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奶，陳本海和孫玉英出事前來過我這，孫玉英說她認得陳虎身上的刀口！”
    聽到陳軍直呼自己爺奶的大名，傅團長眉頭稍稍皺起，黃炳耀卻是在桌子下輕輕踢了傅團長。
    說到這，陳軍看向幹爺，
    “幹爺，我的身世也沒什麽藏著掖著的必要了，師爺都跟你咋說的？”
    林燊心裏猛然一痛，在一旁輕輕拉住陳軍的手，她知道陳軍這是打算徹底將自己的身世挑破。
    原本還帶著些醉意的張老爺子，對上陳軍那雙泛起些許紅絲的臉，怔住了！
    傅團長和黃炳耀對視一眼，心裏暗驚，沒有說話都將目光看向老爺子。
    良久，老爺子放下煙袋，
    “哎~！"
    “你小子都知道了吧！”
    陳軍點頭。
    “哎~！”
    老爺子又是歎了口氣，
    “作孽啊~！”
    不到十分鍾，老爺子就將陳軍的身世講了個清楚，從親奶被陳軍師爺救下後開始說起。
    語氣平靜，但聽在傅團長和黃炳耀耳朵裏，記到心裏那個難受。
    再回想起陳軍十二歲上山的經曆，屋裏幾人都是唏噓不已。
    幹爺開口問道，
    “小軍，所以你上山前就知道了？！”
    陳軍搖頭，
    “那個時候對我還算一般，事也是一點點看得出來的，特別是陳虎成親後，這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不過真正說出來的卻是李大山她娘！”
    黃炳耀眼裏透著冷光開口，
    “什麽時候？！”
    陳軍看向他，
    “認出李大山殘肢後的第二天，李大山她娘上山來找我！那時候她沒瘋，是劉川帶她來的，劉川那時候還沒落戶富強村！”
    說完陳軍見黃炳耀還想開口，接著說道：
    “當天夏明和溫玉成也來了，不然李大山他娘得在我這放賴！”
    黃炳耀眉頭皺緊，
    “放賴？！放什麽賴！”
    陳軍笑了，
    “她告訴我，李大山是我爹的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讓我替李大山報仇，說一定是李善害死的李大山，還說當年我爹也是李大山害死的！”
    “砰！”
    “操他娘的，活該她死兒子！”
    幹爺一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寶大罵一句，老爺子又看向陳軍，有些猶豫的開口，
    “不過，小軍你爹當年的死，確實有些蹊蹺！”
    陳軍看著幹爺點點頭說，
    “幹爺我知道，差不多我也猜出來了！”
    陳軍又看了一眼傅團長和黃部長緩緩開口，
    “大舅、黃叔，我就索性說出來吧！”
    傅團長重重點頭，能感覺的出來，他正壓著心頭的火氣，
    “小軍你說，大舅聽著！”
    陳軍點頭，
    “我在山裏遇到李保了！他居然頂替了李大山的身份，認了老營子的屠九為爹，嗬嗬！”
    “媽的！什麽操性！”
    幹爺一聽大罵，黃炳耀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所以李大山和李善，是李保害死的？！”
    陳軍點頭，
    “我猜著也是，李保正經通過劉川遞給我話，說是我爹死的當天，李善和李大山都在場！”
    陳軍頓了頓，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再次緩緩開口，
    “我猜我爹是被害的，應該是趕山那天發現了東西，以我爹的性子應該打算上交！但李善和李大山起了歹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從李大山和李善家搜出來的金條！”
    黃炳耀點上煙開始思索，
    “一個月之前，這種金條森立公安一員的小舅子去鬼市裏換過，前兩天李大山的娘也去換過！”
    傅團長和黃炳耀同時抬頭看向陳軍，似乎他們猜測出來了什麽，陳軍接著說，
    “如果這次森林公安能在老營子裏同樣發現了這種金條，那就有意思了！”
    傅團長開口，
    “你是說這金條是老營子裏的人藏得？！”
    黃炳耀眼睛突然一亮，
    “不對！這金條是獨眼龍的！你爹他們無意中發現了，李善和李大山起了貪念，害了你爹！”
    說到這黃炳耀語速快了起來，
    “李善、李保、李大山再次同時上山取金條，有人下了殺手，獨吞金條！”
    “現場是郭大鵬帶人發現的！他們偷偷藏了金條！”
    “獨眼龍越獄，找到陳虎一家，害人是泄憤？！不對！”
    說著說著，黃炳耀皺起眉頭不斷地思索起來，好像整件事馬上就會被串起來了。
    “國寶、金條、刀口、報仇！”
    黃炳耀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突然他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嘴裏的話念叨個個不停。
    幹爺看了看走出去的黃炳耀，眼睛裏透著精光，看向陳軍問道：
    “是屠九還是獨眼龍！”
    傅團長聽到老爺子這麽說有些愣住了，這又是什麽問題？
    陳軍看著幹爺，緩緩吐出幾個字，
    “屠九！我埋的！”
    幹爺再次開口：
    “確定！？”
    陳軍點頭，
    “孫玉英的態度可以佐證，不過屠九估計得讓森林公安重新挖出來！”
    林燊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兩隻手用力攥住了陳軍的右手。
    “她知道我埋了屠九，瘋喊著‘報應’從這裏跑了出去！”
    幹爺最恨狠的咬住煙袋嘴，低罵了一聲，
    “媽個巴子！這叫什麽事！”
    老爺子聽出來陳軍口裏的那個“她”就是陳軍的親奶奶孫玉英。
    這老犢子一直知道！
    幹爺迎上傅團長眼神，沉聲說了句，
    “屠九就是當初擄走小軍他奶和李大山她娘的那個人！”
    傅團長雙眼猛地睜大，
    “什麽？！那他豈不是小軍的...”
    “親爺爺！嗬嗬，大舅這就是‘報應’的由來！”
    陳軍笑著說出口，多少有些落寞，但不多！
    “操他大爺的，這叫什麽事啊！”
    傅團長難得也大聲罵了出來，再次看向陳軍，眼裏也跟張老爺子一樣全是疼惜之色。
    “呼~！說出來！痛快多了！幹爺、大舅不用擔心我！”
    說完又看向身邊的林燊，
    “你也一樣！”
    林燊看著陳軍，再次用力握緊陳軍的手，堅定的點頭，
    “恩！以後有我！”
    陳軍在林燊的眼裏看到的全是疼惜和柔情，也不顧有人在場，抬起林燊的手，輕輕的吻了上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