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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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子牙抱著薑伋,拖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薑媖,坐在麒麟崖上剝花生瓜子。
鑒於薑媖這段時間跟著通天教主學了不少真本事,現在揮舞起碧月雪竹,薑子牙是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真鬱悶啊。”薑子牙對著申公豹吐槽:“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甚至馬上就打不過自己閨女了……”
薑子牙唉聲歎氣的剝了瓜子喂給安安靜靜的小兒子,薑伋就不像薑媖一樣活潑好動,也沒有顯出更多過人的天賦。反倒更能靜下心讀經念書,元始天尊或燃燈道人講道的時候,他也總趴在薑子牙的腿上聽得津津有味。
申公豹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正在自娛自樂的薑媖,先天靈胎,天賦不凡,果然如此,他沒有足夠的天分,哪怕是一直勤學苦練,在這個小姑娘的進益麵前,都像是個笑話。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憑什麽有的人生來就在道途上一帆風順,而他用盡力氣,卻還隻能追趕?
他也不理解薑子牙,修行的時間比他還長,卻無一點進步,莫說碰到地仙門檻,便是延長壽元都磕磕絆絆的,卻還是整天吃吃喝喝,半點不帶著急。
這些念頭一閃即逝,申公豹垂眸掩飾住情緒,正準備說點什麽,卻感受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極其高渺,浩瀚的道韻,在他周圍蔓延,硬生生把他想說的話堵了回去。
申公豹:?什麽情況?
他們再怎麽樣也是聖人親傳,對於這天地至高道則的外顯不會陌生,但是這股道韻,絕對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隻是觸及,都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連薑媖都不玩了,乖乖貼在薑子牙身邊,就在他們兩大兩小愣神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身後一股巨力,把他們按著跪了下來。
薑子牙緩緩轉過頭,看見是自家師兄廣成子,疑惑地道:“廣成子師兄?”
廣成子也一起跪了下來,小聲道:“恭敬點,道祖來了。”
啊?道祖?什麽道祖?
……道祖?
薑子牙愣住,腦子裏一片空白,道祖來了?廣成子師兄的意思是,道祖他老人家,沒有事先告知,沒有讓他們焚香結彩,沒有讓師尊和師叔出迎,就這麽……來了?突擊檢查?
薑子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片刻之後,麒麟崖閃過一縷紫氣,道祖所過之處,道韻逼人,像薑子牙這種道行淺薄的,都已經被衝的暈暈乎乎了。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迎道祖,隻有薑媖懵懵懂懂的抬起頭,雖然她被師伯廣成子按住了,不能站起來,但是她年紀尚小,又是天生的好奇寶寶,純然的好奇心壓倒了一切,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去看這個突然出現的,身上的靈氣也讓她特別喜歡的“道祖”。
她記得,師祖和師叔祖提過這個人……他好像是師祖和師叔祖的老師。
道祖離開不過是片刻功夫,薑子牙緩了一會兒,等廣成子讓他們起來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不愧是道祖,我感覺以我的道行,離道祖近一點都會暈過去。”薑子牙對自己的廢物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這時候,薑媖卻道:“通天師叔祖之前總管這位道祖叫老頭子……我看著也不老啊……可年輕了,長得和師祖一樣好看……”
薑子牙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女兒的嘴。
乖乖,大不敬,大不敬……
廣成子隻覺得頭皮一麻,他盡量親和的道:“媖兒,這個……你,你看到道祖了?”
“嗯……年輕又好看……不老……不知道師叔祖為什麽叫他老頭子……”薑媖對自己的結論十分自信。
周圍的恢弘道韻,似乎凝滯了一瞬。
薑子牙弱弱的道:“廣成子師兄,我……我帶她去哪避避風頭比較好?”
蒼天在上,道祖老爺不會一道紫霄神雷劈死他和他的閨女吧!
廣成子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元始的寢殿之中,通天和元始早就覺察到了道祖前來,那時通天在給元始喂藥,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道韻之後,動作微微一頓:“老頭子?他怎麽有閑工夫跑來昆侖山了?有事要說不該把我們叫過去嗎?”
元始撐著身子坐起來:“想必是有什麽要事……你通知大兄一聲……我們出去迎接師尊吧。”
通天看著元始動作緩慢,連連氣喘,心中更加不滿:“這老頭一天天想啥呢,專門來昆侖山折騰你的?”
元始無奈扶額:“玉宸,慎言。”
就在元始起身之際,一道柔和的紫光安撫的把他按了回去,沒等元始反應,鴻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殿中。
“師尊……”
元始注視著那個紫衣銀發的青年,輕輕開口:“師尊恕罪,弟子……”
鴻鈞隻是隨意坐下了,溫聲安撫道:“玉清,身子不好就躺著,不必拘於禮節。”
和鴻鈞幾乎同時到來的,是老子,老子進了殿內,對著鴻鈞躬身行禮:“老師。”
鴻鈞點了點頭:“太清,坐吧。”
說完這句話,鴻鈞卻沒了下文,他把目光轉移到了通天教主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元始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通天教主看看師尊,看看二兄,看看大兄,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臉上寫滿了咬牙切齒。
好好好,二兄就是“不必拘禮”,大兄就是隨便行個禮就賜座,到了自己這,不規規矩矩給這老頭行禮就不行!
簡直……簡直欺人太甚!為老不尊!
當然,通天教主隻敢腹誹,表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對著鴻鈞倒身下拜:“弟子通天,拜見老師。”
鴻鈞這才點了點頭,“大發慈悲”讓通天坐下了。
“不知老師此來,有何要事?”老子順手端起茶杯,第一個開口說話。
“為師此來,是與你們商量一下,天庭的事情。”鴻鈞知道自己這句話,三個徒弟,肯定沒一個愛聽的,但是他也要說。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元始垂眸不語,通天眼神中閃過淩厲的光芒。
落針可聞的殿內,發出的唯一聲音,是老子重重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