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 章 無形打臉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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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我先聽聽什麽事兒!”
孫連城陡然覺得書記的語氣,似乎沒了剛才的親切。
市常委李廣濤他家那小子,前幾天跟他提的要求,孫連城此刻埋在心底,那也是不敢提了。
整了整思緒,趕緊換了套說辭:
“書記!是這樣的,幾個地下停車場,春節後不是要投入使用麽?”
“接下來,這幾個地下停車場的收費業務,您有什麽安排?”
趙德漢聽後,掃了孫連城一眼,心裏盤算著,他這工程已經分潤出去了,難道這坐等收錢的業務,他們還想插手不成?
於是,他也像是恍然才想起這件事,然後是試探著問孫連城:
“孫區,你有什麽好的建議麽?
“我聽您安排!”進步和落人情哪個重要,孫連城還是拎得清的。
他果斷放下姿態,把其他小心思收了起來!
這話趙德漢還是中聽的,六個地下停車場,一萬多個停車位,加上十幾個洗車棚。
那一年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對於一直缺錢的趙德漢來說,螞蚱腿再小那它也是肉啊!
“這樣,六個地下停車場的衛生還是需要不少人手的,這個交給你負責。”
“至於地下停車場收費的問題,那就交個班子裏的程度,地麵是的停車位就是他負責的,這個流程他也熟悉!”
“春節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給你,連城,你看這樣安排合適嗎?”
小餅大餅,趙德漢也沒客氣直接安排,最後,他還不忘隱晦的又給孫連城畫了一個大的。
孫連城也聽懂了,點頭表示認可,有餅吃都不錯了,總算比跟著丁義珍混強多了!
丁義珍那才真是,三天能餓他九頓的主!
“好,我記下了書記,回去就和程度書記商議這事兒。”
正事聊完,兩人又把光明區下轄的照明路燈及安裝健身休閑器材這些事項,交換了一下意見!
主要就是,孫連城負責具體操作,趙德漢負責最終審核,簽字批錢之類的分工劃分話題。
光明區,看守所。
侯亮平給陳海打完電話後,他這是轉了一大圈,又跑回了這裏。
看守所門口,來訪值班室。
侯亮平擠開門口排隊的人群,走進來訪接待室裏麵。
從上衣兜裏掏出漢東反貪局的證件,在一名辦事員眼前晃了一下道:
“我早上來過的,進去之後蔡成功被帶出去開會了,再給我開一張探訪證,估計他已經回來了。”
對麵年輕的辦事員,聽到這裏,聯想到一個小時前被帶走調查的同事,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回過神來,起身指著後邊排著的長隊對侯亮平說:
“這位同誌,你有什麽事情,請先排隊,輪到你的時候再說!”
“我排隊?你小子即便不認識字,那也得認識國徽吧?”
“看清楚了,我是漢東反貪局,局長侯亮平!”
“請你排隊!年輕人同誌也不喊了,他能不認識漢東反貪局的工作證麽?
可惜,那又怎樣?不按流程辦理業務,他可不想學才被帶走調查的同事!
“就是,就是,什麽勞什子局長就可以插隊啊!”
“漢東有你這一號的局長,那可他娘的倒黴。”
排個隊“他娘的”就想搞特權,真不是什麽好鳥!
排隊等著辦理探訪證的眾人,也紛紛開始嘀咕開了,你一句,我一句!
“打電話叫你們所長過來!”
侯亮平哪受過這氣,趙德漢不給他麵子還情有可原,兩人有大過節,這小小的合同警也敢給他呲毛,那還了得。
他指著年輕辦事員,就開始喝呲!
可惜飯碗重要,人家緩緩坐下,都不得搭理他的。
生氣歸生氣,侯亮平這次也沒有一氣就走之,安慰自己不和小人物計較!
他把這口氣憋到肚子裏,暫且忍著。等有機會一定出了這口悶氣。
冷冷掃了一眼剛才大聲嘀咕他的幾人,冷哼一聲,這才走到後邊排隊。
這一折騰,等到輪到侯亮平時,那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請出示你的證件,填寫表格,被探訪人姓名,及你們的關係。”
侯亮平瞥了一眼跟他說話的小年輕辦事員,看對方那倔強的眼神,他今天要是不遵守這些,老老實實的填寫表格,估計大概率今天還是白跑一趟。
無奈,掏出工作證,填寫表格,老老實實再等候探訪對象,蔡成功是否同意被探訪的回饋之後。
小年輕這才給他安排探訪時間。
“有禮物或生活用品要帶進去的話,也要提前登記!”小年輕把一張臨時探訪單,遞給侯亮平後提醒道。
他是來想著問案子線索的,可不是來真探望蔡成功的,哪有禮物和東西帶給蔡成功。
接過單子,不再搭理小年輕,轉身離開,他要去找地方吃午飯,也好等著下午時間探訪到來。
可惜,侯亮平是轉身走了,小年輕一個電話打給了他們看守所的值班警官。
把自己猜測的,檢察院有人以探訪蔡成功是假,可能要問詢案子是真匯報了上去。
理由就是,哪有探訪朋友不帶生活用品或者禮物,仍這麽牛氣衝衝的。
張嘴是檢察院的,閉口那就是反貪局的。
接下來,侯亮平探監蔡成功,那也必然會被看守所,全程錄音,錄像伺候。
拒絕探訪是不可能的,也沒相關規定說公職人員不能探監,但必要的措施一定會嚴守。
所長都被通知開會去了,泄露看守所重點犯人的信息被停職,那是必然,這會兒光明區看守所,哪個還敢不按規矩流程辦事?
趙德漢沒有關注這些瑣事,他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件事。
漢東省委常委班子,由班長沙瑞金主導的民主生活會,將要在明天上午省委小會議室內召開。
看來沙瑞金又想搞事情了,祁同偉沒去和陳岩石鋤地,不知道還會不會牽扯到哭墳!
京州市養老院,陳岩石小院。
陳岩石自從中午回到小院,他就拿個小馬紮一直坐在院裏,坐那呆呆看籠子裏的小鳥。
趙德漢對大風廠的組合拳,沒有打在他臉上,而是實實在在戳在了他心窩裏。
作為老革命,他開始自我懷疑,他的行為是不是真的錯了。
又一會兒堅定不移的認為趙德漢就是腐敗分子,山水集團,大路集團的幕後保護傘,大風廠破產倒閉的元凶。
一會兒又想起,今天會場上趙德漢那震耳發聾的講話!
大風廠七百多名,因為沒有退休工資還要出賣苦力的老頭,老太太們。
看病因為沒有醫療保險的他們,那求醫無門的畫麵,在他眼前來回閃現。
一會兒又想起,他現在每月還要向養老院多交的三千塊錢。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灑在他佝僂的身上,一會兒他包裏的三千塊錢,一會兒那麵目可憎的趙德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