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忽然有些明白司馬元為何會被人拋棄。
    這家夥名為謀士，實為毒士！
    “司馬元，你先去挑石塊吧，後麵有事我在叫你。”
    寧遠擺擺手轉身離開。
    司馬元呆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衝寧遠背影喊道：“將軍，我還有許多良策，要不要再聽聽？！”
    寧遠嘴角一抽，腳下步伐加快。
    司馬元讓他想起前世一個人。
    賈詡。
    與此同時，左賢王部大營。
    一名韃子正在宣讀韃子大汗的旨意。
    “著左賢王部為先鋒，限期半月，拔出雁門關外所有哨堡，兵臨雁門關下。”
    大汗使者麵帶笑容，“王上，大汗不日便要帶著北境十二部落的聯軍趕來，這次一定會拿下雁門關，吞並整個大虞。”
    左賢王猛的抬頭，有些驚喜，“十二部落全部都投降了？”
    大汗使者點頭。
    左賢王笑容更甚，如此一來，他們韃子再無後顧之憂，如今可以全身心南下。
    “請你回去回稟大汗，我部必然完成大汗軍令，本王在雁門關下恭候大汗到來。”
    左賢王態度十分謙卑。
    整個韃子一族中，大汗是眾人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是神明在草原和戈壁的代言人。
    大汗使者應聲離去。
    哈可達第一時間站出身，“王上，我願領兵攻打那些土堡。”
    上次在鐵石堡被寧遠俘虜，這件事已經成為哈可達的恥辱。
    部眾之中有許多人對他開始陽奉陰違。
    沒有實力的人不配做左大都尉。
    哈可達明白眾人對他的態度，因此他現在急需用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
    左賢王理解哈可達心情，後者無論怎麽說，都是他麾下的勇士，不能因為失敗一次就責罰。
    “左大都尉自告奮勇，本王很高興，既如此，拔出那些土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哈可達聞言一臉興奮。
    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
    第二日。
    鐵石堡城門前，寧遠交代關胖子守家，自己領著一千人出發。
    李二給的消息，那韃子小部落距離此處不過六十裏，對方是剛遷移到這邊，打算待上一個月就離開。
    至於為什麽敢距離鐵石堡這麽近，當然是他們沒有將漢人放在眼裏。
    普通韃子認知裏麵，漢人就是兩腳羊。
    所以這些年來，雁門關外幾百裏處就會有韃子小部落放牛羊。
    六十裏。
    大軍補給充足，清晨出發，入夜便已到達。
    山丘上，寧遠騎著戰馬率先露出頭來。
    月色下，他身後緩緩出現一條黑色的線條。
    幾百米外，韃子部落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能夠看到有十幾個韃子正圍著篝火。
    “將軍，看樣子大部分韃子都睡了，不過他們有放哨的。”
    丁三炮皺眉道。
    若是夜晚突襲，能夠將韃子們斬殺在睡夢中，自然是最好。
    丁三炮雖然很努力訓練了手下的新兵，可還是擔心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家夥。
    “你們不用管那些，隻需要跟著我一路衝殺下去，凡是男人全都殺死。”
    寧遠從腰間抽出長刀，刀身反射著月光，從中透著一股寒氣。
    丁三炮等人齊齊低聲應是。
    寧遠將長刀指向下方韃子部落，“殺！”
    寧字大旗猛的豎起，上千人衝山坡上衝殺去下去。
    篝火旁，韃子們正笑著聊天。
    “聽說了嗎，大汗馬上要率軍回來了。”
    “這麽快，北境的十二部落已經被我們征服了嗎？”
    “那是當然，現在大汗要征服大虞了。”
    “這麽說，豈不是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去南方搶占那些漢人的土地。”
    “還有他們的女人。”
    “過段時間大汗估計要征兵，我打算去應征。”
    “我也去。”
    ……
    “你們快看，有人來了，好多人。”
    “應該是左賢王的人吧，隻有他的兵馬才敢在這這地方亂竄。”
    “不對，是虞人！”
    韃子麵色驚恐的喊出來，下意識想要逃跑，可寧遠已經來到他們跟前。
    手起刀落。
    大好人頭瞬間和脖頸分家。
    寧遠眼神冷冽，他對韃子沒有絲毫心軟。
    這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對敵人額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虞人來了！”
    有韃子剛喊出一句話，下一秒就讓十幾柄長矛給捅死。
    帳篷裏麵陸陸續續有韃子衝出來，可這些韃子根本做不出有效反抗就被殺。
    盞茶功夫，原本祥和安寧的韃子營地，此刻變得一片狼藉，哭泣聲在黑夜中響徹。
    寧遠收回長刀，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營地中央的一群婦孺。
    “丁三炮。”
    “末將在。”
    “我的話你沒聽到嗎，為什麽這些人裏麵還有男性？”
    寧遠扭頭看向丁三炮。
    後者下意識一顫，現在的寧遠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氣質了，往往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給人巨大壓力。
    丁三炮拱手，小心翼翼開口，“將軍，這些男孩兒高不過車輪，都還是小孩子。”
    “你覺得他們會忘記今夜的場景嗎？”寧遠眉頭微皺，“還是說你打算等他們長大來找你報仇？”
    丁三炮啞口無言。
    “把車輪給我平放，凡是高不過車輪的男丁都能活，其餘的殺了。”
    寧遠說完掉轉馬頭去看收獲的牛羊。
    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那些牛羊牲口。
    這可都是糧食，也能夠換成銀子。
    丁三炮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空地上的婦孺，“按照將軍的吩咐，把他們都處理了。”
    士兵們麵麵相覷，一時竟然無人動手。
    丁三炮眉頭一皺，“你們在猶豫什麽？”
    “想想你們的親人，韃子是怎麽對他們的。”
    話音落下，眾人臉上終於多出了狠厲之色，當即上前拖走那些男孩兒。
    沒一會兒，空地上的哭喊聲越來越淒慘。
    “將軍，粗略點了一下，從韃子身上和帳篷裏麵搜出來金器三十二件，銀器一百七十三件，金餅二十六個，碎銀六百多兩。”
    “繳獲馬匹七十頭，牛羊上千頭，還有一些羊皮牛皮等等。”
    石大膽嘴角根本壓不住，這次賺大發了。
    寧遠眼睛一亮，原來戰爭才是最快的賺錢方法。