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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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們散夥?!”
    林燊聽後,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哼!”
    “估計他們都看出來了,你我認識,鑽過老林子的人心都細的很,就是不知道還正不正!”
    陳軍聽著林燊的冷哼聲,沒有回頭。
    “這樣不是更好,除了來福他們,咱們這幾個人,咱倆認識的時間是最久的!”
    林燊跟在後邊,目光看向了懷裏抱著的來福,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微微上揚。
    火堆裏的柴火劈啪作響,陳軍已經聽完了曲爺的話。
    “嗬嗬,山把頭,沒問題!回頭我會把你的意思跟幹爺說說!”
    “說說”兩個字用的很好,到時候就不止說出曲爺的意思,也會把整件事都說的很詳細很清楚。
    曲爺瞳孔微縮,臉色稍稍漲紅,旋即恢複正常。
    “好,那東家的安全就全拜托給你了!”
    “好!我會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撂下這話,似乎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聽完曲爺的意思,陳軍反倒心裏變得輕鬆!
    “有些東西真不是教的,也或許是自己沒教明白!”
    聽完陳軍的話,曲爺心裏不由得冒出這句感歎。
    當夜,曲爺安排“老穩當”留下幫著陳軍守夜,其他人跟他會地窨子。
    當然林燊也留了下來,確切的說,曲爺走的時候就沒提這茬!
    “人會變老,原本心應該越來越透亮,可惜啊!”
    抽著煙袋的“老穩當”莫名的說了一句,
    “老哥哥,這是有啥打算了吧!”
    陳軍添著柴火,問了“老穩當”一句,
    “唉~!有些東西是教不會的!”
    這話說的又很是沒頭沒腦,
    “‘老參窩子’不是那麽好出的,有些人比我們路還熟悉,可他們沒那個手藝,擎現成的不是更省力氣!”
    說到這的時候,“老穩當”眼裏全是寒芒!
    “老哥哥,非得要冒這個險麽?!”
    陳軍還是打算勸上一勸。
    “我老了!小三子還年輕!”
    直到現在林燊才聽出來陳軍兩人在聊什麽,不過還是抓不到關鍵頭緒。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夜不盲”和“一眼準”就尋了上來,招呼著“老穩當”去崖洞!
    “東家,這是你的東西!出去之前我會過來告訴你們一聲!”
    “夜不盲”放下林燊的東西。
    “夜老哥,這有點鹽巴,我們倆人用不了這麽多,你帶上!”
    就在兩人要轉身離開時候,陳軍叫住了“夜不盲”順手從行囊裏取出一個小布袋,走上前塞了過去。
    在“夜不盲”驚異的眼神中,陳軍快速伸向懷裏,下一秒,一把沉甸甸的手槍,被他插進“夜不盲”的懷裏。
    “夜不盲”不著痕跡的點點頭,雙眼盡是感激之色。
    給“夜不盲”塞手槍是陳軍昨晚想好的,“老穩當”、“快手劉”都有家夥,他沒有!
    而且陳軍可是帶了兩把手槍,給“夜不盲的”是那把稍顯普通的托卡列夫 TT33,更小的那把柯羅溫 TK ,正藏在他的左小腿靴子裏。
    穀口風過,隻剩陳軍與林燊二人相對而坐在火堆旁。
    林燊抬眼望向陳軍,眼底滿是疑惑:
    “昨晚上,你跟‘老穩當’到底說了什麽?”
    陳軍挑了挑眉:
    “聽出不對勁了?”
    林燊當即遞過去一個 “這不是廢話” 的眼神,催他快說。
    “是曲爺那頭的事。”
    陳軍緩聲道,
    “他想用從前的老情分,逼著兄弟們再跟他進山。至於‘老穩當’……
    他是想拿自己當餌,把‘老營子’裏的仇人引出來,他要救他外甥。”
    “什麽?!”
    林燊猛地睜大眼睛,隻覺得每個字都聽清了,可連在一起卻像一團亂麻,
    “‘老營子’?就是這幾天偶爾提起來的那個?”
    “對。”
    陳軍點頭,聲音壓得低了些,
    “那地方藏在林子深處,裏頭的人沒幾個善茬。
    早先是建國前有黑底子的人,怕被清算躲進山裏;
    這幾年趕上‘大運動’,又有些在外頭混不下去的,也湊了進去入夥。
    ‘老穩當’這些趕山人,沒少受他們禍害,他外甥魏三的爹娘,當年就是被那些人劫財害了性命。”
    林燊摸了摸懷裏的來福,眉頭擰成疙瘩:
    “山裏這麽大,他們怎麽就能找到人劫道?總不能守著每一條路吧?”
    “你忘了咱們進來時過的那片大沼澤?!”
    陳軍提醒道,
    “那地方叫‘大醬缸’,把這片山跟外頭徹底隔開了。
    一年到頭,就隻有深冬凍實了的時候能過人。他們隻要盯著那處,或是幾條必經的路徑,要等獵物上門不難。”
    林燊這才恍然大悟,可隨即又生出新的疑問:
    “既然知道有這麽個窩點,為什麽不直接圍剿了這些壞蛋?”
    “哪有那麽容易。”
    陳軍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不確定,這些事他多是記著前世的零碎印象,
    “這片山連著邊境,部隊調動起來麻煩;再加上山深林密,到處都是能藏人的岩洞、樹叢,搜剿起來太費勁。
    不過你放心,這種地方,早晚得被清了,就是時間問題。”
    林燊沉默片刻,忽然反應過來最關鍵的風險:
    “這麽說,‘老穩當’是打算采參的時候故意露痕跡,引那些人出來?這也太冒險了!萬一……”
    “不用故意留,而且就是在賭。”
    陳軍打斷他,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
    “可他也沒別的辦法了。你沒看出來嗎?曲爺手底下那幾個老兄弟,或多或少都跟‘老營子’有過節。
    這次進山,說是為了參,其實也是打算跟那些仇人了斷舊賬。
    都藏著自己的心思呢!
    他們都老了,‘老營子’的人也老了!
    不想把仇帶進棺材裏!”
    或許是隻剩陳軍一個在,林燊少了往日的拘謹,話漸漸多了起來,心裏的疑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接一個往外冒:
    “那曲爺知道‘老穩當’的打算嗎?他要是隻想著抬參,怕是不會同意拿大家的安危冒險……”
    陳軍站起身點上一根煙,看了看崖洞的方向,
    “所以這就是人心散了的可怕之處,要是換做之前,‘老穩當’肯定會說出來,也會以大家夥的安全為重!”
    “呼~!”
    長長吐出一口煙後陳軍看向林燊,
    “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