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午時，老家傳來消息鄉親們已經上車，出發東海。
    江遠臉色平靜，心裏沒來由的有一抹開心，雖然談不上富貴了，但能為村子裏做些事，有一種踏實和歸屬感。
    覺得這段時間的努力，落到了實處。
    傍晚時，宋梅敲門進來。
    “江科長，黑市查到了，今晚會在這個地址有一場。”
    “晚九點開始，你到時候就說是老王介紹的。”
    宋梅說道。
    “沒有人掃？”江遠看了一眼，是在郊外一個廢棄的廠房。
    “我也打聽了一些，黑市做的都是一些圈子裏的老熟人，時間和地點都是臨時，當然肯定在上麵也有關係，加上人在郊外，一哄而散後真不好抓。”
    “何況即便抓了又如何，聽說組織黑市的人有關係，一般關幾天也就出來了，所以……存在即合理了。”
    宋梅笑著道。
    “我知道了。”江遠點了點頭。
    “今晚還去我那裏嗎？”宋梅猶豫了一下道。
    “改天吧。”江遠擺了擺手，賺錢重要，沒錢沒屁股下的位置，她們能跟著自己？
    宋梅應了一聲就先離開了。
    下班後，江遠就開車直接走了，順便去了溫馨家園確定了一下住宿情況，工地上的棚子已經開始搭建，洗漱用品和床褥也都買好了。
    條件是艱苦一些，但能賺錢，夠了。
    等晚八點，江遠就帶著大牛去了郊外的黑市，出了城之後，天色也變得黑了下來，又行駛了十幾分鍾後，來到一個廢棄的廠房。
    兩人下車進去，對守門的人報了一聲老王介紹的。
    “買，還是賣？”守門的壯漢問了一句。
    “買。”江遠道。
    “一人一千塊的入門費。”守門壯漢說了一句。
    江遠沒掰扯，交了錢進去。
    “一人一千塊。”
    “這麽多人，這組織黑市的老板，隻是一天至少賺幾十萬啊。”
    走遠後，大牛低聲道。
    “不止。”
    “剛剛守門問我們買還是賣，估計在這裏賣東西，要繳納一定比例的攤位費。”
    江遠說道。
    進去後就看到兩邊都擺滿了攤位，有不少是賭石，還有賣一些現在最流行的手機，手機攤位不大，掛的牌子很大氣，不單賣，至少五十部起售。
    看款式還不是海外版，竟是國內流出來的。
    估計工廠內外溝通，外加上逃稅。
    在外麵賣六七千塊的手機，現在賣四千一部，若是有渠道出手搞幾十部手機也能賺不少。
    “哥，這規模比想象中大的多。”大牛也愣了一下，這段時間他也眼界打開了。
    “走，買幾部手機去。”江遠嗯了一聲，黑市規模大挺好的，看來靈田爆出的消息是真的，在這裏能出手棺木。
    很快江遠就來到了一個手機攤子前，上麵標注了起步十部出售。
    “蘋果最新款拿二十部。”
    “小米拿一百二十部。”
    “給個公道價。”
    江遠笑著道。
    “老板大氣，這如果走正規渠道，就是經銷商拿貨也至少二十多萬，你看這個價格如何？”中年商販摁了幾下計算器，亮出了一串數字。
    “可以，配件什麽的，送上。”江遠對大牛招了招手，後者取出一個皮包，拿出的都是現金。
    “好嘞，老板您放心哈，我的機子都是工廠新貨，保質保量，如果有質量問題，你下次來找我。”中年商販拿出驗鈔機，過了一下現金，一共七萬六。
    還送了一堆配件，另外用行李箱給江遠裝的，這樣拉著就能走，服務是體貼的。
    “老板貴姓。”江遠遞過去一根煙。
    “老弟，看你麵生，是想賣東西的吧。”
    “你喊我老周就行。”
    “不過我勸你，不要私下裏賣，要不然容易被人黑吃黑。”
    “在這裏擺攤，雖然需要交納攤位費，但勝在安全。”
    周老板笑著接過煙，看了一眼不是華子，順勢別在耳朵上沒抽。
    “周老板，怎麽看出我要賣東西？”江遠也沒小看這攤位老板，估摸著比現在的自己還有錢的。
    “能來這裏，買東西的逛一圈，買到就走了。”
    “買了還不走的，那就一定是賣了。”
    “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周老板笑著道。
    “那如果把東西賣給攤位老板，受保護嗎？”江遠笑著道。
    “嗬嗬，賣就是賣，不管賣給誰，隻要不繳攤位費，就會有風險。”
    周老板道。
    “我想賣一個古董，麻煩指條路。”江遠點頭道。
    “那就去東區左側第三家的古董攤。”
    “他收。”
    “兄弟看你出手闊綽，我就說句不該說的話。”
    周老板沉吟道。
    “周老板，請說。”江遠點頭道。
    “如果你出手的東西，不太貴，還算安全。”
    “但貴了，不好說。”
    “最好還是在這裏交兩成利的攤位費，在這裏交易，保險。”
    周老板建議道。
    “謝了。”江遠點了點頭，帶著大牛就走了。
    周老板搖了搖頭，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啊。
    走遠後。
    “兩成利，真夠黑的啊。”大牛低聲道。
    “兩成利倒是無妨，不過咱們那個東西，拉出來太紮眼了。”
    “還容易暴露我們。”
    江遠沉吟道。
    “也是。”大牛尷尬撓了撓頭，拉一個棺木過來，確實紮眼。
    很快就來到了周老板講的攤位前，攤位都比周邊攤位更大，擺滿了很多瓶瓶罐罐以及字畫等的，攤位前有幾個顧客。
    坐在攤位後是一個老者，灰白頭發帶著一個皮氈帽，留著尺長的白須，頗有一股慈眉善目的仁厚感。
    但在這裏，做這麽大的生意，會是老好人？
    “兩位老板，隨便看看。”老者眯著眼，抽著旱煙，不時會在鞋幫上敲了敲。
    江遠對攤位上的古玩字畫等，也沒能力鑒賞真假，等周邊沒人之後，就是放下了手裏的一個花瓶。
    “老板，買古董嗎？”江遠直言道。
    “那要看是什麽東西了？破爛貨，我可不收。”老者嗬嗬一笑。
    江遠掏出手機，調出拍的金絲楠木棺木的照片，遞過去。
    老者眯著眼看到手機照片後，豁然圓睜，嘴裏含著煙嘴，吞吐煙氣的速度明顯加快，不斷調大，轉換角度仔細端詳。
    “這可不是一般的古董。”
    “可以入手，不過要先看看貨。”
    老者點頭遞回手機。
    “說個大概價錢吧。”江遠說道。
    “如果是真的極品金絲楠木材質，打造的，我給你這個價格。”老者抬起右手，露出三個指頭。
    “三千萬。”大牛脫口道。
    “想什麽的，有三千萬，老漢還在這裏擺攤？”老者眯著眼，撇嘴一笑。
    “三百萬，太少了。”
    “至少這個數！”
    江遠比劃了一個八的手勢。
    “年輕人，你這貨肯定不是家傳的吧？”老者嗬嗬一笑道。
    江遠一臉無語，誰特麽的家傳棺木，老東西知道自己來路不正，是想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