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母親木匾被踩碎!殺意,如淵似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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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劉建軍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無力。
    “老錢,冷靜點……對方的層級,比起你我,隻高不低!”
    “具體是誰,我動用了所有權限,也查不到。”
    “紅牆之內,呂家下台後剩餘的那八位,都有這個權力。”
    “除此之外,最高軍委裏除了你我,剩下的七個,任何一人的附議,都能讓這份申請石沉大海。”
    合計十五人的名單!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夏國權力的最頂峰!
    錢鎮國胸口劇烈起伏,那股衝天的怒火被這盆冰水澆下,卻沒有熄滅,反而化作了足以凍結靈魂的森然寒意。
    他鬆開手,任由碎裂的紫砂瓷片和滾燙的茶水從指縫滑落,在地上砸出細碎的聲響。
    鮮血滴滴答答,他卻毫無所覺。
    “好……好得很……”
    錢鎮國緩緩坐下,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掛斷電話,錢鎮國臉上的所有情緒都已斂去,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他看向王擎蒼和李浩。
    “對外宣稱,蘇誠舊傷複發,退賽休養。”
    “另外,”他轉向李浩,一字一句,如同在下達一道絕密軍令。
    “監察部那條線,給我動起來!這十五個人沒辦法盯,那就盯他們背後所有相關的家族和派係!”
    “蘇誠這孩子,背後還藏著什麽秘密?”
    “一個空軍英烈最後的血脈,居然被這種層次的人盯上,絕不是巧合!”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背後還有誰,給我全部……全部挖出來!”
    “就算把天捅個窟窿,老子用命替你擔著!!”
    李浩心中一顫,猛地立正:“是!錢老,我明白!”
    ……
    一小時後,江市機場。
    氣氛有些沉悶。
    “蘇誠啊,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沒做好。”
    錢鎮國拍著他的肩膀,臉上滿是歉意,“你的特招申請,流程上比較特殊,需要的時間長一些。”
    李浩也補充道:“這對你也是一種保護,你好好回去養傷,準備大學開學。”
    “即便不走特招,每年一度的大學生應征入伍的常規通道,隨時為你敞開,以你的條件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蘇誠安靜地點頭,他能感覺到幾位將軍身上那股壓抑的怒火和無奈。
    事情,絕不是“流程問題”這麽簡單。
    “錢爺爺,王司令,李叔叔,趙叔叔,你們多保重。”
    蘇誠對著四人,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看著那道略顯單薄卻無比挺拔的背影,錢振國、王擎蒼、李浩和趙一謹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
    蘇誠沒有回市區,而是坐上了前往鄉下的班車。
    祖屋重修完工,開學之前,他必須回去祭拜。
    車子在村口停下,初秋的涼風帶著一絲蕭瑟。
    就在他下車之際,一個身影從他身旁匆匆走過,似乎急著上車離開。
    那熟悉的側臉輪廓!那走路時輕微跛腳的姿態!
    轟!
    蘇誠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間凝固!
    是那張臉!
    那張在前身記憶裏,充滿了獰笑與暴戾的臉!
    “柳家寶?!!”
    他猛地轉身,整個人如同一頭鎖定獵物的獵豹,一個箭步跨出數米,雙手死死扣住了對方胳膊!
    “啊!!”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陌生。
    “你誰啊?!你有病吧!放開我!”
    一個氣質出眾的女孩尖叫著衝過來,用力推搡蘇誠:“你幹什麽!抓錯人了!”
    蘇誠沒有理會那個女孩,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鎖著眼前這張臉。
    沒錯!絕對沒錯!
    這張臉,已經刻進了他的骨髓!
    男人見掙脫不開,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幾乎是懟到了蘇誠的臉上。
    “你看清楚!老子叫柳小果!什麽柳家寶啊!你他媽認錯人了!”
    蘇誠一把奪過身份證。
    照片上的人,確實和他抓住的男人一模一樣。
    姓名:柳小果。
    他翻到背麵,目光落在發證日期上——五年前?!
    不是最近新辦的。
    蘇誠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難道……真的認錯了?
    蘇誠緩緩鬆開了手。
    “對不起,認錯了。”
    “神經病!”
    柳小果揉著被抓得通紅的手臂,罵罵咧咧地拉著女孩,逃也似地鑽進了一輛外地牌照的黑色轎車。
    車子絕塵而去。
    可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厭惡與殺意,卻在瘋狂地叫囂!
    就在這時,那個時髦女孩回頭,透過車窗,朝他看了一眼。
    蘇誠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見了!
    那個女孩的嘴角,分明勾起了一抹計劃得逞的嘲弄!
    蘇誠站在原地,那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髒。
    他不再猶豫,拔腿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座翻修一新的祖屋,紅牆黑瓦,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暖。
    可當他跑近時,腳步卻轟然頓住!
    嶄新的紅漆木門上,被人用斧頭,狠狠地砍出了七八道深可見骨的裂痕!
    他推開門。
    院子裏,新粉刷的牆壁上,全都被潑滿了刺眼的紅色油漆,如同凝固的鮮血,肆意流淌!
    屋子裏,更是狼藉一片!
    蘇誠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他猛地衝向角落的雜物間,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用舊布包裹著的木盒。
    他衝過去,顫抖著手解開布包。
    父親和爺爺的木匾,靜靜地躺在裏麵,完好無損。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一個足以讓他神魂俱裂的念頭,鑽進了他的腦海!
    母親的木匾!
    前幾日陰雨,牌位受潮,他便用幹淨的布擦拭過後,放在了後院的石桌上晾曬!
    他瘋了一樣衝向後院!
    石桌上,空空如也。
    他低下頭,在石桌下的草叢裏,看到了那塊熟悉的楠木。
    隻是……
    那塊承載著他最後念想與溫暖的牌位,已經從中間,被人狠狠地踩斷!
    裂成了兩半!!!
    上麵,還留著一個肮髒的、帶著泥土的鞋印!濃痰!!!
    “……”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風聲,鳥叫,遠處的犬吠。
    全都消失了。
    蘇誠緩緩地蹲下身。
    他伸出手,指尖顫抖得不成樣子,像是捧起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寶,捧起那兩片碎裂的木塊。
    他想把它們拚回去。
    可那道猙獰的裂痕,那道被踩踏的屈辱,像一道深淵,將他和最後的溫暖徹底隔絕。
    他抬起頭。
    那張清秀的臉上,沒有淚,沒有怒。
    隻有一片虛無。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刻被抽幹,隻剩無盡的殺意。
    他低頭,看著斷成兩截的木匾,用一種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語調,輕輕呢喃。
    “柳家寶。”
    “還有那個女人。”
    “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快。”
    “我會讓你們…後悔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