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所以啊,你倆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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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你說李局是什麽意思?”
    待李國鋒走後,溫玉成兩人回到辦公室,便急急開口。
    “啊?老溫你問我?我哪知道!”
    夏明的訝異有一半是裝的。
    “那夾子也太蹊蹺了!”
    “老溫,山上獵戶丟個夾子他正常了,沒準是被野獸踩到拖走了!”
    “那子彈呢?這片大山裏,能有駁殼槍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溫玉成還是有些不甘心,
    “砰!”
    手掌狠狠拍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搪瓷杯都晃了晃。
    夏明雙目赤紅地瞪著溫玉成,自從察覺這位老搭檔早已徹底倒向郭明遠,他隱忍多日的怒火終於像被點燃的炸藥般轟然爆發:
    “你到底想幹什麽?這是鐵了心要把小軍釘成凶手?!”
    “夏明,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辦案講究大膽假設、小心求……”
    溫玉成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得一怔,下意識地想打圓場。
    “你的假設倒是夠大膽,可‘小心求證’呢?”
    夏明猛地打斷他,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譏諷,
    “不到三天就在這無邊無際的大山裏找到幾塊碎骨,怎麽就這麽巧?剛好能往陳軍身上扣?”
    他指著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胸口劇烈起伏,
    “你自己說,這山有多大?漫山遍野的林子、溝壑,憑什麽斷定那點骨頭就跟陳軍有關?你這根本不是辦案,是存心構陷!”
    話已至此,他連半分虛與委蛇的耐心都沒了,眼神裏隻剩失望。
    .......
    “李局,金條少了十根!”
    李國鋒這邊一上車,副駕駛上就轉過來一個人,
    “記下了麽?”
    “記下了!”
    “嗯!盯住!”
    說完李國鋒便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起來。
    ......
    “小軍!小軍!”
    陳軍和王二虎剛到上酒,院外就傳來劉川的聲音。
    “來的正是時候!二虎叔你去開門,我去添雙碗筷!”
    “好!”
    “王隊長,我一猜你就會來小軍這!”
    劉川看見是王二虎來開門,暗自慶幸自己來這是來對了。
    “你小子來的剛好好,快進屋,菜剛上桌!”
    “操他媽的,真晦氣!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嫌疑犯!”
    剛坐下劉川就拿起剛到滿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啥嫌疑犯?!”
    “王隊長,就是李善和李大山那檔子事唄!”
    劉川顯然正鬱悶呢,
    “自己沒事別瞎說,李大山和李善隻是沒回家,怎麽到你嘴裏成嫌疑犯了呢!自己找事呢!”
    陳軍抬手就給了劉川一下,
    “要是李大山真出事了,別說,劉川你還真有被懷疑的理由!”
    妥,王二虎這又開始“靈機一動”了!
    “二虎叔!”
    陳軍嚴肅的喊道,聽聲音顯然是生氣了。
    “呸呸呸!是我不對!”
    王二虎立馬反應過來,用手直抽自己嘴。
    “要說王隊長說的也沒錯,今天夏明公安把我留在那就是這麽個意思,好像是審犯人一樣!”
    劉川歎氣這夾口菜,沒好氣的說著。
    “他怎麽問你的?”
    陳軍開口問,
    “不止問我,還問你了呢,問我什麽時候到你這的,那個時候你在不在家!”
    劉川放下筷子,用手摸了一把嘴上的油水,開始回憶。
    “不對啊,那天小軍你不是送夏明回去的麽?”
    聽完王二虎第一個開口,
    “對啊!”
    劉川也想起來了。
    “所以啊,你倆在擔心什麽,劉川離開富強村直接就到我這了,你來的時候我不是也剛到家!”
    陳軍端起酒杯白了對麵兩人一眼,
    “說的也是,來喝酒!”
    王二虎從不想太多,聽到陳軍這麽說,心裏鬆快起來。
    “媽的!日!”
    劉川也好了不少,不過還是生氣。
    陳軍雖然臉上也帶著笑,不過心裏卻暗暗沉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劉川就和王二虎下山離開,戶口還沒有正式落在富強村,劉川暫時還得回到富國村的知青點。
    送走兩人,陳軍打算繼續打獵做肉幹。
    至於於李大山和李善的事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以他對這兩個人的了解,說不上他們去哪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
    .......
    “溫同誌!溫同誌你可得救救我啊!”
    陳虎的聲音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雙手死死扒著溫玉成的胳膊,指腹因為過度用力深深掐進對方的衣袖裏,連帶著肩膀都在不住地哆嗦,
    “那錢是我們家全部家當啊!”
    溫玉成被他拽得半個身子都往前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回胳膊,又怕他急火攻心暈過去,趕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硬是把人按在了椅子上:
    “陳虎同誌!你先坐下!深呼吸!天大的事也得說清楚才能解決,你這樣我怎麽幫你?”
    陳虎一屁股砸在椅子上,後腰撞得椅腿 “哐當” 響,可他半點沒覺疼,隻耷拉著腦袋,雙手在膝蓋上反複搓著,粗糙的掌心蹭得布褲子沙沙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是個姓呂的…… 前陣子來說能給我在省城的機床廠辦正式工。說那是鐵飯碗,吃商品糧。”
    “我當時豬油蒙了心啊!”
    他猛地一拍大腿,悔得直咬牙,
    “他說要‘活動費’,我把家裏所有的錢連布料票都塞給了他!
    取完錢那天晚上,我們還去的李大山的婚禮上喝喜酒,李村長都說他的門路廣,連隨禮錢都是我墊的啊……”
    說到這兒,陳虎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哭腔:
    “可第二天一早我找他,人早就沒影了!我在鎮上找了他好幾天!
    實在沒辦法還趕去省城,按著他說的地址找機床廠,保衛科的同誌查了半天,說廠裏根本沒姓呂的幹部!也不招人!還說這個‘呂同誌’,十有八九是騙子!”
    他癱在椅子上,背瞬間佝僂下去,像被抽走了骨頭,雙手捂著臉哽咽:
    “溫同誌,那是我們全家的血汗錢啊…… 你可得幫我抓住那個騙子,把錢追回來啊!不然我們一家沒法活了!”
    溫玉成聽的頭大,這陳虎說了半天,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還時不時的嚎啕大哭,讓他心頭厭煩不已。
    “好了,現在我問你答!問什麽說什麽!”
    “唉!”
    “這個姓呂的你是怎麽認識的?”
    “他來村裏找小軍,李保領到我家的!”
    聽到找陳軍溫玉成提起了注意,
    “他找小軍?為什麽找小軍?!”
    “啊,他是小軍他娘那邊親屬的關係,說是打算將小軍帶到省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