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瘋狗出籠,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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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成海壓著嗓子,對著電話那頭,喊出了讓他既愛又恨的名字:
    “呂鳳!”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現在心裏一定在偷笑吧?”
    “是不是慶幸當初聽了你爸的話,跟我離了婚,又嫁了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他幾乎能想象,電話那頭女人臉上嘲弄的表情。
    “恭喜你啊!不過我們爺倆用不著你假好心!”
    “要不是這次運氣不好踩了雷,我和家寶,現在還是江市地盤上說一不二的土皇帝!”
    電話那頭,女人發出了一聲冷笑,打斷了他。
    “土皇帝?憑你?還是憑你費盡心思討好的那個周文斌周市長?”
    柳成海的吹噓,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女人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陳述著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事實。
    “你還不知道吧,他周文斌,不過是我呂家養在江市的一條狗罷了。”
    轟!
    柳成海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周市長……是呂家養的狗?
    “你甚至不知道,兒子為什麽要處處針對蘇誠。”
    “他從頭到尾,都隻是別人手裏的一把槍。”
    什麽?
    柳成海的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碎得一幹二淨。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棋手,靠著自己的手段和拚勁,在江市這片土地上殺出了一條血路,成了人上人。
    他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哪怕是靠著見不得光的手段起家……
    他也隻想讓那笑靨如花的女人,能再次對他投來稱讚的注視,能再次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可到頭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
    他在酒局上吹噓的人脈、地位,在呂家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
    就連自己兒子被人當成槍使,他竟然都渾然不知。
    此時的他,比十幾年前那個被呂家掃地出門的窮小子,更加掉價。
    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緩緩地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監獄的電視機裏,正在播放著對蘇誠的專訪。
    那個少年,穿著幹淨的白襯衫,坐在鏡頭前,不卑不亢。
    全國的媒體都在稱頌他,說他是英雄的血脈,是夏國未來的希望。
    就是這個人!
    對!就是他!
    是他引發了這一切!
    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家寶,還在柳家別墅裏享受著奢華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自己還是那個受人敬畏的柳總!
    是他!讓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全部的意義!
    一股滔天的恨意,從柳成海的心底最深處野蠻的生長而出,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
    第二天。
    蘇誠鄉下的祖屋,在拿到第一筆賠償款後,已經請了施工隊開始重修。
    他將那三塊刻著字的木匾,連同簡單的生活用品,全部搬回了市區的出租屋。
    那個高中走了三年的樓道,那個熟悉的小房間,一切都沒有變。
    暑假的生活,變成了簡單的兩點一線。
    每天清晨,他會乘坐第一班公交車,前往季山空軍基地和錢老、王司令、李浩叔叔他們一起在食堂吃早飯。
    聽他們講著父親年輕時的各種糗事,那些從未在紀錄片裏出現過的,屬於蘇航天的點點滴滴。
    “你爸當年啊,為了追一個衛生隊的女兵,硬是把一整個月的津貼都拿去買了花,結果人家女兵對花粉過敏,把他給結結實實揍了一頓。”
    錢鎮國說起往事,滿是褶子的老臉笑得合不攏嘴。
    李浩在一旁補充道:“老爺子你記錯了,不是花,是巧克力。”
    “那小子把一整盒巧克力藏在訓練服裏,結果夏天太陽太大全化了,搞得一身都是,被當時的隊長罰洗一個星期的廁所。”
    蘇誠就這麽安靜地聽著,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父親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不再隻是那個駕駛艙裏悲壯的英雄,而變得更加鮮活,更加真實,有血有肉。
    到了下午,他會乘公交返回市區。
    繼續給江市第一醫院職工的子女們,免費補習小學、初中課程。
    這是他早就答應過的事情,不能因為自己的生活有了改變就食言。
    ……
    這天下午,蘇誠像往常一樣在破舊的居民樓下。
    不一會兒,急診科王主任家的大女兒王小美,還有另外四個不同科室職工的孩子都到了。
    五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三個初中一年級,兩個初中二年級,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蘇誠哥,今天講什麽啊?上次那個一元二次方程我還是沒太懂。”王小美撓著頭,一臉的苦惱。
    “別急,今天我們先複習一遍,然後再講新的知識點。”
    蘇誠笑著,領著他們走上二樓。
    出租屋的門很舊,門上的綠漆已經斑駁脫落。
    他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
    “吱呀”一聲,鏽跡斑斑的防盜門被打開。
    孩子們魚貫而入,熟門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在客廳裏圍著小茶幾坐下。
    蘇誠最後一個進去,就在他準備回手關上門的一刻。
    一隻手,猛地從門外伸了進來,死死抵住了即將合上的門框!
    那隻手幹瘦,布滿汙垢,指甲縫裏全是黑泥。
    蘇誠一怔,抬頭看去。
    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他頭發油膩地黏在頭皮上,胡子拉碴,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酸臭味。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蘇誠。
    是柳成海!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看守所裏嗎?!
    屋裏的孩子們也注意到了門口的陌生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瞬間停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心底好奇又有些害怕,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形象很嚇人的男人。
    柳成海沒有理會那些孩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蘇誠身上。
    那是一種混雜著嫉妒、瘋狂與毀滅欲望的注視。
    “你毀了我……”
    他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整個人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瘋狗。
    “我也要毀了你!”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把推開沉重的防盜門,從寬大的外套裏,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東西!
    那是一把足有三、四十公分長的剔骨刀!
    刀身狹長,刀刃在昏暗的樓道燈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啊!”
    屋裏的孩子們終於意識到危險,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柳成海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叫聲,他的世界裏,隻剩下蘇誠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臉!
    他舉起尖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蘇誠的心口,狠狠捅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