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切,苟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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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去看。”
    張春花笑著把信封交給鹿嬈。
    “今早郵遞員送過來的,之後雪大,郵遞員不會往這裏送了。你要寄信,回頭鐵牛他們去鎮上的時候捎過去。”
    “好,謝謝張奶奶。”鹿嬈接過信封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信封上熟悉的鹿家暗號。
    這是她爸爸寄過來的!
    “是家裏的信。”鹿嬈沒有隱瞞關心她的老人家們。
    當初她爸爸和阿大走的時候,張奶奶他們可是留著吃飯還送糧食的,這裏都是自家人。
    “真好。”張春花一聽是鹿家寄過來的,心裏也是高興。
    他們誰都沒有多問過什麽,隻要鹿家好,那便是好。
    鹿嬈把信揣進兜裏,先和大家一起搬草料。
    不過用不上她插手。
    傅照野直接就把她的那份草料給她搬去了棚子裏。
    就在柴棚旁邊,一摞摞疊得高高的。
    羊圈裏的羊兒們對草料沒什麽感覺,看到鹿嬈卻是跟看到親媽似的,咩咩咩叫著可激動了。
    “還挺靈性兒。”周冬梅過來,笑著挨個摸了摸探出頭來的羊。
    “咩~”
    羊連看都不帶看大娘們一眼的,一個勁地隻想往鹿嬈身上撲。
    “哼哼哼!”旁邊趴窩睡覺的大母豬聽到動靜也爬了起來,看到鹿嬈,立刻發出了殺豬聲。
    “這嗓門太大了。”周冬梅幾個頭疼地塞了塞耳朵。
    “小閨女就是招稀罕,不光咱們喜歡,你看這豬牛羊的,也都喜歡。”
    “沒錯,剛剛我看來福也往小閨女身邊湊呢。”
    大家哈哈笑著。
    鹿嬈摸了摸鼻子。
    她除了小時候跟狗打架外,確實一直挺招動物喜歡的。
    但這群羊和野豬,明顯更稀罕她的靈泉水。
    等把草料堆好,鹿嬈打了一盆水,在裏麵滴了一滴靈泉水給豬羊喂了。
    好家夥。
    二十頭羊和一頭豬,喝水都喝哭了。
    這兩日大家夥都忙得很,今日算是得閑下來了。
    約了待會去何家做鹽菜,大家就散了。
    鹿嬈在家裏把壁爐燃起來後,就搬了個凳子坐著烤火看信。
    信裏用的是鹿家的暗語。
    翻譯出來大意就是:寶寶啊爸爸想你,都哭了。
    鹿嬈鼻子也一下子酸了,仔細看了看信紙,果然有眼淚滴在上麵過。
    可見當時她爸爸寫信的時候,是一邊寫一邊掉金豆子的。
    鹿嬈看了看信封,這上麵也有眼淚,應該是阿大的。
    鹿楓堂寫信囉裏囉嗦,用的又是暗語,無關的話就更多。
    因此這封信足足有十張紙,塞在信封裏厚厚一疊。
    鹿嬈陸續看完,知道他們已經到達港島,一安頓好就寫了這封信。
    港島目前形勢尚可,兩人已經取得曾經鹿家留在那裏的一些舊關係,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出麵周旋,他們兩人會隱在暗處,讓鹿嬈放心。
    “鹿青……”鹿嬈回憶著這個人。
    【主人,他後來是不是也為了鹿家賠上了性命?】
    係統問道。
    “嗯。”
    鹿嬈點點頭,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真的有上輩子,那麽,她鹿家真的欠了很多人的恩情。
    而鹿青,就是其中一個。
    在鹿嬈被汙蔑關起來後,他得到鹿智的消息便從港島趕了過來營救。
    最後,死在徐正陽手上。
    “如今看,徐正陽也不過是表麵的人。”
    鹿嬈看著壁爐裏熊熊燃燒的火焰,眼睛慢慢眯起。
    “徐家,樂家,或者祝家?或者,還有別人?”
    “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對對對,主人一定能抓出幕後黑手。】
    【到時候我們狠狠地蹂躪他!】
    “蹂躪?”鹿嬈歪頭,不確定地問。
    “間間,你最近是不是看亂七八糟的書了?”
    吧嗒……
    心虛的非生物碎掉了。
    鹿嬈嚴厲地教育了一番小係統,又翻了一遍爸爸的信。
    信裏能講的信息有限,鹿楓堂隻講了下次來信的時間,具體的會在下一封信中寫。
    讓鹿嬈在下一封信後再回信。
    隨後,通篇暗語都是在表達對女兒的思念。
    鹿嬈算了算。
    自鹿家暗語發明出來之後,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用這些暗語寫這麽囉裏吧嗦的想女兒的信。
    也就他們振聲仙去了,不然又要拎著兒子的衣領子罵他天賦不夠還娘們唧唧。
    鹿嬈看完信就把它放到了空間小木屋的書房櫃子裏。
    她覺得按照她爸爸的囉嗦程度,之後這幾年信件不會少。
    到時候阿大肯定也會寫,他囉嗦起來隻有更沒有最。
    鹿嬈就專門給他們一人騰了一隻抽屜出來裝信。
    在家裏收拾了一下,發現鐵牛同誌打掃地幹幹淨淨,根本不需要打掃。
    她便從空間裏扛了一大包粗鹽出來,抱著小雛鷹和它的窩去了何家。
    *
    港島。
    某山腳。
    戴著人皮麵具的鹿楓堂和鹿智,正在拉拉扯扯。
    鹿智都要跳腳了。
    “家主,那上麵的房子太貴了,而且有錢也難買到, 咱們現在的身份不合適住那裏!”
    鹿楓堂深深地凝望著半山腰那欲遮還羞的別墅,眉擰得死緊:“我覺得咱們可以住,我女兒給我帶了那麽多箱金子,就是讓我來這裏闖的,住在那裏,就成功一半了。”
    鹿智歎了口氣:“可風險也大啊,咱們之前不是商量的苟為上策嗎?”
    實際上他心裏明白,家主住這裏就是想快點打開局麵,擺平後盡快把大小姐接過來。
    可來之前大小姐特意單獨叮囑過他,不要冒險。
    一切,苟為上。
    鹿楓堂還是望著半山的別墅,見硬的不行,就開始無理取鬧找軟的借口:“不行,我要是過不上好日子,嬈嬈會心疼我。”
    鹿智扒了扒頭發,暗暗磨牙。
    “家主,這是你逼我的!”
    鹿楓堂深情凝望著前方的別墅,滿意地點點頭。
    他都算過了,房子買得起,人脈走走也能有,到時候入住後就擺個盤,還是從上流社會走起。
    能走高端路線,走什麽沒苦硬吃啊。
    況且,他們戴著人皮麵具,認不出來。
    “家主。”
    “嗯?”
    “你過去十年過得豬狗不如,那種苦都吃過了,大小姐有心理準備,你去住個普通村屋她能接受的,別矯情了。”
    鹿楓堂。
    嘎嘣一下,碎掉了。
    遠處。
    蹲在路邊揪野草的鹿青大漢,見家主和管家終於掰頭完了,趕緊叼著一根草站了起來。
    “家主,去哪?”他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聲音大一點把家主跟豆腐塊似地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