配稱兵?”
    一番話擲地有聲。
    瞬間給慌亂的眾人打了一針強心劑。
    對啊!逃兵!
    那不就是沒了爪牙的病虎嗎?
    看著漸漸安穩下來的人心,沈澤心中冷笑。
    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些逃兵雖然士氣低落,但畢竟是上過戰場的。
    戰鬥力遠非他手下這群鄉勇級別的山匪可比。
    但那又如何?
    “爺,要不要召集兄弟們……”
    鄒虎上前一步,眼中凶光畢露,已是按捺不住。
    “不必。”
    沈澤擺了擺手。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這群廢物,你我二人,足矣。”
    “看好寨子,等我們回來。”
    話音未落,他與鄒虎的身影已消失在寨門之外。
    留在原地的山匪們麵麵相覷,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口,心中既有敬畏,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這位新來的大當家,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
    夜。
    月黑風高,寒氣刺骨。
    兩道鬼魅般的身影在官道旁飛速掠過,足尖輕點在積雪上,竟不帶起半點聲響。
    沈澤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著鬆濤間的異動。
    手裏提著一柄從寨中武庫裏挑出的環首刀。
    刀身在微弱的星光下泛著幽冷的寒芒。
    “前麵應該就是他們落腳的山林了,進去之後,小心些。”
    “爺放心。”
    鄒虎點頭應聲,那蒲扇般的大手緊緊攥著刀柄,關節捏得發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嗜血的渴望。
    兩人一前一後,悄無聲息地沒入了漆黑的山林。
    林中深處,一團篝火燒得正旺,劈啪作響。
    將周圍十幾個歪七扭八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肉香。
    火上架著一口行軍大鍋,鍋裏正翻滾著白花花的湯水,幾截慘白的人骨在其中沉浮。
    兵器被隨意地丟棄在一旁,大多數人都解了甲,懶散地躺著,靠著,渾然沒有半點軍人的警覺。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漢子,劉昌。
    正用匕首從鍋裏插起一塊不知是什麽部位的肉,吹了吹便塞進嘴裏大嚼起來,嘴角滿是油光。
    他似乎撈到了什麽,嫌惡地呸了一聲,吐出一隻被煮得發白的人耳朵。
    “他娘的,這窮鄉僻壤,連個娘們都找不到,隻能吃這種酸柴的老貨!”
    坐在他對麵,一個年紀稍長,神情更為沉穩的老兵許山,正用刀慢條斯理地削著一塊幹硬的餅子,隨手掰碎了扔進鍋裏。
    他頭也不抬地哼了一聲。
    “有的吃就不錯了。大帥讓我們來此探路,就是要摸清這周邊的底細。前麵不遠就是安平鄉,聽說那裏的薛老太爺富得流油,等明日探明了路,回去稟告大帥,少不了我們一份功勞。”
    “功勞?”
    劉昌冷笑一聲。
    “等稟告上去,湯都喝不著熱的!依我看,不如咱們兄弟先去那安平鄉走一遭,把那老東西的家底給抄了,先充實充實咱們自己的腰包再說!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麽高手?”
    他話音剛落,卻沒聽到許山的附和。
    許山正皺著眉,警惕地望向黑暗的林中。
    “誰在那?!”
    與此同時,二十丈外的密林暗處。
    沈澤的身影如同一截枯木,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身旁的鄒虎早已按捺不住,卻被他一個眼神死死壓住。
    “路上兩個暗哨,已經解決了。”沈澤的聲音輕得如同耳語。
    他冷眼觀察著火堆旁那群人的狀態,武器散落,坐姿隨意,毫無警惕……
    係統麵板上,這二十餘人的數據雖比山寨那群人稍高,但也僅僅是摸到了兵級的門檻。
    一群烏合之眾。
    沈澤在心中下了定論。
    殺他們,簡直是髒了自己的刀。
    “虎子。”
    沈澤的聲音響起。
    “去吧,留幾個活口問話。”
    “得令!”
    鄒虎壓抑許久的殺意,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他那門板似的身形如猛虎出柙,沒有半點聲息,卻帶著一股撕裂一切的狂暴,瞬間衝入那片火光之中!
    噗嗤!
    刀光一閃!
    離得最近的一個逃兵正打著哈欠,脖頸處便多了一道血線,腦袋衝天而起,腔子裏的血噴了三尺高!
    “敵……”
    另一個逃兵剛剛張嘴,鄒虎已經到了他跟前,手中長刀自下而上,直接將他連人帶下巴劈成了兩半!
    變故隻在瞬息之間!
    許山驚得魂飛魄散,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致命一擊,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亡魂皆冒!
    那黑塔般的漢子,簡直就是一尊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索命閻羅!
    他的刀法並不精妙,卻快得匪夷所思,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帶著開山裂石的氣概!
    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齊飛,鮮血腦漿迸濺!
    慘叫聲甚至來不及發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眼前被斬成碎塊!
    關刀張將軍麾下的悍卒,怕也不過如此吧?!
    前後不過十個呼吸!
    篝火旁還能站著的,隻剩下了鄒虎一人。
    其餘十餘個逃兵,已然化作一地支離破碎的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