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章 花魁與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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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地窖。
玄冰棺中躺著一個和尚。
年輕、俊朗、麵無血色。
這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
“想不到,烈火教主竟然是個和尚。”冷玄霜拍打著棺材,難以置信。
眾所周知,烈火教供奉烈火天尊,脫胎於道教。
誰能想到它的教主竟然是個和尚?
“娘子,這具屍體先暫時放這兒”曹弘的話讓冷玄霜差點暴走:“你要在將軍府裏放屍體?”
“除了將軍府,也找不到別的地方放啊。”曹弘雙手一攤,一臉無可奈何。
誰在家裏放屍體,有病?
何況。
兩人本月就要大婚。
弄一具屍體放家裏,多晦氣啊。
“那你說,放哪兒?”曹弘問。
冷玄霜更來氣!
你弄來的屍體,問我放哪兒。
好像成了本將軍的事兒。
流氓、潑皮、無賴!
“留著它幹嘛,不如一把火燒了!”冷玄霜沒好氣道。
“娘子,這具屍體留著或許有大用!你想想,若背後無人支持,烈火教怎能在幾年內發展到數萬人?”
這倒也是!
但,屍體決不能放家裏。
冷玄霜想了想道:“我派人送到北山修羅軍營!”
“那就有勞娘子了!”
曹弘笑了笑,跨步出門。
剛到院子,阿言就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腰:“義父,救我”
救你?
曹弘抬眼一看,隻見二嫂賀青桐正拿著一根竹棍,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殿下請讓一讓,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曹弘忙詢問緣由。
原來,阿言一天未做功課,還頂撞夫子。
賀青桐氣不過,這才拿起竹棍教訓。
“義父,讀書一點都不好玩娘就為了這個,要打我”阿言拽著曹弘衣角,楚楚可憐的說。
不料,曹弘卻一把將他推開:“阿言,做錯了就該受責罰!”
“不過,子不教,父之過。”
“作為義父,這棍子替你減一半。嫂子,如何?”說完,曹弘轉頭盯著賀青桐。
什麽叫子不教,父之過?
你隻是阿言義父,卻說得這麽親熱。
賀青桐耳熱心跳,不敢看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低頭輕聲道:“王爺既然這麽說,那就打他十棍好了”
話還未說完,棍子被曹弘奪走。
接著,他一把將阿言按倒在雪地裏,掄起棍子就打。
棍子帶著勁風,砸在阿言屁股上。
咦?
怎麽不痛?
就在阿言困惑之時,耳邊響起曹弘聲音:“叫大聲點”
“啊好痛”
阿言不但大聲慘叫,還在雪地上滾來滾去,借此躲避。
曹弘也把戲做足,一頓好打。
賀青桐聽到慘叫聲,芳心亂跳。
畢竟阿言親爹去世的早,膝下就這麽一個兒子。
真要打疼了,為娘的心也疼!
她責罵了阿言幾句,將他拉走了:“記住,以後再有下次”
“娘,以後還有下次,還叫義父打我板子!”阿言仰起小臉道。
趁他娘不注意,走時還給曹弘做了個鬼臉。
曹弘微微一笑,揮手道:“阿言,回去好好做功課,否則下次義父把你屁股打開花”
“義父,孩兒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阿言故意帶著哭腔。
其實。
曹弘那幾下連紅印子都沒有。
這隻是個小插曲。
曹弘用過晚飯之後,在蕭莫離陪同下去了萬花樓。
到了樓下,蕭莫離自覺的率領手下警戒,曹弘獨自上樓
西樓、小軒窗。
雲歌正對著鏡子梳妝。
本來,今晚她準備帶丫鬟去白沙河邊走一走,聽說那裏的花燈很熱鬧。
隻是晚間紛紛揚揚,下起了雪。
這雪一下,滿城銀裝素裹。
輝煌的燈火映襯著白雪,倒生出幾分詩意來。
雲歌拿了麵銅鏡,在小窗前梳妝打扮。
聽雪落在屋簷上,格外靜謐。
隻是,銅鏡中自己鬢角有了一根白發。
自己才二十出頭,怎麽就有了白發?
就在雲歌黯然神傷之時,丫鬟前來稟報:“姑娘,曹公子來了!”
王爺來了?
雲歌眼前不禁浮現出曹弘英武麵龐,心頭一喜,連白發也顧不上拔,匆忙整理了幾下衣襟,叫丫鬟去廚房準備飯菜。
接著,她又將櫃子裏珍藏的碧雲香老酒給搬了出來。
“我已用過晚飯,不用如此麻煩”曹弘挑開簾子,走了進來。
雲歌臉頰緋紅,心頭狂跳。
作為花魁,她見過無數達官顯貴。
但今晚在曹弘麵前卻是如此手足無措!
曹弘灑然一笑,走到窗前,挑開窗戶,看一天紛紛揚揚大雪在昏黃燈火中灑落,不禁讚了一句“好景,當浮一大白”。
“殿下說的是,妾身正好有酒”
雲歌立刻拍掉泥封,斟滿美酒。
酒香撲鼻,曹弘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坐了下來。
“殿下來找妾身,有何吩咐?”雲歌一邊倒酒,一邊小心的問。
“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曹弘笑問。
“當然能來!”
“妾身,歡喜不已”雲歌說著,又倒了一碗酒。
這時,丫鬟已經捧著木盤,將酒菜送上樓來。
雲歌令丫鬟回房歇息,她走到門口,將門鎖落下。
此刻。
閣樓中隻有她和梁王殿下兩人。
如此美景,對此佳公子。
一種情愫如暗香侵襲,讓雲歌不能自已。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不一會兒臉頰就燦若桃花,嬌美不可方物。
“殿下,再來一杯?”雲歌挑起好看的柳眉,眼波比窗外冬雪還要輕柔。
“不了!”
曹弘放下酒杯了,望著窗外沉思。
“不如,我為殿下唱一支曲子?”雲歌試著問。
“那些舊的詞曲都聽厭了,今晚我有一首新曲,你拿去看看。”曹弘從袖子裏取出一首詞,這是後世紅樓夢中的曲子。
雲歌試著彈了幾下,唱將起來。
“一個是閬苑仙芭,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是無情緣,為何今生偏又遇著他”
此曲哀婉動人,詞意正合眼下情景。
雲歌彈完,止不住清淚長流。
“殿下,這詞曲意境好極,隻是過於哀怨”
“此曲是本王偶然得來,特意送與你。可在大後日的才子詩會上彈唱。”曹弘道。
雲歌頓時醒悟過來!
果然。
王爺不是特意來看自己。
剛才,自己確實想太多了。
淪落風塵,承蒙王爺搭救,脫離殺手組織血煞堂,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這已經是恩重如山。
自己怎可再生妄念?
何況殘花敗柳,也不堪侍奉梁王千金之軀。
倒不如好好做事,爭取有朝一日入王府做個仆婦,侍奉王爺。
雲歌想到這裏,將心中哀怨壓下,恭敬領命。
曹弘又喝了一陣酒,看夠雪景,這才打道回府。
次日去尚書省交割完差使,曹弘入宮拜見元帝。
元帝身邊多了一個端莊美豔的女子,想必就是新冊封的梅妃。
“參見娘娘!”
曹弘躬身行禮,恭敬有加。
元帝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