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總！有件事兒，我始終不是很能理解，你能為我解惑麽？”
    他看《名義》也看了好幾遍，號稱漢東民營企業龍頭的山水集團，資產上百億，除了一個旅遊度假酒店，山水莊園，他還真沒看到他們有其它產業。
    但既然能成為集團公司，那它旗下，也至少也要有三四家公司才能稱得上是集團公司。
    但劇中，來回就是一個度假酒店，還能成為漢東民營龍頭企業？他還真真是好奇！
    呂州的美食城，那明顯是趙瑞龍惠龍公司的，和山水集團沒什麽關係。
    趙德漢想了想，準備還是把問題拋給高小琴，也正好試試她的管理水平有多水！
    “還有什麽事兒是趙大書記不能理解的？”
    “您問？”
    “看看小女子能為您排憂解惑不？”她也不知道趙德漢這是來的哪一出，且試探著問。
    “山水集團的主營業務是什麽？”
    “旅遊，度假啊！”高小琴天天待在山水莊園，那不就是旅遊度假麽？
    她也沒想趙德漢要問的深意，隨口應道。
    “生意怎麽樣？”
    “還行吧，不過八項規定下來之後，生意沒以前好了，所以，公司這才另找出路啊？”
    高小琴這說的顯然是大實話，趙德漢聽出來了！
    “既然你們公司主打旅遊度假，那你這地產公司，揪著京州市的文化名片使勁拆，導致京州市旅遊人次年年下降，你這不是變做花樣的挖自挖牆角麽？”
    這才是趙德漢疑惑的地方，京州市作為曆史名都，你京州市最大的度假酒店，不推動政府搞旅遊業發展，還想拆到古建築，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估計，這就是高小琴的真實管理水平吧！
    不過，這娘們個人也真是有錢，原劇中，法院沒收她個人七個億，還罰了12個億，看來心思沒用到企業發展上去。
    看來，淨忙著安排外語老師了！
    “這……！”
    趙德漢的反問，明顯已經超出了高小琴的認知水平，這話讓她怎麽接？
    “你先回去吧，也好好想想，區委這些決議，是不是間接幫你們這些度假酒店拉生意？”
    趙德漢不是什麽聖母婊，之所以耐著性子給高小琴說這麽多，那是他現在屁股底下的位置，決定了他的立場。
    高小琴個人的十幾億，讓拿來投資發展光明區它不香嗎？
    她那些錢上繳到法院進了哪裏？無從考證，但留在光明區，這是趙德漢這個暫代區委書記，真心想看到的結果。
    高小琴本來是找趙德漢，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可最後卻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被忽悠了回去。
    京州市，屬某養老院！
    在大風廠，和京州市委領導孫海平又扯了一天皮，什麽結果也沒扯出來。
    好不容易逮住了區委一把趙德漢，還被他這暴脾氣又訓斥走了！
    陳岩石今天又算是白忙活了一天，剛回到養老院家門口，就看見楊院長笑嗬嗬的陪著媳婦在那聊天。
    “小楊！你今天怎麽這麽閑呀！”
    陳岩石一邊紮著電動車，一邊問平時看不到人影的養老院一把手。
    “嗬嗬！來看看陳老，另外再通知陳老一件事兒！”
    “看看我是假，通知事兒是真吧？”
    “說說，看你這笑嗬嗬的樣子，我看著就不像是什麽好事兒！”
    聽聽！這老頭，有時候說話也不傻啊？
    怎麽一挨著京州市的領導幹部，那就耍脾氣犯渾呢？
    楊院長回頭掃了一眼王馥珍，拉了拉陳岩石的上衣擺角，兩人向葡萄架子這邊走了兩步！
    楊院長眼看暴脾氣的陳岩石要發問，這才低聲說：“從下個月起，養老院要漲價了！”
    “漲什麽價？”你是不是想學腐敗分子丁義珍？”陳岩石聽見這話，就不耐煩，不覺還提高了聲量質問。
    “漲什麽價？當然是房租啊！”楊院長自動過濾掉陳岩石的後半句，回道。
    “漲多少？”陳岩石以為是象征性的漲一點呢，物價上漲，漲點房租也正常，他也沒在意，便問了一句。
    “三千，每月！”
    “什麽？”
    “三千？”
    “還，每月？”
    這下陳岩石算是炸毛了，以前每月1500，現在一次性就要漲三千，這還了得！
    “我看這個院長，是不想幹了！”
    要是養老院這個價格，那他何苦還賣房子搬到這來住呢？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說法，明天我就找人調查你這個腐敗分子！”
    陳岩石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這個暴脾氣，威脅道。
    “陳老啊！我也不想漲價啊！”
    “就咱養老院住的老同誌，我那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啊！”楊院長開始叫屈，其實也不算是叫屈，他說的也是憋在心裏的大實話！
    京州市養老院馬上成老幹部療養院了，要不是有幾位民營企業的老總，他們家裏老人住在這裏分攤租金費用，養老院早就入不敷出了。
    當然，趙德漢他老娘也住在這裏，就是因為趙德漢沒有走關係，沒拿出自己的身份，養老院竟然收了他一年五萬多，他這才按照土地局的規矩，收拾他們。
    “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見楊院長不似像搞貪腐，還叫屈連連，陳岩石這才緩了一口氣吩咐！
    “養老院被京州市國土局開了一張620萬的罰單，通知單上說，養老院私自改變土地使用性質！”
    “京州市土地局那邊還說，批給養老院的六十二畝地，是用於養老院贍養孤寡老人，傷殘的退伍老兵，經濟特困難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老人……等等這些！”
    還說，現在我們名為養老院，卻幹著療養院的生意…………。”
    “所以，院裏現在也是被罰的經濟困難啊！您老也體諒體諒！”
    陳岩石聽完這些看似有道理的說法，但在他這裏，狗屁！那就是想腐敗！
    “所以，你小子不找李達康說說這事兒，就來欺負我們這些老同誌啦？”
    “哎！陳老喲！我一個芝麻粒大的科級卡拉米，你讓我找達康書記？”
    “您還是饒了我吧！我還想安穩退休過日子呢！”
    楊院長連忙擺著頭，當做撥浪鼓，話裏話外就是你行你上的暗示！
    要說養老院沒有錢，那才糊弄鬼呢，土地是政府批的，房子是民政局建的，人員工資財政局發著呢！
    甚至有時候市財政寬裕了，時不時的還有補貼什麽的。
    再說，還有那些民營企業老總為了家裏老人，那每年的繳費和捐款，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誰會嫌錢少？有漢東第二檢察院陳岩石在這裏住，他不裝裝可憐，誰會為養老院出頭？
    一句話，滿滿的都是套路！
    看誰能套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