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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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楊風在後麵愣了三秒。三秒之後、哈哈大笑。

    那小服務員也沒忍住, 捂嘴側頭。

    算是服了:“老顧啊, 你說…如果有一天被工作室的那群猴崽子知道了……”

    “那天就是你的死期。”顧隨轉身。‘溫柔的’丟給他一個笑臉。

    後跟著夏花追了過去。

    楊風捧著肚子要笑暈了,沒想到堂堂顧大少爺還有今天。

    以前總看別人家的女孩子想著法兒的撩他, 被他各種嫌棄。

    如今…….一個字!!!

    爽~爽~爽爽爽~

    他決定了,這小花總以後是自己人。

    *

    開幕式在場館之外舉行, 舞台已經搭好。偌大的開幕式背板正對著整條商業街,而特邀嘉賓席位就在開幕式的舞台上。有鮮花、綠色布置,星虹集團的廣告隨著熱氣球騰空而起。

    因為人還沒來齊, 夏花也沒就坐。正好在背板後麵尋到一絲陰涼。

    顧隨離她不遠不近的站著。

    後麵的人還在笑。

    他抬腳要踹:“媽.的, 沒完沒了了是吧!”

    楊風躲。正好看見前麵工作人員在擺放席卡。

    他瞄了一眼:“呦, 老顧, 夏總可是除政府領導以外、特邀嘉賓的首席啊!”

    他聞言抬抬頭:“應該的。”星虹是承辦方, 她自然是首席。

    說得一臉得意、如同他坐一般。

    待林之珊回來的時候,現場陸陸續續也開始進人了。

    夏花低頭在熟悉致辭稿。

    顧隨看她。

    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嘴唇微動,像是在默念稿中的內容。

    認真極了。

    他兩步並一步、靠過去。

    見人沒反應。

    抱著胸又貼了一步。倚在背板上、咧嘴看她。

    林之珊小臉紅起來, 那目光是個女人都受不了:“Shirley……”

    “別理他。撲騰不出什麽水花。”

    “是。”

    慢慢的,現場人越來越多。

    夏花直起身子, 把稿子遞給林之珊。

    “都記下了?”顧隨有點吃驚。

    眼前的人沒理他。

    倒是小助理回了句:“我們shirley記憶力很好的,雖不是一目十行,但再長的致辭,看兩遍也能脫稿了。”

    “是麽!”顧隨舔舔唇, 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那麽好的記憶力怎麽就把他給忘了呢?

    時間差不多了, 夏花理了理著裝, 正要上台的時候。

    背板前麵突然傳來一聲:“她是個什麽東西?也能坐首席?”

    “你聲音小點兒,她們星虹是這次的承辦方。人多耳雜的。”

    “敢做還怕別人說不成?要不是她,這次美食節的承辦權就是我的。一個毛丫頭,四年就把公司做上市,還不知道睡了多少個男人。”

    夏花就在後麵,聽得一清二楚。

    “睡了多少我不知道,不過,”聲音頓頓,“在場倒是有很多想睡她的。”

    那笑聲實在不堪入耳。

    顧隨背打直,正要轉身過去的時候,小臂突然被人拽住。

    “你怎麽那麽愛多管閑事呢。”夏花從容,禮禮袖子,“別把我當成剛混社會的小女生。”

    說完,她兩手抄兜裏,踩著漂亮的高跟鞋朝舞台上走去。

    林之珊還特地體貼的解釋了下:“顧先生,等下會有市政.府的領導出席活動。這周圍已經布置了警.戒人員。shirley是考慮到您萬一動手不方便,並不是真心責怪您多管閑事。”

    “你倒是很了解你們家老板!”旁邊楊風拿她打趣。

    眼前人突然臉一紅,低頭往舞台正麵去。

    “這小丫頭……”楊風嗤笑一聲。

    嘉賓席上的人一見到夏花,立刻收起了嘴臉:“夏總,你到啦!”

    手主動伸了過來。

    冷眸的人打量了眼,手還抄在兜裏,不予理睬。走到首席的位置上緩緩坐下。

    兩個人斜眼搗鼓一聲,自討沒趣也就近準備入座。可這剛剛彎腰,

    “我沒睡過男人。而那些想睡我的男人,後來都被我踩在腳下了。”她看著前方,神情淡淡的。

    旁邊人吞了口唾沫,還在想她怎麽聽到的?

    可方才的話說完,夏花就沒了聲音。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以為就過去了,要坐。

    誰曾想,下一秒,靠近夏花的那個一屁股就坐空在地上。摔得整個盆骨絲絲的疼。

    夏花抽掉凳子的腳慢條斯理的收了回來:“齊總,您怎麽了?”

    “你……”還沒破口大罵。

    當她的麵兒,夏花看著另一個好端端坐著的,揚起嘴角比了比口型:“謝.謝.方.總!”

    底下林之珊拳頭抵著唇在笑。

    顧隨也不由勾起嘴角。

    “你們夏總這招挑撥離間夠厲害的啊!”楊風讚歎。

    林之珊點點頭,可立即又搖頭:“那上麵都是商業領域裏有頭有臉的人,會背後說閑話也不過是圖個嘴巴過癮。Shirley摔她這一跤是為自己正名。算兩清。日後若是公司間有合作,還是利益第一。故意朝站著的人比口型,也並不是為了挑撥離間,而是為了防止被絆的那個人一時情緒失控傷害到自己,所以暫時分散她的怒火。”

    林之珊背書一般說完,回神卻發現身邊兩個人都盯著她看,小臉陡然紅了:“…都,都是shirley教我的。”

    顧隨也不知為什麽,聽完後心裏酸的。

    一個人得經曆多少勾心鬥角才能安然無恙的自保。

    “你們夏總一直這麽厲害麽?”他沉著聲音。

    “是吧,但是從前是不一樣的厲害。”林之珊回想起四年前,夏花穿著一身白色棉麻的連衣裙站在她麵前,像不染塵埃,“我第一次見shirley的時候……她比現在更冷些、遇著誰都不說話、那時候我還有些怕她。現在好,現在溫柔了好多。”

    她也不懂,管世故圓滑叫溫柔。

    “噢,你覺得是為什麽?”顧隨套她話。

    小丫頭也沒察覺,問什麽就答什麽:“我猜是因為何希小姐吧。Shirley說過,她那麽拚命的工作想做出成績,就是為了讓自己跟何希小姐不能隨便被人欺負。”

    “何希小姐?”

    “是shirley的朋友,但是shirley對她非常好,像親妹妹一樣。”

    “她們怎麽認識的?”

    林之珊搖搖頭:“不知道,何希小姐在演藝圈,出於對她的保護,shirley很少跟外界透漏她的私事。”

    “連你也不知道?”

    “嗯。Shirley說我傻,別人一騙就什麽都說。所以不告訴我。”

    ……

    顧隨和楊風對視一眼,齊笑出聲來:“你們小花總怎麽敢把你留在身邊的?”

    是傻乎乎的。

    林之珊臉一紅、咬咬牙,想了半天:“可能因為我很會打架。”

    顧隨搖搖頭,夏花不是個如此輕率的人,既然留了人自然有她的道理。

    他們又把注意力轉回去。

    台上風波過後,雖然每個人臉上顏色都不好看,但都忍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是好惹的。

    輪到夏花致辭。

    顧隨找了把椅子坐下。靠在上麵靜靜的看著。

    黑巧的苦味在嘴裏蔓延,不是滋味。

    她偶爾也會掃視一圈,視線從他身上淡淡掠過,了無痕跡。

    就是不與他對視。

    顧隨想、她得有多倔強。

    致辭結束,台下紛紛鼓掌。開幕式也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市政府的領導一走,大家就都散了。

    正午的高溫已過,預熱還未散。偶爾有初夏的涼風朝人身上撲來,癢癢的,很舒服。

    林之珊把提前準備好的水遞過去。

    台上走下來的人,接水後瞥了眼顧隨。意思,你怎麽還在?

    可他一改之前的紈絝公子樣,冷臉擋過來:“憑你的姿色才氣,明明可以找個長得帥有才又喜歡你的人、保護你。幹嘛那麽拚?”

    他問完話。

    夏花的第一反應、有些惱、皺眉看林之珊:“你和他說了什麽?”

    小助理一嚇:“shirley,我……”

    “嗯?”顧隨進一步、把話口又推回夏花身上。

    她咬牙頓頓。

    將林之珊拉到自己身後,直勾勾的迎上他的目光:“你是不是在等我說:找不到。然後特別牛掰的說自己就是那個長得帥有才又喜歡我的人?”

    不就是套路麽。誰還……

    “……不是啊,”顧隨一愣,“……你很希望我這麽說?”

    “你……”

    “我是想說…我更喜歡你了,就喜歡你身上那股勁兒。”他兩手背到後麵去,笑得夏花心肝一顫,“像我。”

    ―――――――

    像!個!屁!

    “真的假的?”

    消息一經證實,Tempest工作室裏、所有在休假的猴崽子們,管在哪裏,統一訂了當晚的機票。

    操著褲子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幫!老!大!搞!對!象!

    慢著慢著……

    我們的故事、要從六小時前的一場飯局講起。

    ——

    還未到早晚高峰,東湖隧道口就堵成了一條長龍。

    動也不動。

    這東湖隧道位於相城市南北兩區的樞紐上,往南是市金融中心,往北是經濟開發和創業產業園區。橫跨在一條十多平方公裏的淡水湖上。

    隧道從湖底穿過,南北相通,也是這兩區間最大的一條交通樞紐。

    楊風挑下墨鏡對著車內後視鏡、擺弄自己眉弓處的傷疤:“老顧,看來今天要遲到啊。”

    鏡子裏的臉幹淨爽朗,五官俊挺,隻那一道橫亙在眉眼間的疤,有些不搭。

    後座人沒理他,抱胸側靠在車門上休息。

    他們的工作室就在北區的科技園區裏,為了晚上在市中心的那一場飯局,提前半個小時就出了門,結果還是被堵在路上。

    楊風瞥了眼。

    可車子的後半還停在隧道裏,光線昏暗,看得模糊。

    “老顧?”他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沒應。

    駕駛座上的人收回身子,手推墨鏡上去、笑:“你也會累啊?”

    上個三維動畫電影的項目剛剛交片。

    工作室裏那群困了四個月不眠不休的小子、都拿著項目獎金天南海北的逍遙去了。

    可顧隨和他還得留下來應酬、洽談下一個項目的接包合同。

    真是,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隧道口的長龍動了動,楊風踩了腳油門。

    後麵的半截車身駛出了隧道,有光打進來。

    方才側身小憩的人擠擠眉心,轉身。這才看清了那張臉。

    年紀大約二十八、九的樣子,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處微微敞開,袖口卷到手臂中間抱著胸,露出麥色的皮膚,五官深邃,靜靜不動的樣子俊朗的像一副油墨畫。

    車往前滑了十來米後又停下來。

    駕駛座上的人不耐煩地砸了砸嘴:最他.媽煩堵車。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下來。

    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楊風見身後的人不急,自己也漸漸鬆懈,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跟著車載民謠的韻腳打起節拍。

    突然,

    “還沒到?”

    “哎呦,我去。”楊風聞聲,視線自然投到後視鏡上與顧隨撞個正著,那雙眼睛跟墨染了似得,“什麽時候醒的?嚇我一跳。”

    後座的人把卷到小臂的衣袖放下來,邊笑:“怎麽,你這麽怕我?”

    他的聲音很低,有些沙,不難聽出疲憊。

    “是~怕。”楊風瞪他,“怕你又把我打到重症監護去~”

    本低下整理衣服的頭、抬了起來,表情戲謔:“陳年往事你倒是提不膩。”

    “不膩。”他扶眉間的傷疤,略嘚瑟。

    得。

    顧隨懶得和他爭。

    從拿刀互砍的青春到搭夥開工作室的這十餘年來,在蠻不講理這件事上,顧隨從未贏過。

    他手搭在駕駛座上拍了兩下:“我來開。”

    說完,人已經開門走了下去。

    款款挾風。

    楊風巴不得呢。

    也沒下車,直接把屁股挪到副駕駛上。

    顧隨開門坐了進來。西裝領帶,是板正禁欲的樣子,可眉眼間的不馴依舊清晰。

    前麵十字路口紅綠燈換了,長龍又往前挪了挪,統共一千多米的隧道憋了有足足半個小時才出去。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玩下巴上剛剛冒青的胡茬。按導航上的地址往目的地開。

    旁邊的人倚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靠!”

    不怪他嘴裏沒個幹淨,朋友圈裏各種陽光沙灘大長腿。

    “老顧,你給那幫小子們敲敲警鍾啊,玩歸玩,手不能生。”

    顧隨瞥他一眼,扯嘴角:“他們不敢。”

    知道楊風是坐不住了,又跟一句:“放心,這單談下來,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