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引來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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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栓等人在樹上看了許久,就算河水再次變得清澈,也不再傳來血腥味,也沒敢下樹。
“李叔!”
之前說話的那人再次開口,
“別說話,都躲好!這麽大的腥味,說不上引來什麽!”
李老栓表情絲毫沒有放鬆。
果然他話音剛落,上風口就傳來一股尿騷夾著腥臭的味道。
“熊瞎子?!”
李老栓心驚,打了幾個手勢,眼睛盯著上風口。
隻有冬眠剛蘇醒的熊瞎子才有這麽大的尿騷味。
差不多一個冬天都在熊洞裏,想想這味道得有多重。
不一會,眾人都看到了那裏的草叢晃動,一道毛色暗淡,黑中帶灰的熊瞎子出現在了河流的邊緣。
眾人一個個緊張的呼吸都不敢多用力氣!
熊瞎子停在岸邊抬著頭,鼻子快速的聳動著,似乎在尋找味道的來源。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熊瞎子開始向上遊走去。
“呼~!”
眾人在樹上剛喘口氣,熊瞎子出現的地方,出現了任何人在山裏都不想遇到的東西。
李老栓心裏大驚,右手已經抹上了槍柄。
草叢裏探出一張黃黑斑斕的虎掌,那是老虎的前掌,比成年男人的頭顱還寬。
肉墊踏上草地,樹枝斷裂的脆響都被壓得極淡,隻在起身的瞬間,露出半寸長的虎爪,泛著白森森的冷光,又很快收回去。
很快它的身子跟著探出來,肩胛處的肌肉鼓著,把淺黃皮毛上的黑色橫紋撐得愈發清晰。
背脊線從肩胛向後微微下沉,又在腰腹處猛地隆起,勾勒出藏在皮毛下的爆發力,連垂在身側的尾巴都不是輕晃的,是貼著地麵掃動,尾尖那撮黑毛偶爾抬一下,又落下,壓彎一片草葉。
腦袋比尋常的土狗大了三倍不止,耳朵卻小,貼在布滿橫紋的額頭上,隻偶爾動一下,捕捉草葉外的聲響。
眼瞳是淺琥珀色的,像凝住的樹脂,盯著前方時,沒半點波瀾,卻讓空氣都跟著僵住。
它沒急著向前走,隻是把前半身再往前探了探,良久整個身子終於完全離開草叢。
又過了十多分鍾,這短短的時間,可在李老栓他們的心裏仿佛是一年那麽久,所有人都拚命壓低呼吸,胸口的心髒都差點跳出來。
這頭老虎可不像之前那頭熊瞎子那樣狼狽,全身皮毛泛著油亮的黃光,黑色橫紋在日光裏稍顯沉暗,行進之間能看見肋骨的輪廓,卻不是瘦削,是精悍的、每一寸肌肉都攢著力量的模樣。
它就這麽站著,沒吼,沒撲,連那沉在地上的影子,就比周遭的樹木更顯凶悍 。
“呼~!”
老虎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後,眾人皆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老虎的壓迫感太強了。
到這李老栓連連焦急的給眾人打著手勢,不讓眾人輕舉妄動。
老虎雖然消失不見,可李老栓憑著多年的經驗,讓他是時刻不敢掉以輕心。
這頭老虎明顯是追著熊瞎子的氣味兒來,剛結束冬眠的熊瞎子是最弱的時候,但也是相對老虎而言。
饑餓的野獸是最凶的!
眾人雖然疑惑,但都遵從著李老栓的命令,一個個又放低了呼吸,眼睛不斷地在四周掃視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老栓正巧將視線投向河流的下遊方向,果然“大醬缸”方向的草叢開始輕微晃動。
那裏已經離著這邊不算遠,好在眾人還是處在下風口。
李老栓再次對著眾人快速的打著手勢,指著發現動靜的方向。
眾人看清草叢後的黃黑身影,又再一次將呼吸狠狠壓低。
草叢一直在晃動,老虎伏低身子穿行在其中,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老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出現的位置。
短暫停留後,這才尋著熊瞎子的味道追了過去。
這一次眾人不再用李老栓提醒,依舊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絲毫不敢放鬆。
也無比慶幸走之前身上撒了魏援朝給他們帶的驅獸藥!此時魏援朝在他們的心目中地位無形中又提高了幾分。
特別是幾個“老營子”的老人,現在都明白了王鐵牛為什麽那麽以魏援朝為重!
山穀口,陳軍鑽出睡袋,對著火堆旁林燊和“老穩當”點頭後,便走向林子。
見陳軍回來後,“老穩當”一指火堆上烤著的兔肉,
“吃這個對付一口吧!”
“好!”
陳軍先是走到穀口,借著流下的溪水,洗臉洗手,這才坐回火堆旁。
可還沒等兔肉入口,溪穀外傳來大馬猴的怒吼,同時還有道不弱於它的悶吼聲。
三人猛地站起,快步走向穀口。
隻見崖壁一側的鬆樹開始晃動,母猴帶著懷裏的小猴崽已經快速的蕩了回來,它們身後跟著雄猴。
雄猴每跟一段就會停下,朝著溪穀外怒吼。
吼聲過後,林子也同樣會傳來吼聲,聽聲音個頭不小。
“熊瞎子?!”
陳軍眉頭擰成一團,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確定,目光緊緊鎖著溪穀外。
“差不離!是被血腥味勾過來的!”
“老穩當” 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穩,聽不出半分慌意,可放在身側的手,卻下意識的摸向了後腰的刀柄。
沒等兩人再多說兩句,母猴已經抱著猴崽,順著崖壁上的鬆樹蕩了回來。
不遠處的樹梢上,雄性大馬猴蹲得筆直,脊背繃成一張弓,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溪穀口,喉嚨裏滾著低沉的嘶吼,像是在發出最後的警告。
突然,
“吼!!”
一道粗啞的熊吼猛地撞進耳朵,震得近處的草葉都簌簌發抖。
下一秒,一頭毛色灰撲撲的熊瞎子就從林子邊緣鑽了出來,熊掌踩在地上的斷枝上,發出 “哢嚓” 的脆響。
它像是完全沒聽見大馬猴的警告,甚至沒朝樹上瞥一眼,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溪穀裏散落的狼屍,腳步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是悶頭衝了過去。
許是濃烈的血腥味衝昏了頭,又許是憋了一冬的饑餓快要將它逼瘋,那原本黯淡的眼珠裏,竟隱隱泛出了幾分猩紅,連嘴邊的涎水都順著嘴角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