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曼，有些後悔了。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更一改剛剛看到的柔柔弱弱，突然間變得像是吃了藥般，衝過來。
    而且不遠處還有幾個壯漢湊了過來，看樣子更像是幫對麵那個女孩的。
    “這個該死的混蛋。”
    “老娘就是坑了你一些錢，和你現在的錢相比，連一天的利息都不到。”
    “真是摳門，小氣，沒品。”
    “你怎麽就有錢了，怎麽就有女人要了，你這樣的人就應該窮困潦倒，沒有女人要。”
    李曼心裏大罵江遠，反正她沒錯，錯的肯定是江遠，她是女人，哪怕被分手後她黑江遠起號，也是為了生活，何來的錯？
    再說了，江遠還睡過她。
    千錯萬錯，她都被睡了，她就是吃虧的一方。
    但該慫，還是要慫。
    李曼轉身就跑。
    “你別跑。”
    “你跑了，我的獎金怎麽辦？”
    白霜霜氣的跺了跺腳，嬌俏呆萌的小臉上，哪怕生氣竟也是透著一抹可人的模樣。
    這般俏模樣，惹的周邊的路人都忍俊不禁了。
    沒人當她是去打架。
    隻當是女孩的嬉鬧。
    這樣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打架，就是動手，怕也是撒嬌吧。
    可惜，李曼此刻已經跑的沒影了。
    白霜霜哪怕再鍛煉，又哪裏比得上天天支著自拍杆，四處亂跑的李曼，更麻溜，更熟悉地形。
    “江科長，我把錢退給你吧。”白霜霜垂頭喪氣的回來。
    “你啊跑的不慢。”
    “怪就怪你身材太好了。”
    江遠揉了揉白霜霜的小腦袋瓜，剛剛也發現了，爆發力和持久力都挺好，就是胸前墜的她挺費勁的。
    “是啊，是啊。”
    “真想把它們倆給揪了。”
    白霜霜哼哼道。
    “真揪了，你虧得就不是獎金了，而是飯碗了。”
    “善待它們吧。”
    江遠淡淡一笑。
    白霜霜尷尬一笑，也是哦，這可是江科長的口糧，自己就指望它們在采購科站穩跟腳的。
    “行了，回去吧，周六多休息一會兒。”江遠擺了擺手。
    “那獎金？”白霜霜不好意思道。
    “給你了。”江遠不以為然，剛剛看了一眼李曼那慫包一樣的跑走，雖然免不得被人嘲諷，但卻比打架效果更好。
    畢竟打架，大概率會限流的。
    但剛剛李曼慫包一樣撒丫子就跑，卻讓整個結局變得更完美。
    剛剛看了一眼李曼的直播間，一波漲粉就過十萬。
    能留下多少，還要看她接下來怎麽玩了。
    “好嘞，謝謝江科長。”白霜霜高興的上前抱住了江遠，還踮著腳在他嘴邊親了一下，然後騎著電驢一溜風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一輛奧迪車駛了過來。
    “走吧。”江遠上了車。
    車子開到了一個小區樓下，這裏是趙雅住的地方。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江遠摁了門鈴，開門的竟是徐晴。
    “你……。”
    “你怎麽來了？”
    徐晴本來對江遠意見很大，不過到嘴邊卻沒敢說狠話。
    “來了啊，快進來。”趙雅則是笑著從廚房裏出來，還示意徐晴把那雙藍色的拖鞋拿出來。
    徐晴有些不情不願，不過還是照做了。
    “給你帶了禮物，喜歡你能喜歡。”江遠笑著遞過去禮物，上兩次都沒有拿，這次畢竟請趙雅出山，三顧茅廬，最後一次怎麽說也要重視一些。
    “嗬，江科長好大氣。”
    “一出手就十幾萬。”
    趙雅拿出禮品袋裏的包包，眼前不由的一亮，對著門口的穿衣鏡提著照了照，滿臉透著高興。
    徐晴在一旁想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個包，但看著小姨滿臉幸福的樣子，她心裏不禁有些酸溜溜，貌似還沒有人送過她包包，更主要是十幾萬的包包。
    “喜歡就好。”江遠自顧自的走進屋內，先去洗了洗手，看了一眼廚房已經在做晚飯了，就進去搭把手。
    “我來就行。”趙雅趕緊放下包包，也跟著進了廚房裏。
    徐晴完全被晾在了外麵，看著廚房裏的兩人！
    “小姨夫？”
    徐晴心裏冒出一個念頭，再想到那晚鞋架旁的一雙皮鞋，她回頭急忙看了看江遠脫下的皮鞋，記不大清是不是這一雙，但好像大小有點像。
    小姨還默認，臥室裏的男人年紀不大。
    那江遠無疑完全符合？
    但臥室裏還有一個女人，會是誰？
    她腦海裏頓時冒出來，小姨的助理宋琳琳，那個女人離婚了她是知道的，又跟著江遠工作，又和小姨關係親密。
    她出現在這個房子裏，也完全合情合理。
    一個個疑惑，忽然在抽絲剝繭間清晰了。
    徐晴砰砰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聰明過，但這個結果，令她有些難以接受。
    “小姨明明暗示過自己，讓自己接近他的。”
    “怎麽她自己，反過來和他勾搭上了。”
    “還有那個宋琳琳。”
    “自己……好像是外人了。”
    徐晴心裏沒理由的一陣苦澀和難受，胸口壓的墜墜的，特別看到桌子上的那個包包，更是心裏挫敗感很深。
    哪怕那是小姨，她不該去攀比，但自己畢竟年輕漂亮，從小家裏人都說，她和小姨有六七分相似，她怎麽就比不上小姨。
    她抬頭看了一眼，廚房裏旁若無人且舉止親切的小姨和江遠。
    忽然覺得自己挺多餘的。
    ……
    此刻在廚房裏的趙雅和江遠，在做飯，聊著一些工作上的近況。
    突然聽到外麵啪嗒一聲，關門聲。
    “這丫頭走了？”趙雅多聰明一個人，很快明白了過來，但還是急忙追出去幾步。
    江遠也從廚房裏走出來，看著裹著睡衣有些無奈的趙雅，從電梯口走了回來。
    “下麵有我的人，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幫你攔一下，你現在下去應該能追上？”江遠道。
    “有些事能想通，說明她長大了。”
    “即然長大了，這點問題，她就要有能力自己捋順了。”
    “若是還沒長大，我追上去也沒用。”
    趙雅搖了搖頭道。
    “你倒是豁達。”江遠嗬嗬一笑。
    “我們這樣的外地人，又是女人，想在東海立足，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若是這點問題都想不通，她還不如回縣城找個老實人結婚的好。”趙雅苦笑道。
    江遠點了點頭，外地人在東海打拚，確實需要付出更多。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趙雅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趙姐，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江遠嗬嗬一笑，那次在病房裏，兩人發生了關係。
    那可是趙雅主動的。
    事後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外甥女，再接近江遠，隨即換成了宋琳琳來負責對接江遠這邊。
    “算了。”
    “做都做了，後悔也沒啥用。”
    “何況那丫頭的性格，讓她接近你，我心裏明白，依她的家世背景和性格，你和她也不可能有未來。”
    “倒不如讓她平平淡淡的好。”
    趙雅搖了搖頭，那晚在病房她主動投懷送抱，自然想過徐晴的事，還是決定和江遠發生關係，那就沒必要後悔。
    “先做飯吧。”江遠沒再多說，轉身進了廚房裏。
    趙雅看了看桌子上的包包，然後就裝進了禮品袋裏，放進了門口的櫃子裏，打算下次徐晴過生日，送給她。
    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江遠在廚房也看到了這一幕，轉頭就忙其它事了，即然送給她，她就有權去處理，哪怕送給其他人，也是好事。
    說明她不是貪圖物質的人。
    過了沒多久。
    兩人吃飯，喝了一些小酒。
    “你來，是想讓我出來幫忙的？”趙雅笑了笑，忍不住下麵穿著絲襪的小腳，踢了江遠一下，又是送包，又是廚房幫忙，她還是挺感動的，可惜隻是為了請自己出去幫他。
    “幫忙談不上。”
    “是想給你一份工作，讓你能夠一展所長。”
    “趙姐你該不會現在就想退休吧。”
    “在職場上展現你的魅力，那個時候你才是最美的。”
    江遠嗬嗬一笑。
    “找我給你當牛做馬，還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趙雅哼了一聲，卻也有些不自然的低頭捋了捋劉海，這段時間確實有些閑的發慌。
    一天天的睡衣裹著，也懶得打扮。
    明顯感覺自己有些老了。
    她才三十多歲，隻不過臨近四十罷了。
    就這麽窩在家裏，確實不是事。
    沒待江遠說話。
    “我去一下衛生間。”趙雅有些坐不住了，然後就起身進了衛生間方向，洗了一把臉，匆匆化了一個淡妝，把睡衣的領口往下麵拉了拉，看著一大片白皙的胸部，雙手對著鏡子托了托，滿意的鬆了一口氣。
    江遠放下筷子，等她。
    這個空檔，他點了一根煙。
    他需要一個知根知底，且能力不錯的人幫忙，畢竟新城建設在即，他必須抽出更多的精力來應付。
    趙雅不管是個人能力還是曾擔任過信貸部經理以及副行長的職務，使得她和政府以及各大公司的關係，都是無可挑剔。
    另外讓她過來幫忙。
    宋琳琳那邊也能照顧的到，要不然找個陌生的人統籌全局，對於宋琳琳也不公平。
    宋琳琳，具體能力肯定沒問題。
    但一直做的是趙雅助理的工作，視野還沒有完全打開，再鍛煉個一年半載才能委以重任。
    “你打算給我什麽職務？”
    “又怎麽安排琳琳？”
    趙雅走回來，主動拿起紅酒要給江遠倒酒。
    “宋琳琳那邊沒什麽問題。”
    “你過來，就去公司當總經理。”
    江遠示意他不喝紅酒了，拿過旁邊的冰鎮啤酒，拇指一挑就打開了瓶蓋，咕嚕咕嚕倒了一杯。
    氣泡溢出，宛若慶功宴上噴薄而出的慶功酒。
    “想讓我答應也沒有問題，隻要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趙雅拿過江遠那杯啤酒，咕嚕咕嚕的一口喝完，酒水從嘴邊流下來，浸濕了胸口睡衣，緊貼在大半豐腴的胸脯上。
    她放下杯子，眸光內透著一抹半醉半醒的水溢。
    有些話不需要明說，說了，就是交易。
    交易往往會傷害感情。
    最好的默契，就是我不說，你來辦。
    江遠彈了彈煙灰，沒有浪費的抽下最後一口，繼而摁滅在煙灰缸，他雙手從趙雅的睡衣裙擺，往上一撩。
    那本就寬鬆的睡衣，就輕飄飄的從下到上，一擼而掉，恍如剝筍皮一樣，隻餘下一個雪白的身子。
    睡衣，被他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略帶清涼的晚風，從客廳窗戶吹了進來，打在那具雪白沾染著一些酒味的身體上。
    趙雅沒有驚訝，反而眸光內滿是興奮。
    成熟的女人就是這點好，越刺激，她越反而感覺身體的興奮和渴望，這是一種身體遠超情感之外的亢奮。
    即便趙雅是被迫的，身體也會情動，這是女人有別於男人在情欲上最大的不同之處。
    何況，她現在很是樂意。
    “來吧。”趙雅已經先按耐不住了，先一步背過身去。
    ……
    這一夜的荒唐。
    整個房間裏滿是揮灑汗水的地方。
    趙雅最終也沒有回答，會不會願意跟隨江遠鞍前馬後。
    但江遠卻完成了她的要求。
    因為她人已經沒力氣說話，慵懶的趴在床上，被子還是江遠幫她蓋上的，她隻剩下輕微的喘氣聲，眼皮費勁的想睜開，幾度顫動，最後無力的閉上，不想說話，不想動，心都被幹費了。
    隻餘下身體，在一波波的回味。
    江遠從趙雅家裏離開時，晚上九點多。
    下樓的時候，他點了一根煙，長舒了一口煙氣，入秋後晚上還是有些清涼了。
    “哥，那邊有個女孩一直沒走。”
    “我好像之前見過她，是不是在等你。”
    二牛走了過來，指了指遠處小區一個涼亭的方向。
    “竟然還沒走。”江遠看過去，她竟然待了這麽久，自己在樓上睡服她小姨花了兩個多小時，她在下麵卻等了四個多小時。
    一旁二牛沒再說話。
    江遠走了過去。
    等靠近涼亭的時候，徐晴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莫名的情緒，實錘了，吃個飯哪能這麽久。
    “你坐在這裏，想知道什麽結果？”江遠沒有因為接近女孩就熄了煙，看向她。
    “你會負責嗎？”徐晴突然仰起頭。
    “負責？”江遠蹙眉。
    “怎麽？我小姨那麽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強，還是說你連對我說謊都不願意，從始至終都是騙她的。”徐晴有些生氣。
    “你隻是她的外甥女。”
    “你不覺得，管的有些寬？”
    江遠沒生氣。
    “在東海，我和小姨是最親的。”
    “我小姨這麽大了還沒有結婚，就是因為她努力賺錢，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拖起了整個家。”
    “我能念完大學，也是小姨資助的。”
    “包括我的兩個舅舅，能夠結婚，也是小姨給錢買的房子。”
    “她真的很善良，也很不容易的，你不能這麽對待她。”
    徐晴咬著嘴唇，認真道。
    “你說的很勵誌。”
    “一個女人憑借孱弱的肩膀，托舉整個家庭。”
    “嗯，不過。”
    “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
    江遠沉吟道。
    “你！”
    “你簡直不可理喻，就應該讓我小姨，看看你現在的嘴臉。”
    “你就是渣男。”
    “是一個感情的騙子。”
    “我都知道了，上次小姨臥室裏就是你，還有一個女人，肯定是宋琳琳吧。”
    “我小姨已經這麽包容你了。”
    “你卻連負責，都不願意負責，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很無情嗎？”
    徐晴氣的緊握著拳頭，說話時都有些身子發顫了。
    “好了，罵完了吧。”
    “念在你這麽晚在這裏吹著涼風，我就說一句吧。”
    “你小姨是成年人，成年人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她為之努力奮鬥，是為了她的家庭，我可以感動，也可以讚美。”
    “但確實和我沒有關係。”
    “至於你覺得發生關係，就應該負責。”
    “我建議你親自去問問你小姨，她是不是主動的，她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她有沒有說過睡了就要負責？”
    “負責這兩個字，不該你說。”
    “念在你年輕，就不和你計較了。”
    “畢竟你是趙雅在東海，最親的人。”
    “還有！”
    “這個社會，比你想象的更浮躁和不堪，小姑娘不要道德綁架我，從我決定披荊斬棘往上走的時候，我的道德底線比你想象的要低得多。”
    江遠說完，把最後一口煙吐了，這才扔掉煙屁股，轉身就徑直離開。
    不遠處車門打開。
    喝酒不開車，二牛開著車離開了小區。
    徐晴被懟的啞口無言，氣的她想追，車已經離開了。
    她想去樓上找小姨，最後忍住了。
    她悻悻的離開了。
    當晚她和母親打了一通電話。
    “你顧好自己，不要給你小姨添麻煩。”徐母輕聲道。
    “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姨被人欺負吧。”徐晴有些不理解，母親為什麽會這麽說。
    “欺負？”
    “傻丫頭，你也說了那個男的年輕，有錢。”
    “到底是誰欺負誰？”
    “你啊，就是被我和你小姨保護的太好了。”
    “你也長大了。”
    “有些話我就和你說一下吧。”
    徐母輕聲道。
    “媽，你說。”徐晴哼了一聲，明顯不認可母親的想法。
    “現在這個社會和過去不一樣了。”
    “很多女孩子早早就和男人發生關係了，媽不是支持你也這麽做，但這是現實。”
    “你要求那個男人負責。”
    “那個男人又為什麽，不找個幹淨的，年輕的女孩呢？”
    “不要對男人要求太高，也不要把女人的身體看的那麽寶貴，她的寶貴僅限第一次。”
    “你是我的女兒，是媽的寶貝。”
    “我想告訴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一個能保護你的男人，愛你的男人隻會感動一時，但能保護你的男人，才會看著你的第一次，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當你失去了第一次。”
    “要做的就是自強自立，你可以找個有錢的，或是找個愛你的，或是像你小姨那樣忙於工作的時候偶爾談個戀愛，這是你的自由。但不能再拿身體，去要求男人負責，說這話，太幼稚也未免太自視甚高了。”
    “年輕漂亮的時候還好，一旦老了，必遭反噬。”
    徐母的話，無疑讓剛剛踏入工作沒多久的徐晴，有些目瞪口呆，宛如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這一夜，徐晴久久難眠，她想了很多很多。
    江遠回去的路上，卻多了一些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