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媳婦吃太少了,不會被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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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沈照月的幹擾,聞宴西動作利落地炒好了菜。
    隨著最後一道菜裝盤,簡單的青椒炒肉、醋溜白菜和番茄蛋湯整齊地擺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雖然隻有三個菜,但分量十足,兩個人吃綽綽有餘了。
    “吃吧。”聞宴西簡短道,給沈照月盛了一碗飯。
    “這個……”沈照月看著麵前這個堪比湯碗的大碗,一時語塞。
    碗裏的米飯堆得像座小山,讓沈照月不由得懷疑,家裏是沒碗了嗎?
    不然怎麽會用盛湯的碗給她裝飯啊?
    抬頭一看,聞宴西手裏端著的碗比她的還要大,活像個小臉盆,裏麵裝著滿滿的飯。
    他麵不改色地坐下,夾了一筷子菜,剛準備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
    筷子一轉,夾的菜就落到了沈照月碗裏。
    沈照月:“……”
    雖然小叔給她夾菜她是很開心啦,但是這一盆飯怎麽吃的完啊?
    “小叔,家裏沒小碗嗎?”沈照月看著碗裏的菜,眨了眨眼,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聞宴西聽聞,明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挑眉:“這不就是最小的碗嗎?”
    語氣裏帶著幾分困惑,仿佛在說“這還不夠小嗎”。
    沈照月差點被飯粒嗆到——這還叫小碗?
    她低頭看看自己麵前這個堪比湯碗的“小碗”,再看看聞宴西手裏那個能裝下半鍋飯的“正常碗”,突然明白了什麽。
    北方果然和南方不同,之前在聞啟民家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家裏有個老人的緣故,才有更小一些的碗。
    她當時吃的就是小碗,所以也沒注意。
    現在她看著眼前堆成小山的米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小叔,我吃不了這麽多,分點給你好嗎?”
    “這沒有很多。”聞宴西是真心不覺得他給沈照月盛的飯多,畢竟他看軍嫂們也都是吃這個份量的。
    “已經很多了!”
    “……”聞宴西聞言,便沒在說話,隻是默默把碗往她那邊推了推。
    沈照月端起碗,撥了將近半碗飯過去。
    “你就吃這麽點?”聞宴西盯著她碗裏剩下的飯,眉頭微蹙,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懷疑。
    這點分量,能吃飽?
    不會過兩天,他這小媳婦兒就被餓死了吧?
    他會成為還沒結婚就餓死自己媳婦的男人嗎?
    “真的很多,”沈照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著少,純粹是因為你們這兒的碗太大了!”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在我們那兒,這種碗是用來盛湯的,米飯碗最多就這麽大,我不想浪費糧食,小叔你以後飯也別煮那麽多了。”
    聞宴西盯著她比劃的大小,沉默了兩秒,最後隻“嗯”了一聲。
    他老家雖然在滬市,但回去不多,都忘了他嫌小碗盛飯麻煩,都用湯碗吃的。
    等有空去城裏,給沈照月買幾個小碗回來好了。
    沈照月低頭吃著剛才聞宴西夾過來的那筷子醋溜白菜,脆嫩的白菜入口酸甜適中,意外地好吃。
    “好吃!”她眼睛一亮,忍不住誇道。
    聞宴西聞言筷子頓了頓,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又給她碗裏添了一筷子肉片。
    “謝謝小叔。”沈照月笑得眉眼彎彎,低頭小口扒飯的樣子,像隻小貓。
    很可愛!
    聞宴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繼續吃飯。
    並沒注意到,沈照月其實一邊吃,一邊在偷偷抬眼看他。
    聞宴西吃飯時總是先夾菜,再大口扒飯,動作幹脆利落,莫名讓人覺得特別香。
    偌大的房子裏,兩個人安靜地吃著飯,很是溫馨。
    ————
    部隊衛生院裏,軍醫給剛送來的那個中毒的軍嫂做著檢查。
    “恢複得不錯。”軍醫收起器具,露出欣慰的笑容:“多虧了你們及時處理,毒素沒有擴散,不然的話,雖然不至於要了命,但也夠她受的了。”
    “那就好……”嶽秀蘭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不過不是我們處理的,是一個小姑娘,真是多虧了她啊!”
    她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可惜剛才太著急,都忘了問人家的名字了。”
    希望還能在家屬院見到吧,不過家屬院的軍嫂可不少。
    嶽秀蘭已經在思考著到時候動員幾個玩的好的軍嫂一起去家屬院裏找找了。
    診室裏頓時熱鬧起來。
    幾個一同來的軍嫂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那小姑娘看著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還是真會醫術啊!”
    “你是沒看見,她那手法幹淨利落,‘唰唰唰’幾下就把毒血給放出來了!”
    “剛開始看那銀針是挺嚇人的,但人家紮得又快又準呢……”
    正在整理器械的軍醫突然停下動作,敏銳地捕捉到關鍵信息:“針灸放血?手法專業嗎?”
    “專業?”幾個軍嫂麵麵相覷:“這個……我們也不懂醫術,但看著是挺專業的。”
    嶽秀蘭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點了點頭道:“看那架勢,應該是個懂行的。”
    軍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想了下剛才看到的傷,幾個針眼排列得整整齊齊,手法確實專業。
    “有意思……”她輕聲自語:“沒想到咱們家屬院裏,還有人會中醫的?”
    這樣的人才,要是能夠招攬來衛生院就好了。
    嶽秀蘭看了眼軍醫,也兀自思索了一下:“晚上得跟老白說說這事。”
    當晚,白江剛進家門,就被妻子拉到了飯桌前。
    “哎呀……急啥呢?”白江感覺自己都還沒站穩,就被人大力的一把給拽過去了,“媳婦你虎啊!”
    “老白,你知道咱們家屬院新來了個會醫術的姑娘嗎?”嶽秀蘭也沒在意,隻是一邊盛飯一邊問道。
    “會醫術?沒聽說過啊。”白江搖搖頭:“你怎麽會問這個?”
    嶽秀蘭放下飯勺,把白天那軍嫂昏倒後,遇到的那個姑娘如何施救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給丈夫聽。
    說到那姑娘利落的針灸手法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喲,咱們家屬院還有這麽深藏不露的軍嫂呢?”白江一聽,頓時也來了精神,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北邊境這邊地域偏遠,各方麵資源都差一些,更不要說是醫療條件了。
    藥物不夠是常事,衛生院人手也常常不夠用。
    現在既然有這麽好的一個苗子,白江立即就生出了將人招進衛生院的想法。
    白江神色認真地看向嶽秀蘭:“你說的那姑娘,是誰家的家屬?”
    “這個……”嶽秀蘭頓時語塞,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那她叫什麽名字?”白江見她沉默,又追問了一句。
    “她……”嶽秀蘭的頭越垂越低,聲音細若蚊呐。
    白江怎麽也沒想到,嶽秀蘭竟然會一問三不知。
    “不兒,你連人家名字都沒問?”白江也是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嘿嘿,”嶽秀蘭訕訕一笑,臉上寫滿了心虛:“那當時情況緊急嘛……我光顧著擔心傷員了……”
    “你看你這事辦的!”白江無奈地搖頭,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
    這什麽都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找到人,還想把人找到招進衛生院?
    “哎呀,”嶽秀蘭自知理虧,小聲嘟囔:“我這不是想著讓你幫忙打聽打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